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国的一众大臣顿时两眼翻白,一副即将缺氧的架势:他们刚才是脑子进水了吗?为何会觉得陈国太子靠谱?
北冥飞雪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朝臣们的情绪似得,他继续唾沫横飞的说道:“……所以,只要本太子出马,只需一出美男计,保证秒秒钟让她们臣服在本太子的衣袍之下!从此以后,别说替表哥摆平欧妮亚公主被杀的小事儿了,就是替表哥搞定他们的女皇陛下都完全不在话下!”
“荒唐!我堂堂凤凰国还需要靠你出卖身体来换太平日子吗?以后再敢说这种话,朕就按照凤凰国的律法处置你!”黄埔沐汎的声音幽暗,他瞪了一眼北冥飞雪,努力压抑着愤怒,“哼!西域国说欧妮亚公主是御小文杀的就是御小文杀的了?”
——斗兽场那日,他明明也在场:御小文根本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然而这些话,黄埔沐汎根本无法对北冥飞雪说。
“那表哥打算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打算同时跟曜日国和西域国打起来啊?”北冥飞雪连忙收敛起骚包的态度,走到黄埔沐汎身边,挤在他的龙椅边,“若是如此!就算我陈国与你凤凰国联手抗敌,那也是一场硬仗呢!更别说其他三国都还在虎视眈眈的观望呢!”
表哥或许可以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也可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八王爷,却还没有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只会权衡利弊的上位者。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个御小文啊!
北冥飞雪用手支着脑袋,一副乖宝宝的架势,他用着最轻松的语气说着让凤凰国朝臣最担忧的话。
“是啊,皇上!”凤凰国的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皇上刚刚登基,不可大兴战祸啊!”
“皇上,依微臣所见:若是一个御小文能够换天下太平,无论冤不冤,都是她的福气啊!”
“张大人所言极是,臣等复议!”
“朕……”黄埔沐汎语噎,他缓缓将西域国的奏章拿起来再次阅读了一遍,终究,用朱砂笔写下批注,“准!”
一个字,决定了御小文的清白!
“皇上明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朝臣连忙对着黄埔沐汎磕头叩拜,声音洪亮!
“好了,此事已经终了,你们都退下吧!”黄埔沐汎重重的将奏章合上,整个人狠狠窝进龙椅内,如同打了一场败仗般颓废。
“是,皇上!”朝臣们缓缓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只剩下北冥飞雪一人,目光深邃的盯着黄埔沐汎,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缄默。
“怎么,觉得朕窝囊?”黄埔沐汎整个人窝在龙椅内,身体彻底陷入阴影之中,仿佛再也出不来一般。
“不是,只是表哥还没有学会真的冷心和放下!”北冥飞雪轻轻摇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表哥,姑父为了让你登基为帝,不惜牺牲性命……你,可不要辜负他!”
“什么意思?!”黄埔沐汎忽然抬眸,盯着北冥飞雪,敏锐的捕捉到他用词用句中的问题,“什么叫父皇为了让我登基为帝,不惜牺牲性命?”
猛地,御小文那张倔强的脸出现在黄埔沐汎的脑海里,他隐约记得她希冀的问他——黄埔沐汎,如果我说皇上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没……没……没什么意思!”北冥飞雪慌乱转身,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站住!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我!”黄埔沐汎忽然伸手一把揪住北冥飞雪的衣领,冷声问道,“父皇真的不是小文杀的是不是?”
“咳咳咳……轻点……表哥,轻点!”北冥飞雪扯开黄埔沐汎的手,努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道,“当时本太子在陈国玩的好好地,忽然收到姑父的飞鸽传书,说什么要我帮他布置一场戏!那天,御家八小姐御雪儿出殡,斩风奉命假传姑父病危的消息,你也拿着圣旨匆匆出宫去堵黄埔傲天了。而我,便在那个时候见到了姑父!”
黄埔沐汎脸色沉如夜空,他的手死死握住手中的奏章,瞳色幽暗森寒。
“姑父将自己的整个计划告诉了我,并让我暗中藏匿。他事先给我下了两道口谕——一是,若你相信御小文的话,并坚持要和她在一起,就命我以人证的身份出现,披露御小文行刺罪行,将她就地正法。二是,若你按照他的计划处罚御小文,我就继续保密,并从旁辅佐你掌控凤凰国!”
北冥飞雪虽出生帝王家,但却生来就讨厌勾心斗角,所以本想拒绝,可一瞧见凤凰国皇上当时病危的模样,就心软了。所以,他欠了御小文一个清白!
“没错!姑父确实是自杀的!”北冥飞雪把一切告诉黄埔沐汎也好,良心得以解脱了,“而御小文和你不过是中了姑父的算计圈套罢了!”
黄埔沐汎狠狠握紧拳头,盯着远方,压抑着愤怒,低吼:“为什么?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北冥飞雪无奈摇头,上前轻轻拍了拍黄埔沐汎的肩膀,似兄弟间无声的安慰。
“报!”在这个风口浪尖,凤凰卫首领斩风忽然推开门,带着一身清晖,强势踏入屋内,“皇上,失踪多日的天骄公主正领着一队雇佣兵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北边城门,她身边还跟着御家六公子和柳封尘柳公子。”
“什么?天骄姑姑这么快就回来了?”北冥飞雪一听“天骄公主”四个字,吓得连忙转身,像是躲什么瘟神一般,快速朝门外跑去,“那个不好意思啊,表哥,今儿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北冥飞雪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身影就已经消失的彻彻底底了,简直溜的比兔子还快。
“天骄姑姑终于舍得回来了吗?”黄埔沐汎缓缓从阴影中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幽深,“斩风,你知道吗,以前,朕从没想过天骄姑姑有一天居然会和她的人和睦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