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没残叶蝼蚁存,荒凉孤苦乞者生。无人舍命,虽言令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女子抹泪而起,缀其后也。“小姐勿悲,吾等将舍命报恩。”一人负囊上前言。
“世道炎凉,曾以月圆花好怨晨早,如今路遥林深恨夜长。”女子低叹,摇首不语,拾步随后。虽言官路安平,亦有悍匪强盗尔。虽有护城之士往来,却无根治之法。
巳时初过,便遇七八赤膊悍匪,为首一人,精壮若石,口嚼青枝,横眼而观。脚踩合围之石,拄刀于路中。“来者何人?”直身取枝大喝。
周有喽啰于树荫而歇,百无聊赖。墨渊观左右,停步拱手。“好汉可见,清苦薄囊无贵重。只寻路尽小屋藏。”微笑而言。
“有无贵重无需汝言,观汝细皮,恐大家子弟。倒是不知路途险恶,丢盘资,留性命。”悍匪焦躁却不失眼力。少年气度沉稳,未见丝毫惊慌,虽言势弱,却见身后两人,魁梧身影手中持棍,曼妙抽弓,若是冲突,恐不得好处。便是言语说道。
“好汉可怜,真乃身无寸银。”墨渊拱手而言。
“兄长何故废言,弟兄几个上去剁吧,男死女奴岂不美哉。”一瘦小精悍之影上前进言。鼠目滴流,手中提刀。“况那红裙妖娆,兄弟难耐。”
匪首抬目观缀后三影,瞧得端倪。“后有两人,气沉而不慌,负重而无喘。恐是练家。何论眼前几人,再观片刻。”匪首犹豫。
“是。”瘦匪应下,不再多言。
“小友此言莫不欺我无眼?”悍匪笑怒而言。举刀遥指。未待其复言,清啸穿心。君瑶收弓,冷眼扫视。
虽艳阳高举,却若寒冬冷厉,当下便做鸟兽散矣。唯恐迟上一步,复悍匪之尘尔。
“举刀亦无伤尔。”墨渊轻叹。“无人可指少主。”君瑶低言。揉额而无奈。“罢了,望路上少些事端。”
一行复走。“可见其箭?”后随一人低问,另人摇首不语。“之后小心慎行。”自听闻君瑶之语,虽无解仙人所行,亦无碍慎言警行尔。
未几,轻骑锦旗而来。一行烟尘扬,百影纵马来。墨渊几人停步,但见为首中年,英姿挺拔,银甲反辉尔。见墨渊几人,便是勒马停驻,后续稀拉而停。
摘盔露肃容,上下打量。“汝等何人?”结壮之身撑甲,黑发束起,古铜之色不见笑。
“借路之人。”墨渊低言。男子蹙眉打量,便观其后影。“嘉柔侄女。”言语激动,夹马而近后人,无视墨渊三人。
“倒是遇见熟人尔。”墨渊轻笑,却也未走。后有百余轻骑,轻甲银枪寒面。世道艰难,养此骑兵难矣。
“叔父。”女子常礼低言。“嘉柔可怜。”男子下马扶礼。“此非诉苦之地,令堂之事已知。石城已置简屋尔,且随叔父进城。”
“多谢叔父。”嘉柔低言。“何言谢尔,叔父如亲。”男子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