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萤笑道:“公子太过谦了,这就是我的速度极限,如果公子在快快一点,我可就跟不上了。”曾齐云存心一试,有加上一份力道,果然文萤与他拉开了距离。曾齐云慢了下来,尴尬说道:“并非存心试探姑娘,只是好奇,没想到姑娘的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真另我无地自容啊。”
文萤道:“公子说笑了,又何必自谦呢,谁不知道公子是辟邪剑法的唯一传人,当下已经罕逢敌手,若在过些时日,公子的内力精纯后,当今武林谁还是你的对手。”曾齐云脸色一红,便要再谦虚一句,忽觉的体内真气有异,四处乱窜,不住翻腾,热不可禁。
此时天色已微明,露水晶莹,颇有些寒气,文萤却见曾齐云面色潮红,呼吸不畅,虽说行了半晚上的路,有些累那也是必然,但也决计不会如此夸张,文萤疑惑之下,伸手一抹曾齐云的额头,却是滚烫,忍不住说道:“公子发烧了,我们先歇一会,再赶路吧。”
曾齐云点了点头,二人找了个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此时距离甚近,曾齐云闻她身上散出的处子幽香,忍不住意乱情迷。文萤看他额头不住的冒汗,从袖口拿出手帕,在他的额头、面部轻轻的擦拭起来。
待到手帕刚刚触及额头,曾齐云猛然一怔,缓过神来,暗自惭愧,方才他见文萤清丽出尘,忍不住心猿意马,等到恢复常态,便自责起来,暗思:“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有肮脏的想法。”
等到文萤擦完了面颊的细汗,曾齐云这才彻底的平息下来,之前的那种蠢蠢而动的欲望,彻底的消失了,禁不住骂道:“辟邪剑法也当真邪门的很。”认定是辟邪剑法的内功心法在暗中作怪无疑。
二人歇息了一会,天色已大亮,已有在外劳作的村民,曾齐云道:“想必离他们也远了,短时间断难追来,就跟文萤姑娘在此别过吧,还请姑娘待我谢过你家小姐。”文萤道:“公子要与我分别,此地到恒山派尚有十几日的路程,公子一人在路上,没有人照料,我又岂能放心呢。”
曾齐云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已经打扰姑娘甚矣,怎好在劳烦呢,我前些年也去过恒山,虽说路途不能尽数记住,但一路打听下来,也不至于迷路,”文萤急切道:“那怎行呢,公子一路劳顿,怎能少了服侍照顾之人呢,况且小姐也吩咐过,一定要我听公子的差遣,公子要去什么地方,要奴婢一定跟着,另外小姐还吩咐一定要公子去北京上任呢。”
曾齐云苦笑道:“姑娘莫要开玩笑,我一介布衣,智术有限,又能做的了官呢,姑娘封我为官,无非是权宜之计,骗骗那些坏人罢了,眼下我已脱险,还是要谢谢姑娘给我找来的圣旨。”文萤道:“公子这话可不能对小姐说,有道是君无戏言,圣旨哪有再收回之理,我观公子的武功,不出三五年,必会再有所精进,到那时参加宫里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赛,夺得第一没有丝毫悬念,再请小姐让皇上封你个大大的官,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了,御林军统帅了,任凭公子选就是。”
曾齐云大骇,说道:“这个……这个我可做不来,不是说圣旨是假的嘛,到底你家小姐是什么人,怎么能说得动皇上。”文萤嘻嘻一笑道:“我家小姐的手眼通天,以后你就知道了,只可惜小姐只有千户的圣旨,如不然直接封你个锦衣卫佥事岂不是好。”
曾齐云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做不了官的,还请姑娘跟你家小姐说明,我是万万做不了官的。”文萤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做不了就做不了,又不是拿到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急着解释什么,我们走吧。”
二人走了不一会,发现了一家农家的住宅,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七八十岁的老婆婆的在阳光下哄着自己小孙子,那小孙子两三岁的模样,咿咿呀呀的在学说话,旁边的一只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来回啄食,茅屋上的烟囱冒着黑烟,西屋一对年轻的夫妇,女的在淘米做饭,男的在编筐篮,颇为安适。
文萤叹道:“当今皇帝又是北征,又是南洋,国库早已空虚之极,在此繁重的赋税之下,上有如此平常的人家,倒也难得。”
曾齐云点了点头,他是曾家的公子,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是听别人说过平民的疾苦,却也不曾亲自体会过,今见如此平和恬淡的生活,不由的向往起来。
