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完楚云洲脸就变黑了,待他话落,楚云洲就拱手道,“皇上,臣代凉儿谢过皇上好意,可是凉儿自幼不懂规矩,让她在宫中——”
还不等他说完,晏傅天不满的打断他的话,“楚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凉儿虽是你女儿,可如今她却是皇族之人,她腹中孩子更是皇族血脉,朕让她进宫养身,也是为了她和孩子着想,你这个做爹的,可不能因为舍不得女儿就生出私心。若是她腹中孩子有任何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皇上——”楚云洲皱紧了眉头,可就在刚开口之际,站在他身旁的女婿突然接过了他的话。
“儿臣代凉儿谢过父皇,一切听由父皇做主。”
楚云洲绷着脸,不满的瞪了过去,可碍于晏傅天在,他有不敢大声训斥他。这孩子,脑袋糊涂了吗?
宫里是他们能住的?!
坐在奢华的寝宫里,闻着陌生的气息,楚雨凉揪心的蹙着细眉,四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景致,高雅而又贵气,就连身旁的宫女都宛如仙女般带着优美婉约的气质,可这些都入不了她眼中,明明身处在世人可望而不及的人间天堂中,可对她来说这里好比龙潭虎穴般让她忐忑和排斥。
御医刚刚来替她把过脉了,可御医什么都没说就让人下去抓药。想到几个月前在华太后那里,那名御医在药中做手脚的事,而现在又有御医给她开药,这让她如何能不忐忑?
不管别人开的是什么药,就算是龙肉熬的,她也不会用!
除了她家男人,她不会接受这些人任何好意。
“贤王妃,药来了。”突然,一名年老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其中一名宫女手中端着金色的食盘,里面放着一晚正冒着热气的碗。
来人先向她行了一礼,紧接着就让那端食盘的宫女上前将食盘呈到楚雨凉身前。
“贤王妃,这是御医亲自为您抓的药,您趁热服了吧。”那老嬷嬷态度恭敬的催促道。
拿难闻的药味让楚雨凉皱紧了眉,她家男人给她调制的药从来没有这么臭过,这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痉挛,几乎是老嬷嬷话刚落,她就按压这脖子干呕起来,另一只手猛地将宫女手中的食盘掀翻。
只听清脆的响声传来,那精致的洗碗在琉璃石铺成的地上裂成了两块,而那碗味道熏人的药洒在地面上,黑黑的颜色玷污了地面的美感不说,那刺鼻的味道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原本优美奢华的寝宫像茅厕一般,恶臭的气味让人作呕。
“呕——”楚雨凉低着头不停的干呕,连眼眶都红了。
她是真反胃,只不过打翻药碗确实有点故意,别说是宫里御医抓的药了,就算是她家男人弄这些难闻又难喝的给她,她也会闹情绪。
可站在她面前的老嬷嬷一瞬间就变了脸,似乎在她眼中楚雨凉难受的样子不算什么,打翻药碗才是大事。
比起方才恭敬的态度,此刻的她眼神很冷,尽管没说楚雨凉不对,可却对着两名宫女命令道,“下去,再为贤王妃盛一碗。”
楚雨凉干呕的动作微微一顿,红红的眼眶中闪过一丝惊诧,她说的再盛一碗,而不是再去熬过,这么说来,他们熬了很多吗?这些人是不是早就料到她不会乖乖服药,所以一切都准备好了的。
那两名宫女快速的离去,很快,再次返了回来,这一次,两人手中都端着食盘。
见状,楚雨凉来不及擦嘴角淌出的清液,冷着脸朝那老嬷嬷瞪去,“这位嬷嬷,我想问明清楚御医给本王妃开的是何方子?治何病的?”
老嬷嬷面无表情的回道,“启禀贤王妃,御医说您身子虚弱,所以开的都是些调理身子的方子。”
楚雨凉起身面对着她,脸色更冷,“老嬷嬷,宫里的御医都是庸医吗?”
老嬷嬷微微一愣,“贤王妃何出此言?”
楚雨凉‘哼’了一声,还把肚子微微挺高,“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你们眼睛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但连宫里的御医都没把出喜脉,不是庸医是什么?这种庸医开出来的药,我想问这位老嬷嬷,是你你敢吃吗?”
闻言,老嬷嬷当场僵住,老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尴尬,是没想到她会把话挑明了说。但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她恢复如常,再次面无表情的回道,“贤王妃,许是御医误诊了呢?依奴婢猜想,或许是御医根本没想到贤王妃怀了身子,所以才没注意是否有喜脉。”
楚雨凉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走到两名宫女身前,她突然抬起手,从左到右将两人手中的食盘掀翻,两只精美的希望再次跌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周围熏人的臭气更加浓郁,楚雨凉赶紧捂住鼻子,冷眼瞪向那老嬷嬷,“告诉你们,不管你们熬了多少我都不会喝的,收起你们的好心,否则也别怪我心狠。”
看着她又一次将汤药打翻,老嬷嬷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贤王妃,这是皇上的旨意,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楚雨凉再次冷笑道,“皇上的旨意?老嬷嬷,皇上只是让御医来替我把脉,这药是御医开的,若是按你所说,那这药就是皇上开了的?皇上他不懂岐黄之道,他如何能为我开药方?难道老嬷嬷是在暗示皇上要加害于我?”
老嬷嬷那老脸刷的白了。
楚雨凉微微退后了一步,突然变脸,凶神恶煞的对面前三人怒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分明就是你们伙同御医想加害我肚中孩子,还假传圣意说是皇上的意思,我这肚子里怀着可是皇族的子嗣,难道皇上还会加害自己的亲孙子?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打着皇上的名声乱给本王妃开药,信不信本王妃告到皇上那里,让你们全部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