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小小姐...小小姐被毒蛇给咬了!”管家匆匆跑来天一院向老夫人禀报。
“什么!”正在翻看账本的老夫人白沈氏慌忙起身,头一阵眩晕,邓嬷嬷赶紧搀扶着她,“夫人莫急,余实,小小姐现在何处?可传府医?”邓嬷嬷看着一向沉稳的余管家慌慌张张的模样也是紧张无比。
“小小姐已被抱回凌烟阁,府医正在诊治,可...”管家余实欲言又止。
白沈氏哪还听得了他的回话,颤抖着由邓嬷嬷扶着急忙朝凌烟阁赶去,嘴里哆哆嗦嗦念着:“我的心肝儿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凌烟阁,易安娇小的身体沉沉躺在床上,脸色隐约有些泛青,这是中毒颇深的症状。床边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妇人正勾着腰细细查看,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深邃明亮,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简单地盘在脑后。听到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给易安把着脉。
进屋的老夫人猛然看到是她那个已经闭馆多年的老姐姐出手便知易安这毒怕是不易解。
整个屋子安静压抑,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等着老妇人的诊视结果。
“哎——”过了片刻,老妇人收回手叹了口气。
“罗姐姐,我家安儿这...”白沈氏立刻走进看着床上的易安,焦急地问道。
“这毒...老身也从未见过,来之前景平已跟我提过此乃一种不曾见过的毒蛇咬伤,那毒蛇短小,咬人过后便逃窜不见,哎...安姐儿怕是....”老妇人是白府现任府医李景平的亲娘,曾是名噪四方的一代女医。因年轻时受过沈娴的大恩,遂一直作为专聘医生待在白府。
闻言,白沈氏悲从心来,全身一阵发软就要往地上倒去,众人急忙手忙脚乱地扶住,只听她抹着眼泪道:“不瞒老姐姐,我这心肝儿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便是也活不下去了。还请.....还请老姐姐......务必想尽一切办法,白府愿不惜任何代价。”
罗婆婆牵过白沈氏,低低说:“这毒倒也奇怪,毒性虽霸道却是不急,我已给她服下急救解毒丸,若是配上续命散,再放些血倒可延上些许时间,只是这一周之内夫人恐怕还得竭尽全力去寻一个人。”
“何人?”莫说家财散尽,就是要她这把老命,她也能给。
“神医——无辰”罗婆婆垂下眸,“只是这人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怕是不好请。”
谁知白沈氏却是眉目渐松,抚掌大笑:“别人许是不好请,这无辰......老姐姐有所不知,前些年南方大旱,大片大片的村庄受灾,民穷财尽,饿殍载道,匪党纵横,募化无路,我儿白一帆心生悲悯,于是出资出粮愿免一方灾民受苦,后来在探访沙渚村的时候恰巧碰到为灾民免费医治的神医无辰,二人皆感叹于对方的大仁大义,无辰立誓若白府将来有事请他治病,定不远万里及时赶到,我儿也说过若无辰日后有事,定倾力相助。”
松了一口气的老夫人替易安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还请老姐姐放心出手,前些时日听一帆信中恰巧提及神医最近将游至京城一带,我现在立马张榜告示江湖,再下令白家所有店铺产业全线寻找神医。”说罢,便交待管家找来各路人马下达紧急命令。
罗婆婆让自家年过四十的儿子下去配置续命散,她拿出一排细针,开始集中精力给易安放血,放过一些血的小姑娘脸上的青色稍退,脉象虽不平稳,但也没有之前这么零乱。有些精神不济的老婆婆坐在床边感叹:“白家实乃大善之家,必定是福报不止。”
现在茶楼饭馆,就连街上行人,青楼伶馆...无不议论着白府大肆张扬寻找神医——无辰的消息。
就在白老夫人忧愁得滴米未进的第二天,距离三百公里白家名下的店铺掌柜传来好消息,已经寻到神医的踪迹,现正快马加鞭地去请神医过府救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