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人悌计谋百出,虽伤了三人,内力也耗了个干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曾齐云落到了五凤刀的手中。
郑萼心急如焚,好在五凤刀抓住了曾齐云,已成众矢之的,伏虎门、黄河帮、天河帮以及方才到达的青城派都反围住了五凤刀帮众,曾家这一方威胁立减,曾建业这才与仪琳、田伯光、丹青生、岳阳二老等人上前,团团的围住五凤刀的帮众。
贾桦此时已经拔下了清风钉,敷上了金疮药,料无大碍,这才说道:“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潘副门主好大的手笔,《辟邪剑谱》到底还是落到了你的手中,我贾桦算是服了。”他面向的正是之前五凤刀的那名老者,此人姓潘,字仁凤,为人低调,很少走动,江湖上没有大的名声,不过既然能做到副门主,又岂是泛泛之辈。
蒯其会哈哈一笑说道:“既然《辟邪剑谱》在我们手中,之前已经约定,谁先得到《辟邪剑谱》,就是归谁,我想众位皆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不会食言而肥吧。”
贾桦说道:“谁先拿到便是归谁?之前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大家约定好,先得到《辟邪剑谱》再说,至于以后在怎么去分,还是须要另行商议的。”蒯其会大怒,但仔细一想,却是有人提议,谁先得到《辟邪剑谱》就是归谁,只不过当时混乱,不知是何人,更没有统一协议。
潘仁凤道:“《辟邪剑谱》乃是武林之宝,人人得之而后快,虽到了我们的手中,我们可没有独自霸占,得罪众位的意思,只不过既然被我们得到,却也不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交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五凤刀的弟子是受了胁迫,迫于无奈,这才妥协,岂不是让人以为我等尽是些不堪一击,胆小如鼠之辈。”
贾桦说道:“那你想怎的。”潘仁凤哈哈一笑道:“其实也简单,之前阁下就曾提议,让我们效仿北宋末年,华山论剑之故事,只不过方才剑谱尚不再我辈的手中,这个所谓的论剑之议,未免也忒早了些,今番剑谱已得,自然是前议照常了。”
贾桦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赢的一方得到剑谱,公平合理,但我们这么多的人,要怎么比,比几场才算合适,最终应如何定输赢呢。”潘仁凤说道:“这个嘛,容易的很,我们的每派出三个人,相互印证一下功夫,三局两胜,哪方能三战两胜,就是剑谱的得主了。”
黄霸天冷哼一声,说道:“潘门主打的好算盘啊,我们几人刚刚比拼过,都受了或重或轻的内伤、外伤,而你们却未曾出半点力气,坐收渔利,不但丝毫不以为耻,如今却妄谈什么三局两胜的比武,嘿嘿,你五凤刀稳操左券,我看直接将剑谱给你们得了,还有什么可比的,阁下的心思,果然高明之至啊。”
潘仁凤面色一沉,说道:“那依你之见,剑谱的该如何归属。”黄霸天道:“剑谱归属问题,以我之见,不如大家抓阄好了,谁抓到就是谁的,绝对公平合理。”
尉志远嗤笑道:“黄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辟邪剑谱》那是人人想得的瑰宝,又其是猪羊鱼肉,满街都是,岂能儿戏……咦,不好,他要逃走。”众人这才向尉志远手指所指之处看去,只见曾齐云在包围之中,忽的站了起来,挥动一根绿竹棒,以棒作剑,泠然有声,当即就有三五个人被刺中穴道,他又往前冲杀了一阵,缺口已开。
原来,五凤刀的帮众虽然围住了曾齐云,却是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引起众人的围攻,因小失大,又拖延了一段时刻,这才给了曾齐云恢复力气的时机。他内力本就平平,全仗这身法取胜,虽中招之后,力气难继,但稍微恢复些,即可运用了。
潘仁凤道:“好小子,没想到你还能动,接我一刀。”说罢也不去理胡搅的众人,直接对准曾齐云劈去。曾齐云大吃一惊,他尚在众人的包围之中,三面难移动,前方又有大刀劈来,退无可退,只得双手举棒,奋力招架,就是一招“天王托塔”,本来这招是辟邪剑法中攻守兼备的招式,稍微缓和对方的攻势,闪过一旁之后,即行反击,不过曾齐云身处包围,身体移转不动,施展不开,只有半招,举棒硬接的同时,暗道:“我命休矣”。
