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齐云见到了文萤分外高兴,说起经过。精彩处,诸如锦衣卫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大笑;难过出,诸如桃花岛被攻破,难免有泪水涟涟了。
小昭将要见到张无忌,恨不得背生双翼,曾齐云又何尝不是想尽快与各路好汉会合,共商对付朝廷大计。文萤的伤势经过小昭的这些日子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方才她因为见到曾齐云,兴奋过度,这才一口气没有缓上来,。
商量妥当,这便动身。曾齐云当即背起了文萤,朝外走去。小昭听闻如今的嵩山派,在武林中乃是仅次于少林武当,与华山派不逞多让的时候,不禁感叹万分。当年的六大门派,抛开少林武当不谈,恐怕就只有华山派还算是没有衰落。那个时候的嵩山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二流门派,也没有五岳联盟之说。
曾齐云在前背着文萤,而小昭则是跟在后面,一路相谈甚欢。就在三人到了山下一个惊险之处的时候,忽然曾齐云听到山的两侧有草木浮动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冒出几个人头,皆是戴着草帽,掩藏的相当好,若非是到了近前,断难发现。可若是已经临近,就算是发现,也是不及。
本来凭借曾齐云的内功,在远处便能察觉埋伏之人,可他见到文萤之后,心中高兴,难免松懈了防备,结果正中人家的圈套。
等他们三个人惊醒过来之际,对方的飞箭就已经射了过来。曾齐云猛地窜高,避过第一波的攻击,接着从腰间抽搐了宝剑,圈动起来,乒乒乓乓的,将数只飞箭砍落于地。
身后的小昭赞叹道:“好俊的身手,我也来试试。”
说罢,她抢上一步,到了二人的前方,再有飞箭,便朝着她刺了过来。曾齐云大喊道:“前辈小心了,这箭上有毒,万万不能给刮到身上!”
小昭不答,只是将手这么一推,那些利箭便似受了挑拨一般,要么按着原路回去,要么两边分散而去,接着草丛里便传出了“哎哎”、“呀呀”的声音。曾齐云大声喝彩,猛然想起小昭的功夫,似乎是跟张无忌的功夫有相似之处!
眼看着再无利箭飞来,曾齐云心中一松。这时,忽然从埋伏处,蹿出了一个人,向着山下狂奔而去。小昭道:“那人是谁,追还是不追?”曾齐云凝神看去,说道:“那个人是锦衣卫的三档头尹克样,看来他便是埋伏在这里,等我们上钩的领头之人,走便走了吧,让他去通风报信去,也好让锦衣卫等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曾齐云说完之后,忍不住问小昭道:“不知道前辈刚才用是什么功夫,竟然如此的厉害,能把他们的飞箭翻转过去,跟那日在泰山之巅,张无忌前辈用的功夫极为接近。”
小昭面有得色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门功夫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叫做乾坤大挪移,明教教主才能练,我资质愚钝,只能练到第五层,若是张教主的话,应该已经突破第七层了吧。”说到此处,小昭脸上的神色与之前迥然有异,总之是羡慕钦佩,兼而有之吧。
曾齐云道:“原来这就是乾坤大挪移,果然是威力无穷。”小昭道:“只可惜你不是明教之人,若是的话,我便可以将专门功夫传给你了。不过眼下明教早已经不存,这个规定也可破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教你这套心法怎样!”
曾齐云一惊,怦然心动,谁不想学厉害的功夫,只不过若是白白的拿人家的东西,他有所不愿。再一想,所练习的辟邪剑法与寒冰真气尚且不能领悟十分之一,再学那么多厉害的功夫,也是无用,贪多嚼不烂,还会耽误时间。
曾齐云将自己的顾虑一说,小昭满是惊叹,她道:“你小小年纪,就有此领悟,日后的成就,高过我那是肯定的。乾坤大挪移的心法须有高深的内力才能驾驭,我观你方才飞腾到半空中,躲避飞箭的姿势相当有火候,看来你的轻功已经不弱,只是不知道内力修为如何。”
曾齐云惭愧说道:“晚辈虽然学习是我门派中的绝顶心法,但是资质有限,不能尽数领悟,内力只能用平平来形容了。”
小昭笑道:“那你打我一掌试试看,我接过之后,便会察觉到的。”
曾齐云踌躇道:“还是算了吧,怎么能对前辈动手。这样吧,我对着石头打一掌,请前辈指教。”说罢,曾齐云将背上的文萤放了下来,运转真气,对准路边的一块巨石,就是一掌打去。
起初小昭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当她看清楚曾齐云打在巨石上的掌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惊道:“这、这……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很厚的内力!就是现在的我也不过如此,这样都算是平平的话,那江湖之上人人都是高手了。”
曾齐云谦虚的说道:“晚辈的这点微末道行,比起张无忌前辈,令狐冲前辈,那是差得远。”小昭为之一阵气结,她道:“你别不知足了,张教主年轻的时候,跟你这般大,内力就已经举世无双,难道说这么些年过去了,不进反退么?”
