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恒开始流冷汗,这种事他真帮不上……
他只恨自己当年为何要多事,没事做何要去打听她的‘心上人’?现在好了吧,把他也弄得七零八乱的。
她要是喜欢其他人,他或许还能帮点忙、在姐姐和姐夫面前替对方说些好话,可问题是,那个是她师叔啊,他要是乱说话,就算不被姐姐骂死,也会被姐夫杀人灭口的吧?
一句话,真恼火!
而就这时,晏茵茵的丫鬟慌慌张张出现。
晏茵茵扭头就问,“小诗,是不是我小师叔来了?”
丫鬟一边对两人行礼,一边怯怯的道,“郡主,有好消息和坏消息……”
晏茵茵压根没耐心听她卖关子,虎着脸催促道,“赶紧说我小师叔是不是来了?”
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郡主,伍师叔是来了……”
闻言,晏茵茵眼中放光,那精致的脸庞就跟变戏法似的,一下子云开雾散先艳阳,紧接着就要往外跑,“哈哈……小师叔终于来了!”
突然,丫鬟将她拉住,“郡主……郡主,奴婢还未说完呢……伍师叔又走了……”
晏茵茵睁大眼,瞬间石头般僵硬的瞪着她,“你再说一次!”
就连楚胤恒都紧张的问道,“小诗,到底是如何回事?”
丫鬟低下头,“回郡主,伍师叔刚去大厅为楚大人贺寿,不过王爷突然把伍师叔叫走了,说是有事要让伍师叔去办。”
晏茵茵跺脚,“我爹也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小师叔呢!”她都一年没见到小师叔人了,结果爹还来插一脚,气死个人了!
楚胤恒赶忙向丫鬟使眼色,“你去大厅守着,有事再来报。”
丫鬟恭敬的退下,“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看着在桌边踢桌腿的女孩,楚胤恒揉着额头上前劝道,“好了,贝儿,你别生气了。说不定你爹是真有事让你小师叔去做,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晏茵茵拉长着脸,“就算他们回来也没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最多也只能看小师叔两眼。”坐到凳子上,她柳眉紧蹙,一脸烦躁,“小舅舅,我和小师叔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说不定他这次又很快就回医谷了。你说我该怎么把他留下啊?”就算留不住他,也得想办法让他多待一段时日。
楚胤恒苦着脸开始在房里走来走去。
十五六岁的他虽然年轻,长得可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一点都不输楚云洲年少之时。众多男孩中,他算是最阳光开朗的一个,为人处事也颇为圆滑。可楚胤恒有一个毛病,就是太偏袒眼前的大侄女了。
从小到大,晏茵茵说什么都少不了他的附和,做什么都少不了他的支持,哪怕几个孩子争执吵闹,楚胤恒绝对二话不说就会站在晏茵茵这边。如果晏茵茵受欺负了,晏振傲都不一定第一个出场帮自家妹妹,但楚胤恒绝对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
就凭他对晏茵茵的这种无底线的袒护,晏茵茵才什么事都敢跟他说。
如今大侄女又不高兴了,楚胤恒当然又跟着苦恼了。该如何办呢?得想个办法把小南哥哥留下才行,这样才能一解贝儿的相思之苦……
酒筵开始,楚雨凉和兰姑同女宾在偏院畅聊。晏茵茵带着自己的‘琴棋诗画’四个丫鬟姗姗来迟。
众女眷纷纷起身行礼,楚雨凉看着女儿前来,心里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这死丫头,今日可是她外祖父的寿诞,也不知道帮忙、就知道偷懒!
可当女儿走近时,她才发现女儿气色不对,平日里红扑扑的脸蛋此刻苍白苍白的,离得近,还能感觉到女儿身上一股冷气。
“贝儿,怎么了?”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这一摸,吓得她脸色都白了,“呀,怎么如此冰凉?”可不是嘛,女儿整张小脸冰凉得很,她接着摸女儿的手,同样也是凉的。
“琴棋诗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郡主成这般摸样了?”心里着急,她严厉的朝四个丫鬟问道。
晏茵茵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安慰她,“娘,我没事。”
楚雨凉瞪眼,“这还没事?你看看现在的样子都成何样了?”都快成冰人了,还说没事!
晏茵茵低着头,美目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黠光和得意。要的就是这样,要不然她跑冰窖里待那么久做何?
这初冬的季节,楚雨凉猜到死估计都猜不到女儿去做了什么事,大冷天的去冰窖吸冷气,还故意把自己整成病秧子,除非脑子进水了。
可她家亲亲宝贝还真是这么一个‘脑子进水’的人物。
兰姑见晏茵茵气色太差,赶紧对自己的丫鬟吩咐起来,“快去把王爷叫来,让他替郡主看看。”
闻言,晏茵茵赶紧摆手摇头,“姨婆,不用叫我爹,我让琴棋诗画去请我哥来就是。今日外祖父寿诞,我爹哪能随随便便离开?”
语毕,她赶紧回头朝四个丫鬟使眼色。
其中两个丫鬟赶忙退下去请晏振傲了。
兰姑又紧张道,“快扶郡主回房歇着。”
晏茵茵又摆手,“姨婆,您别忙了,我这就回贤王府去。”
楚雨凉皱眉,“回去做何?”
晏茵茵解释道,“娘,姨婆,今日可是外祖父的寿诞,我可不想给外祖父增添晦气,我还想外祖父长命百岁呢,所以我还是回贤王府养病吧。”
她身后两个丫鬟也极有眼力劲儿,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搀扶住。
不等楚雨凉和兰姑挽留,主仆三人转身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