老人家见有客人到访,从膝上放下孙儿,连忙招呼曾齐云二人屋里坐,问明他二人也不曾吃饭,又吩咐儿媳在添加些米,曾齐云早已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不再推托,等到饭菜做好,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都是寻常的食物,倒也胜过山珍海味。
等到饭饱之后,曾齐云执意给银两,老妇人哪里肯收,并说只是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曾齐云不肯,最后还是文萤解围,买了几件那对青年男女的衣服,老妇人这才不推脱。
曾齐云问那老妇人为何不住在城中,反而到这荒郊野外搭棚居住。那老人叹息一声,说出了其中缘由,二人才知他们是受到了伏虎门的逼迫,被霸占了田产,不得已才到这荒郊野外居住。
曾齐云气得火冒三丈,他在曾家之时,早就听到伏虎门在西北一带为恶甚倡,只是不曾亲见,今番老妇人被迫害至此,却再也忍耐不住。文萤柔声安慰道:“婆婆不必心焦,量伏虎门一个江湖二流帮派,也先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你们只管安心暂时住在这里,迟早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那老婆婆点了点头,道:“两位不必安慰我这个老太婆了,有道是天高皇帝远,就是朝廷也管不到这里,再说就算朝廷派有人来,唉,苛捐杂税,也还是这样子。”曾齐云默然无语,有心给这户人家些帮助,尚未开口,却被文萤拉了出来。
曾齐云不解问道:“小萤,你看那户人家大是可怜,反正我带的钱也够多,给他们一些也无妨,为何你要拦住我。”文萤道:“就你好心,别人都是铁石心肠,公子你仔细想想天下有多少像那位老婆婆的人家,你又能救过来多少。”曾齐云道:“那是有很多的,总之我不管,既然见到了,总不能一走了之,不给他们些帮助,我寝食难安。”
文萤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真是菩萨心肠,我们过去看看吧。”两人转过身来,尚未进屋,忽听的柴门被踢的劈啪响,待到看清那所发生之事时,大门已被踹开。曾齐云不看则以,一看则是勃然大怒,当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这他们。”
那老婆婆闻讯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见到自己的面前站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妇已被他们挟持,一惊之下,一口其缓不上来,向后倒去。
文萤眼尖手疾,连忙扶助那名老人家,曾齐云伸出食指,点在他的人中穴,内力输送过去,好一会才醒转。
之前曾齐云与这户人家吃完早饭后,这对夫妻就下地干活去了,曾齐云因要感谢,故此多留了一会,至于这几名汉子,想必是在田地里找到的他们把。
曾齐云怒道:“光天化日,清平宇宙,你们想要干什么?”为首的一名又高又壮的汉子叱道:“干什么,你小子少管闲事,我们伏虎门行事,就是天王老子也退避三舍,识相的话,给我滚开。”
曾齐云尚未出手,文萤抢先一步,“啪啪”就是五个耳光,高壮的青年捂住自己的面颊,骇异道:“这个女娃娃会妖法。”文萤嬉笑道:“吃过苦头,知道厉害了吧,还不将人放了,或许饶你们一命。”这名男子接着道:“妖女休要使诈,我伏虎门的帮众还没听说怕过谁,刚才一时不察,我们再来比过。”
文萤不答,忽的又是上前一步,等到这五个人再次反应过来,另一旁的脸颊也火辣辣起来。那名汉子这才知道到了恐惧,忙跪下磕头求饶,被挟持的那两名夫妇这才摆脱了纠缠,跑了过来。
曾齐云听他们磕头求饶,声泪俱下,劝文萤道:“我看就放过他们吧,也都是受人指使,不关他们的事。”文萤对那五个人说道:“既然我家公子替你们求情,我自当卖他个面子,不会取你们的小命,不过死罪一面,活罪难逃,至于怎么惩罚你们,我再想想……”
那名是领头的汉子听罢此言更加的惶恐,磕头如捣蒜,口中仍是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啊,我上有九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儿,我若已死,他们岂不无人照料,还请姑娘大发慈悲,饶了我等吧。”文萤道:“我说过免去你们的死罪,但你们为祸一方,欺男霸女,人神共愤,不揪出主谋来,不足以平民愤,这样吧,只要你们告诉我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到底听命于谁,我们去找那主谋之人,自然是不会为难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