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又羞又囧又带着些怒气,紧紧抓着布巾,就怕被她身子蹭掉。
就是因为知道男女有别、且她渐渐长大,所以他才向姐姐说要同她分开住。一直以来,他都很注意,从不当着她的面沐浴,也从来不会光着身子睡觉,就怕这丫头问些不该问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怀中的小丫头很机灵,比同龄人机灵许多许多,而且她胆子大,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谁知道这丫头今晚突然……
到底是谁教她的?谁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真是气死个人了!
黑着脸,他突然咬紧牙关,抬起手在贝儿肩上按压了两下。
“呜呜……”小丫头哭声突然停止,歪着脖子软在了他怀中。
将她放回被窝里,面对那张哭得红彤彤得小脸,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那小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以后,他这才去衣架上取了衣裤穿上。
坐上床,看着被窝里被点了睡穴的小人儿,小南沉着脸,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知道她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心思。可要如何做才能让她了解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现在教她人事……貌似也不合适。可不教她,这丫头要一直这么胡闹,那该如何是好?
翌日,贝儿醒来,惺忪的睁开眼看到身旁的人后,小丫头还挺惊喜的,一下子就精神了,“小师叔,你今日没早起啊?”
小丫头机灵是机灵,可偶尔也会犯糊涂,这不,睡一晚,昨日发生的事全都丢脑后去了。尽管小南不想提,可有些事却不得不提。
板着脸,他严肃的问道,“昨日你在府里都做了些何事?见过些何人?”
小丫头撅着嘴,眼仁儿转动起来,“昨日啊……也没做何事啊……见过的人……也没见过谁,就见过三名太监……”说到这,小丫头突然皱起了眉,同时扁起了嘴,小手还伸进被子里摸着自己的屁股,只是一瞬间,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想起来了,小师叔昨晚打了我……”
小南唇角狠狠一抽,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他大概清楚她昨晚出格的举动来自哪里了,肯定跟那些太监有关!而且她昨晚也提起过‘太监’两字。
这丫头……
难得贝儿一大早清醒一回,想起昨夜的事,忙躲进被窝里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小师叔我恨你……”
小南脸色微沉,那一句‘恨’让他心口微微颤栗。
本来想好好训她一顿,让她以后别做那些傻事,可此刻,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怎么都吐不出来。
掀开被子,将她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子抱到怀中,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他耐着性子温声哄了起来,“对不起,昨晚是小师叔不好,不该下手如此重……莫哭了,以后小师叔不打你就是了。”
“呜呜呜……”贝儿趴在他肩膀上,哭得伤心至极。
小南抿了抿唇,侧脸贴到她脸蛋上,继续哄着,“你是女子,怎么能随便看男人身子呢?要是传出去,被人会笑话的。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他们都叫你‘郡主’,你说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郡主如此坏,别人还会尊重你吗?”
小丫头突然抬头,一边哭一边不满的回嘴,“呜呜呜……人家就是好奇嘛!”
小南脸黑,“好奇也不能乱看。”
小丫头嚷了起来,“你看你看,你又吼我了!”
小南忍不住抚额。说到底,她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他抬起手一边为她擦泪,一边认真的同她讲道理,“贝儿,你是大晏国的郡主,不是普通人,你不但要为你们爹娘争脸,还要为自己争脸,不能让任何人抓住你的错处和把柄,知道吗?小师叔不是责怪你,只是觉得你那样做不妥,太失颜面了。若让外人知道,会被人看不起的。昨晚的事就我们两人知道,我也不会外传,但你以后都不要那么做了,好么?”
对严肃认真的话,贝儿不是没听进去,也不是没听懂,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可我就想知道男人是如何变太监的。”
小南擦汗。
吸了一口气,他继续哄,“太监都是不祥之人,知道多了对自己也没好处。”
贝儿压根就不信,“谁说的?”
小南眸光微闪,拍着她后背反问道,“那你说说,有谁把‘太监’挂在嘴上说的?知道他们身份的都只称他们为‘公公’,就是因为提起他们的身份不吉利,所以没多少人愿意说他们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有谁向你提过这些人?”
贝儿眼珠子转啊转,想想看,小师叔貌似说得也有道理,是从来没人提过这样的人。昨天见到那几个太监,她也一点都喜欢不起来,总觉得他们怪怪的,特别是说话的时候太难听了,跟妖怪似的。
想明白以后,她嘟着嘴看着小南的脸,“小师叔,你不会骗我吧?”
小南勾了勾唇,宠溺的摸着她小脑袋,“小师叔有骗过你吗?”
贝儿摇了摇头。尽管没追着问有关太监的事了,可她还是扁着小嘴,“人家屁股都被你打坏了,你说,你要怎么陪我?”
小南黑线。
不等他回话,小丫头突然抱住他脖子往怀里钻,“小师叔,我要你带我去街上玩,还要买烤鸭给我吃,还要买两只。除了烤鸭,我还要吃糖葫芦,要两……不,要五串。”
小南一手搂着她,一手抚额。
因为楚雨凉说过今日佟子贡或许会回来,紫弦从早上起床就一直在房中等消息。
蛇娃每天都有到她房里给她请安,今早也没例外,小家伙用过早膳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