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白初月把书包一扔,摊在床上。
她现在啥都不想干,只想睡觉,太他妈困了。
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看了眼戴在手腕上的电子表。
白初月叹了口气,跟得了软骨病似的,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艹她当时脑子抽了竟然报名了那个钢琴比赛。
算了,既然报名了就好好练吧,七月上旬就要开始初赛了。
今天在学校里老师还给参赛的每人发了一张通知书。
初赛时间是在七月二日,比赛场地是定在四中。
因为四中的报告厅是全市最大的一个,到时候至少不用担心人数的问题。
第二轮复赛在旖荑广场,位置在市中心,也就是前两年刚刚建成的,主要结构是环形设计,观景台围在四周,中间是一个舞台。
舞台周围是一个圆环形的池塘,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却种了不少荷花。
露天的设计,观景台分为五层,足以坐下几千人。就连一万人也绰绰有余。
这个广场所有的设计用的都是木制材料,有种淡淡的清香。
白初月去年冬天去过一次,当时拍了好多照片。
总决赛是在七月二十号,场地暂时没有定,策划人说看情况来。
因为是高中赛,竞争很激烈,有些内部人员在五月份就偷偷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家里有高中生的亲戚。
白初月初赛准备的是《天空之城》。这虽然不是她接触钢琴的第一部曲子,但却是她最喜欢的一首。
小姑娘听第一遍的时候就沉醉不知归路了。
复赛和总决赛的曲目她还没决定好,打算这段时间先连好这首《天空之城》。
白初月性格从小就大大咧咧,但吴晶却温婉中透着狠厉,经营着自己的事业,是那种就算一人也可以养活自己的女强人。
她从五岁开始就被吴晶安排了压腿练习,开始正式学舞蹈,然后稍微大了点就开始了钢琴的练习。
其实她还挺渺茫的,因为她不知道上了大学后选择什么专业,以后要做什么。
就像深夜的竹林被蒙了一层雾,看不透且深沉。
深吸一口气,白初月开始练习。
不管做什么,都要好好去做啊。
——
秦家。
秦妤刚刚练完曲子,现在正在房间里跟明京打电话。
不知道明京那头说了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没有了,替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慌乱。
如果说白初月是热烈形的,那她就是温婉形的,甚至有些懦弱。看上去她倒是更像吴晶一些。
但她不狠,也可以说是狠不起来。她太柔了。
跟明京谈了没几天,五十万又搭进去了。
这傻姑娘傻乎乎的,什么也没发现,甚至根本不怀疑,感觉这就是爱。
(畸形的爱吗)
秦妤的重度抑郁很严重了,但她伪装地却很好,就像很薄很薄的蚕丝里包裹着一刻满是裂痕的心脏,随时有可能破裂。
她吃药也没用,那些药物最多也就是能让她镇定下来而已。
操。
———
第一节课是语文,大家都坐在位置上读古诗。
秦妤的作为靠近窗边,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课本上的诗句。
——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秦妤走神的模样微微皱眉。
她放下手中的书本,敲了敲戒尺,示意大家停下来。
“秦妤同学,请你起来朗读一遍这首诗,注意咬字清晰。”
“啊?哦哦好的。”秦妤回过神来,开始读课文。
“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
她每次上课前都会预习课文,咬字清晰度和流畅度都很好。
语文老师听到她很流畅地读完了整首诗,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坐下。
秦妤坐定,深呼了一口气。
昨天明京告诉她,可能要假分手一段时间,他们的聊天记录让明妈妈看见了,很生气。
还安慰她说自己是喜欢她的,让她不要担心。
担心?恐怕惊慌失措要多一点吧。
一下课,白初月就拿起蒋晶的水杯往外走。
她的同桌,蒋大小姐自从来了月经,她就从相亲相爱的同桌兼好闺蜜变成了天天跑腿的小二。
他们教室里没有打水的地方,之前是有的,但是一年前现高三的几个男生调皮,佣热水打闹,结果误伤了一个学习很好的男生。
虽然那几个打闹的男生已经通报批评并予以退学处理了,但那个男生的右脸却多了一道烫伤的疤痕。
白初月走进打水间,看到一个稍微有点驼背的平头哥,正在打水。
白初月没在意,走到他旁边开始打水。
打完之后白初月好奇他怎么还没打完,就往那看了一眼,操。
白初月微微屏住呼吸,那个男生的右脸……
那个平头哥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让白初月觉得这个平头哥脑残的是,他手里竟然是一把水壶。
她拧紧瓶盖,走了出去。
越想越觉得奇怪,她不会遇上了那个烫伤男了吧。
“砰!”白初月因为低着头走路,一下没注意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卧槽…”她赤痛地抬眼,看到一副熟悉的面孔。
“秦慕白?”
“你走路是没长眼吗?”秦慕白好笑地看着正揉着自己额头的白初月。
白初月眯着眼,不说话。
“还疼吗?”秦慕白挑眉问她。
“当然疼…”话还没说完,秦慕白就虚搂过她纤细的腰肢,柔软的唇瓣印在了她的额头。
众目睽睽,并且还是在楼道正中间。
……
白初月害羞地把他推开,小步跑回教室。
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身影,他扬起唇角。
“弟妹?长得还不错。”
刚才那个平头哥提着水壶走出来,路过秦慕白身边,丢下一句话。
秦慕白挑眉,他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