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忆楼中玉贞子,柳眉轻蹙。此间弟子皆以赶往镇守大阵,唯有贞子坐守镇魂铃。轰然之声不绝于耳,守楼供奉提灯寻绕,楼固无碍,方才安得心来。贞子安然,外间之事不管。“玉成之阵,少有见之。”供奉提灯轻言。楼宇无碍,自是放下心来。踱至贞子旁,抬头观之,镇魂铃柔光肆意,皎月莫如此。“玉成之阵,何言少见?”贞子闻言问之。
“玉成小门,远不及昆仑,蜀山等。此阵之威,亦不比那山门大阵势弱。”供奉低言。“吾天资拙劣,唯有勤奋,仍其力不济。以吾之能力,尚不及大门首席子弟。”言之苦笑不已。“有幸曾见大门之阵,其威若天雷震怒,其固若礁石守岸。玉成之阵,有其固,缺之威矣。”及此,供奉长叹,仰之视铃。
贞子不言,身在玉成,自是毫无怪异。听供奉所言,虽有疑惑,却不在意。“许是师尊长远考量。”贞子轻言。“许是如此。”供奉不再多言,提灯巡楼。掌门未有调令,其自守相忆。
月华清冷,银辉流泻,素云轻摇。邪魔攻势不懈,只是儿戏,玉成弟子守之有余。执幡之影冷眼相观,黑幡轻展,冷风无意。玉成掌门侍剑而立,隔阵相望,剑吟不止。“去。”时长未变,心中不安,掌门并指遥令。身侧剑刃化为数百银辉,银河浩荡,倒卷于天。
阵法不阻,银辉漫然,间或有惨呼鲜血坠下,银芒轻红,直指执幡之影。幡卷呼然,立有千幡鬼魅,冲往阻之。其声铿锵,其威骇然,却是试探之术。掌门左手剑诀,遥令其锋,心中慎之。此子之幡,似三十余年前丢失之物,尸山血海累于幡下,念及于此,左手剑诀变换,剑锋锐利,轻灵之声不绝。或有黑魂断裂于下,亦有银辉碎裂于空。幡卷幡舒,猎猎劲风不止。脚步画符,或有冥兽沉吟震天。
“起。”黑幡驻立沉喝。有兽焉,其身如牛,其声如洪。黑云滚滚,眼红似血。掌门骇然。“夔牛。”
银辉失控,叮叮如雨落。剑辉折返,悬于掌门身后。“掌门好眼力。”夔牛之上声言肆意,浩然传荡。此间弟子所知不多,未有异常。掌门深知,其幡之威,蹙眉缓吸。“三十余年不见,倒是讶然。”轻言细观。确之夔牛,冷风卷胸。
“吾乃用之,非御之人。”黑幡轻言。“有此兽,今夜便你玉成消亡之时。”冷言震之。夔牛独足跃起,初之似无,紧而惶然变乎。若山峦压顶,震之骇然。
其威震颤,恍若天塌地陷,掌门色变。“守。”大喝弟子。殿中七七四九弟子齐喝,“守。”身影顿停,镇守天罡三六之位。身有银辉漫于大殿,若成一体。其威蔓延,守山大阵银辉灿然。
掌门心忧玉成,亦是祭出右手玉牌。
有道是,剑锋银辉斩幽冥,幡动云卷夔牛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