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鞋饰素袍,偏偏美少年。手摇黄符散,低吟叹奈何。“奈何桥上,魂不归。清汤一碗,魄不回。”轻音若梵,起伏而摇。素袍轻鞋,倒也逍遥自在。腰间束着香囊流苏,轻摇慢散。端的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路蜿蜒,树荫暗凉。
少年背负右手。“忘川桥上诉忘川,奈何桥上叹奈何。”细碎的阳光透过那剪碎的树影,肆意流淌在少年的黑白相间的纸伞上。停滞之后,少年在自己的眉头上搭上一小片阴影。阳光温和柔软地落在他的唇间。“因何不走,奈何不归?”少年轻叹一声,再次向前走着。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小道旁的石头缝中窜出来,如电似雷,迅捷如风。少年也不回头,葱茏右手立掐阵诀。“定。”
恍惚间,少年素袍衣襟轻扬,一层隐隐银辉散落于周,数个梵文字符显现在周围。而少年周身所有的声音都是瞬间消失,一动不动,鬼魅如斯。至于那跟在少年身后的那黑色影子这才是显现出来,倒是一只一尺于长小狐狸。此刻这个小狐狸宛若被冰封一般,全身浮在半空,进退不得。只有那水灵的黑色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嘛!”少年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是小狐狸,若不然也不会用定字诀了。这般说着,少年走向小狐狸,随后蹲下身,右手直接挽住小狐狸。周围风声再起,暖意融融。小狐狸却是在少年怀中安静蛰伏着。
“算了,送我到山脚,便在回去。”宠溺地将小狐狸抬起,让它自己爬到肩上,随后在他肩膀上找个舒服的地方趴下。
“路长远兮,魂忘回。”少年低喃着。他看了看前方的路,随后轻笑着。“魂忘回兮,兵镇之。”
“叮~”清灵的声音从山路一侧的树荫中传出,少年似乎并没有听见,依然以自己的速度在山道上行走着。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似乎阴暗了一些,原本温暖和煦的风,也是渐渐隐有铁锈味飘荡。
风声渐起。原本趴在少年肩头的小狐狸抬起了头,一双黑水晶一般的眼睛望向了前方。
风声起灭,温暖如旧,阳光再次清洒下来。山道的尽头,两名剑客半跪于地,一名黑衣,一名白袍。手中长剑拄地,低着头颅。
“散。”少年右手翻出一道符纸,一端凌空燃烧起来,少年清喝,随后扔出符纸。两名半跪在山道旁边的黑衣白袍便是消散不见,只留下山道上两个白色的剑锋利痕。
少年一直不曾停下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魂兮归兮。”低吟浅颂,少年收起了手中的纸伞。“想不想回去?”他问。小狐狸在他肩头一端绕到另一端。“你倒是机敏,随我下山转转吧!”少年轻笑着说。
有道是,素衣轻鞋溟柒辰,纸伞狡狐玉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