曾齐云道:“不错,张前辈的九阳神功据说是至阳至热的内功,为在下所见之最高明。而晚辈的功夫,恐怕就是偏向于阴寒了。”
金刀王家与嵩山派都是在河南,曾齐云既然找到了文萤,就顺带到金刀王家一看。
此时王伯奋等人回到老宅,突然看到曾齐云与文萤,都是高兴非常。当他们得知曾齐云背后的那个女子,竟然是波斯明教教主的时候,都大感荣幸。
中土明教起源于波斯,这点曾齐云虽不懂,可是王伯奋他们是知道的。江湖传闻,张无忌与任明教教主的时候,波斯总坛曾经派使者来过,似乎达成了某种合约,至于后来如何,便无人说得清。如今波斯明教教主来找中土明教的教主,看来是非同寻常。
他们见面虽然高兴,可王亚楠至今还没有找到,难免有些遗憾。后来听阿福说,王亚楠来过洛阳,又北上找他们去了。王伯奋连叫“可惜”,曾齐云也是心想:始终难以相逢,有点令人抓狂。
几人说起华山论剑的事情,都感到莫名的兴奋,当初在泰山之巅,蒙面老者给张无忌令狐冲他们下战书之后,江湖上就疯狂地盛传起来。如今即将进入十一月份,大家都是往华山涌去,不求一战成名,好歹见见高手过招,从中有过收获,也是不错。
曾齐云与金刀门的人收拾一番,便联袂往华山赶去,路上的背兵刃的汉子着实不少,大小帮派,几乎有点名望的人,动辄前来,都想赶一下盛会。
眼看着华阴已经临近,小昭不安起来,她对曾齐云说道:“我与张公子已经有几十年不见,你说我这样贸然遇见他,会不会有些唐突呢。”
曾齐云想了一会,说道:“不会啊,你们分别那么长的时间,现在终于有机会见面,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张前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认为你唐突呢。”
尽管小昭有顾虑,可车到山前必有路,也就听之任之了。
戴灵子听说曾齐云快来了,早已经提前等候在十里长亭,而且还带了一群吹打手,奏起乐来,好不热闹,更是将曾齐云这个盟主的姿态,衬托的十足。
曾齐云起初看到这么热闹,还道是欢迎那位武林前辈,可是自己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一切都为自己准备的,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戴灵子笑道:“云儿你来得正是时候,你看那边站的人是谁?”曾齐云顺着戴灵子所指的地方看去,发现树底下站着一对中年的夫妇,正是曾建业跟郑萼。他大喜之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到近前,与父母亲相拥而泣。
张无忌见他们骨肉情深,想起自己幼失怙恃,而对自己好的几名女子,又先后离己而去,纵然是他看破生死,也不免长叹。
他早就见到面前有一个女子,不似中土之人,不免惊奇,但却未往深处想。直到小昭的一句“张公子”,彻底的把张无忌拉回了现实。张无忌疑惑道:“你是何人?”
小昭含泪笑道:“我是小昭……”
文萤跑郭子良身前,说起桃花岛之事。郭子良因为遇到过郭岛主,知道的比她多些,并言眼下的桃花岛弟子,除了他们二人,恐怕都已经葬身海底。文萤不听还好,尚有一层希望。听完之后,泪水再也忍耐不住,伏在郭子良的怀中,放声大哭。
令狐冲早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两位就不要感伤了,眼下是给他们报仇最为要紧。”文萤擦看了眼泪,又问起师父的去向,郭子良道:“师父也已经接到了华山论剑的邀请,不日就会到来,眼下他正在找那日围攻桃花岛的元凶,为死去的师弟们报仇,想必不日就会来到了。”文萤听到师父要来,悲痛之情,稍微有所缓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