兰夫人心里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梅慕安,可印符又的确不在他房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夫人!”嬷嬷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老爷往卿公子得住处去了!”
兰夫人回神后急忙跟上。
梅世安以及众人依然在门口候着,梅管家带上几个小厮进了院落里分头搜查。
没过一会儿,梅管家带着几个小厮从院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小厮双手捧着一样东西,快步走出来径直跪在梅世安跟前,双手将东西举过头顶恭敬的说道:“老爷,小的在二公子得枕头底下发现了这枚印符!”
梅世安拿起印符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不就是兰氏弄丢的那枚印符?
众人皆是齐齐一愣,谁也没想到二公子会偷拿自己亲娘的东西,谁不知道兰夫人对二公子是有求必应?
梅秀依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在梅慕安房里就好了,随后不免幸灾乐祸起来,二公子平日里嚣张跋扈,今日不知道爹当着众人的面要如何处置他,想想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墨遇安扫了一眼印符,不明白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为何对梅府如此重要。
兰夫人见到小厮将印符捧给梅世安的那一瞬,便被吓到险些昏厥。
梅佐卿率先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两个搀扶着他的小厮,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重重地跪在梅世安脚边上,双手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爹!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在我屋里!我从来没有做过盗窃之事!爹!你要相信我啊!爹!”
兰夫人缓过来后,也走上前拉住梅世安地胳膊,梨花带雨般地啜泣道:“老爷,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卿儿地!卿儿从小就乖巧懂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梅世安甩开两人,怒道:“够了!你们两个还嫌不够丢人吗?事实摆在眼前,全府都看着此物从他的房里搜出来,你们说有人陷害,是在怀疑我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吗?难道从慕安或者是其他人的房里搜出来就是应当的吗?铁打的事实摆在这里你们还要狡辩什么?”
梅秀芳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出来,朝梅世安行了一礼,垂首恭谨道:“爹,哥哥从小饱读诗书,胸怀社稷民生,一路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为太子殿下的伴读。哥哥自小便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秀芳相信哥哥定是被人诬陷栽赃,恳请爹爹明察秋毫还哥哥一个清白!”
梅世安的脸上有些微微动容,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确实也很少关心佐卿这个孩子,也不曾过问他的学业,府里一应事务皆是兰氏在操持着。
见梅世安似乎被说动了,墨遇安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原来二弟是被污蔑的么?刚刚在前厅的时候,我记得二娘和二弟口口声声说我是假冒梅慕安的身份,我当真是百口莫辩。好不容易盼到爹爹来后,二娘又笃定自己丢失的物件是我盗走的,还说若是发现此物从谁房里搜出来,便要将谁从族谱除名,赶出梅府!”
比起装可怜,谁不会似的,真是可笑的伎俩,想打动梅世安的心吗?
梅秀依见此也附声道:“就是!我们都听见了二娘说的话,分明就是怀疑大哥,想借此机会将大哥赶出府去!如果印符是从大哥房里搜出来的,二娘和秀芳姐姐难道会替大哥说话吗?只怕会冷嘲热讽几句巴不得大哥被赶出府去!所以爹爹今日难道要包庇二哥吗?”
梅世安此刻忽然觉得有些棘手,慕安是被兰氏丢弃的没错,他也狠兰氏,可佐卿也是他的儿子!这也没错!
他现在也只是一个父亲而已,一边是苦苦哀求的兰氏和她的一双儿女,一边是他愧对病逝亡妻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们是无辜的!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此事先暂且放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
墨遇安看着梅世安,深知他不会真的对梅佐卿如何,毕竟怎么说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儿子,又是太子伴读,种种顾虑下他定是准备暂且放下此事。
墨遇安本来就对梅世安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当年丢失的儿子,谁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去仔细找了呢!
墨遇安被墨玉恒带回府里的时候其实是记得梅府的,不敢回去是怕自己太小敌不过兰氏,毕竟后院之事全是兰氏掌管,梅世安经常不在府里,自己又没有娘护佑着,若是自己之身回到梅府只怕也活不到及冠吧!
而且玉恒对他非常好,他想着不如在玉恒这里暂且住下,等长大之后再回梅府去找回自己的身份。
所以玉恒问起他的家人时,他也只对玉恒说自己惊吓过度什么也记不起了,玉恒倒也没有在意这些,安慰了他几句后便安排好了他的住处,是离玉恒最近的院子呢!
兰氏见老爷似乎动摇了,立马使了个眼色给梅秀芳。
梅秀芳立马会意,便在梅世安面前滔滔不绝的诉说起,梅佐卿私底下对梅世安的孝顺以及不被理解的委屈。
躲在暗处偷看的苏欢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忍不住“呸!”了一声!
墨玉恒脸上也不是很好看,语气低沉道:“真没想到遇安的家人居然如此对他!”
苏欢笙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在嗓子眼转了一圈又憋了下去,人家墨遇安好歹也有个爹,虽然不如没有,但你自己连爹娘都没有啊!难道不是更凄惨吗?
梅府的暗卫们看着这两人在暗处的吐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别问他们作为暗卫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两个人进府,反而看着他们悄咪咪的躲在梅府光面正大的偷听!这不能怪他们作为暗卫的失职!
而是因为当他们出现在梅府的时候,那个少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玉梅花玉佩在他们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