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铃摇,清吟了然。爷携孙行,孤影嶙峋。破包烂袄修修补补,群鸦静立咕咕相向。小道觅无青,碎石藏枯骨。乱火隐灭间,青烟诉寂寥。紫鸢负剑而行,紫袍飘然。偶有遇见,百姓祈福。紫鸢却知无力,所掌道术无用,每每遇及心中伤感。
此乃蜀山遥远城镇,镇中蜀山店堂三两,大多悬壶济世之馆。只这年岁兵荒马乱,朝不保夕,采药之人减少。医馆缺药,大多半合之态。偶有蜀山子弟送药而来,才会人影绰绰。紫鸢行的医馆大门,门檐招幌无力飘摇,小厮无神靠椅而眠。
因是蜀山之资,城镇无人为难,战火远离。虽无命途之忧,却也饱尝饥腹困惑。小厮慵懒,衣宽带松。手爪搭腹,偶有轻微腹鸣。
药馆停药数日,吃食救人,所剩无多,小厮无事便是小憩片刻。
碎石轻碾,小厮睁眼。却见紫袍,慌忙起身。一时椅倒衣散,稍有混乱。“仙人。”虽蜀山资产,小厮却是凡人。见得蜀山来人自是惶恐。
紫鸢阖首,街道清冷,无影无风,黄尘覆石。“璞云怎的如此?”紫鸢低问。环顾周围,停下脚步。
“遥闻齐国铁骑,城镇惊慌,大多负囊携儿逃命去也。”小厮轻说,便是让身。“仙人进屋休息。”
紫鸢点头,便是拾步进馆。馆中清冷,郎中闻声绕柜而来。“仙人。”低声拱手。
“可有困难?”紫鸢观望,灰墙悬经络古训医圣布锦,清净无尘。想来小厮也没少打扫。便是寻到靠墙粗木整袍端坐。
“缺药少粮,实为困难。”郎中回道,此皆困难。兵戈不止,土荒林废,粮食高价不跌,虽蜀山大门,亦是无法照顾周全。况兵乱之时,蜀山布粥施救,粮食更是短缺。至于草药,民间草药大多征集,入馆极少。蜀山自制药丸,自也缺药。
“吾归自当禀明。”紫鸢蹙眉思索。乱世人命如蚁,紫鸢一路行来,村荒屋空。所言禀明,实乃安心之言。但粮食绝不可少,药材无奈。“多谢仙人。”郎**手感谢。
“最近可闻紫弦师姊?”紫鸢复问。郎中思索,便是转首望向小厮,小厮立前。“紫弦仙人最近可归。”小厮回道。
紫鸢点头。“紫弦师姊归来,告她归门。”“是。”郎中小厮应下。
紫鸢再观左右,便是起身。“乱世行医,皆是功德。此番事后,吾将禀明,调汝等回山。”紫鸢轻言。所许无它,蜀山仙门,自是众生向往,再拜谢之。
寻门而去,郎中小厮恭送至门。心中欣喜不提,小厮复去整洁,郎中回柜清点。虽无三两资材,却也需清点完备。少倾,一黑袍拄拐进门,拄拐之手似枯木鹰爪,拐木轻扣。
药馆郎中小厮失魂前来。“有何事情?”黑袍嘶哑。
“寻紫弦归门。”郎中失魂答。黑袍轻咳,转身离去。紫弦数日未归,黑袍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