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激动,楚雨凉那真是心肝都在颤抖,全是被他气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人还一点都不反省问题出在哪,不是怨这个就是怨那个,明明是他自己没责任心的,能怪谁啊?
心里看不惯,她嘴上也没多留情,“你这人活了二十几岁了,怎么就一点都不懂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跟炸毛的公鸡似的,我就搞不明白,你为何不能正常些想问题?”
佟子贡冷脸怒道,“怎么,你是觉得本候有病?”
楚雨凉一头黑线,何止是病哦,都快病入膏肓了!“你也不好好想想,紫弦为何要带着孩子离开?不是说我们没给你机会,你在楚府出出进进我们拦过你吗?你自己不争气留不住人,这能怪别人?别给我说什么蛇不蛇的,这都是借口!”
佟子贡又从椅子上激动的站起身,“那你想本候如何做?去求她留下?”
楚雨凉抿了抿嘴,叹气,“不是说要你去求他。你多少也该改变一下自己了,就你这么不把她当回事,你觉得她会跟着你?你还真当她是外面那些被你糊弄的傻女人?我告诉你,紫弦不同,她的成长环境和家世同其他女子比起来一点都不同。别人喜欢的、在乎的,那只是别人的想法,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孩,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要什么。而你呢?你把她当什么了,摆着看的花瓶还是替你传宗接代的工具?侯爷,醒醒吧,世上女人虽然多,可是不是每个人都顺从你的想法,总有那么几个特别的。”
听着她噼里啪啦一番说教,佟子贡罕见的没有气恼,反而突然安静了下来。那双狭长的眸子呆滞的望着虚空处,连身上的怒火都消了,气息突然沉凝起来。
楚雨凉摇头,看不穿他的想法,她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你如果接受不了她,那就放开她吧,如果为了孩子勉强的把彼此捆绑在一起,不见得日子就好过。你要的是左拥右抱的生活,紫弦要得是专一而认真的男人,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或许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他的到来真的是一场意外。你实在对紫弦喜欢不上来,那就别再去惦记孩子了。他是你的儿子这是事实,可他也是紫弦身上掉下的肉,对你来说没有儿子照样能过吃吃喝喝的日子,可对紫弦来说,没了孩子就等于没了一切。”
佟子贡面无表情的坐回椅子上,垂眸看着地上,许久都没再出声。
楚雨凉皱眉看着他,也陪他沉默。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得差不多了,他若能听些进去那最好不过,若是听不进也没法。这人性情跟其他人不同,阴晴不定、还自恋成痴,总以为这地球是围着他转的,总觉得世上的女人都是玩物可以任他挑选的。现在踢到铁板了吧?不求他能改变多少,只希望他能想明白,他和紫玄相差的不仅仅是家世背景,最重要的是思想。
而就在这时,小南回来了。
看着他背上背一个、胸前抱一个的样子,楚雨凉那是真服气,她这当亲娘的都做不到背一个、抱一个到处跑,这家伙整天把两个奶娃挂身上不嫌累吗?
“去哪了?”看着他走进厅堂,楚雨凉板着脸问道。
“姐姐……”小南低着头走到她身前。
见他怀里的小人儿还咧着嘴笑,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高兴,楚雨凉赶紧给一旁的岳嬷嬷递眼色,“岳嬷嬷,叫奶娘过来把宝儿和贝儿带下去。”
岳嬷嬷点头,“是。”
等奶娘把两个孩子抱出厅堂,厅堂里就他们四人。
楚雨凉突然拍桌,严肃的问道,“说,天牢里的蛇是不是跟紫弦有关?”
小南颤了一下,主要是极少见到楚雨凉对他如此严厉的说话,偷瞄了一眼之后,脑袋都快埋到肚子上了,似是知道瞒不过,所以他也老实交代了,在楚雨凉的逼问下还把经过说了一遍。
尽管早就猜到是他们俩做的事,可听完之后还是忍不住震惊。
现在要她如何做?把紫弦弄回来骂一顿?人家也是好意,就是想临走前帮他们解决一个隐患。至于小南,也真是辛苦他了,做这种事居然还带着两个孩子去……
而佟子贡一直在旁边沉默,只不过神色不怎么好,像是隐忍着什么又发泄不出来似的。
小南说完根本就不敢抬头,尽管楚雨凉什么话都没说,可是跟平日里差别有些大。在他印象中,姐姐还从来没对他冷过脸。
此时楚雨凉哪有心情管他们在想什么,她现在就在想紫弦和小南这么做以后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当然,有麻烦她肯定也会想办法摆平,天牢里的事不可能又赖到楚府头上吧?
楚云洲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派人送消息,宫里事情到底如何了?
“小南,你赶紧去一趟宫里,看看我爹现在在哪。”没办法,她现在只能让小南再跑一趟。
“嗯。”接到指示后,小南瞬间就没影了。
“……”楚雨凉黑线。这家伙跑这么快做何?真是的!
经御医诊治,宇文娴清伤得极重,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后,仅是那满身鲜血就足以刺痛晏子斌的心。从进入天牢起他没有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御医诊断完后才朝一旁心惊胆颤的宫女怒喝道,“杵着做何?快将我母后送回宫中!”
没有人过问他是如何从太子府出来的,但他的出现也没让人觉得好意外,肯定是有人前去太子府报了信,身为皇后亲子,他若置皇后生死不管那也太不孝了。
看着宇文娴清被抬出来往宫里送,在天牢外的大臣们目送着他们离开。最后晏子斌走出来的时候,众大臣才纷纷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