郑萼大为焦急,眼看这自己的儿子就要有棒断人亡的危险,却是无能为力。田伯光将手中的短刀掷出,直奔潘仁凤的后心,不过却晚了半拍。
曾齐云直觉的脑袋嗡的一响,虎口没了知觉,正眼看去,一柄厚重的大刀架在竹笛之上,手掌被震裂处鲜血流出,将一根绿色的笛身的两端染成了红色,残余的鲜血一滴滴的落下,触目惊心。
潘仁凤一呆,他这一刀下去,足足用了五成力气,只想将曾齐云的竹笛辟断,生擒过来即可,可没有料到的事是,曾齐云手中的那根不起眼的竹笛,竟也是一个宝贝,丝毫不惧自己的利刃,贪念一闪,背后风声呼啸,忙又回过头来,格挡开了田伯光的飞刀。
曾齐云也是颇为吃惊,劫后余生,再看那竹笛,竟是丝毫未有变化,真是喜出望外。接着又以棒作剑,就是一招“直捣黄龙”。潘仁凤不敢硬接,后退一步,五凤刀的帮众上前一步,举刀乱砍,曾齐云冲不出去,仍是被牢牢的围在圈子里。贾桦等人这时却不出手,有的冷眼旁观,有的议论纷纷,还有的大声喝彩。
没有了这些人的阻挡,曾建业一剑当先,率先冲了进来,身后郑萼与恒山派众师太紧随,丐帮次之,王伯奋、王亚楠殿后,田伯光、丹青生在左右侧翼接应。
曾齐云看多父亲杀来,心中大定,连使了几招精妙的招式,稍稍迫开了众人,终于与母亲等会合在了一起,贾桦、黄霸天等人任由曾家上前,接着又呼啦截住了他们的后路,郑萼等人原本还有房屋作为屏障,眼下却是都到了天井之中,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再想后退却是不行了。
眼看着到手的剑谱就这么没了,饶是潘仁凤涵养甚高,确也勃然变色,气急败坏之下,便欲下令抢攻,他的命令尚未下达,门外传来嘈杂的叫嚷声,又听得门外有人哈哈大笑,在场之人皆是不由的一怔。
仪琳惊喜道:“师妹,华山的戴灵子掌门来了,这下我们多了个强援,有救了。”
本来令狐冲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原该接任为掌门,不过他后来被岳不群逐出了门墙,后虽查明事出有因,但既成事实,却也无可挽回。二弟子劳德诺是嵩山派左冷禅的弟子,一直隐藏在华山卧底,后被任盈盈流放,也与掌门无缘。戴灵子原名施戴子,乃是岳不群的四弟子,为人颇为鲠直,由他接人华山掌门名正言顺。
戴灵子笑完之后,说道:“早就听说这里热闹,这才匆匆赶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戴某人今番可是打开眼界。”青城派的辛人悌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华山派的戴掌门,不知你来此处是干啥子,难不成你也是奔着《辟邪剑谱》来的。”
戴灵子道:“失敬失敬,青城派的辛观主你好,嗯,五凤刀的潘门主、蒯堂主,黄河帮的尉兄,天河帮的黄兄、还有伏虎门的贾兄你们都在呢。”
黄霸天说道:“怎么戴掌门也对《辟邪剑谱》有兴趣,记得尊师岳先生可是凭借辟邪剑法力克左冷禅,一举成为五岳派掌门的,难不成岳先生没有给华山派留下剑谱备份?这个真是奇怪了啊。”戴灵子深知黄霸天这人武功高明,为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计谋百出,听他侮辱恩师,心中虽不喜,却也不动怒,说道:“我华山剑法贯绝武林,自是不稀罕他人的武学了,令狐冲师兄得到风太师叔的真传,已然无敌于天下,华山的气功心法紫霞神功也不弱于少林的易筋经,至于尊师当年偶然习得辟邪剑法,事出有因,也并非我等晚辈所能臆断。”
黄霸天讥笑道:“戴掌门可是淡泊名利,家有良田万顷,却是不稀罕这几亩薄地,我看就让给小弟,让我等也丰收丰收,不知可好。”
戴灵子道:“我来此处,却也不稀罕那剑法,只是想找到林平之罢了,怎么说他也是我华山的逆徒,理应交给我们处理。”
辛人悌冷笑道:“戴掌门好没有羞耻,林平之这龟儿子害死我恩师,以及青城派的几十名弟子,岂能就此做罢,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方能泄我心头之恨,交给华山云云,未免可笑了,我看你还是要他的尸首吧。”
戴灵子正欲答话,却听得人群里有人喊道:“你青城派恶贯满盈,倒行逆施,为夺《辟邪剑谱》,杀我外甥满门,人神共愤,平之孩儿别说是杀你的师父了,就是灭你青城派,也是不够。你还妄谈报仇,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说话者正是王伯奋,眼见着己方落入包围,有性命之忧,却也抛开了安危,扬声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