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的不透明玻璃隔绝了光线,把外面的人群和车里的人分隔开来,外面的人为了不确定的未来而奔波,里面的人却要做出改变某些特定东西的选择。
柳舒斜着肩膀瞪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个看起来是正常人的东西,但只要正常人和其一接触就会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而且不是正常的生物,人的第六感面对一些特殊的“人”或“物”会特别的准。
按说正常人面对未知时绝大部分人都是先感到恐惧、无力继而是尖叫着逃命或者是默默的躲开,能正视恐惧的无非两种人,不是能改变事物的龙凤就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拼命想寻找一线希望的亡命徒。柳舒明显不是第一种人,否则他不会走投无路;但是他也拥有一个正常人的基本素质,并且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几年不是一个只要看到希望就往上抱腿的失去理智的亡命徒。中国是一个历史传承很久远的国家,生存在这里的人都很明白一件事,死亡不是最惨的,有些特殊的东西会让你生不如死,但是这些特殊的东西要害人,一定是人先有了邪念向他们祈求,才会被趁虚而入。所以,面对那很明显散发着“我”吃人不吐骨头的特殊存在,柳舒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只要他不先开口,最多倒霉他一个。
“我现在只是失业加买的期房烂尾又欠着银行每个月要还一万多的贷款,最多就是我自己跳楼,可我要跟“她”有什么瓜葛的话闹不好我们全家几代人都得跟着吃瓜落!可我怎么离开这呢?会不会无论我有没有祈求我都要把命放在这?”一时的冲动下去后,柳舒只感到一阵阵后悔,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眼中的红色也是渐渐褪去,自己这个人就是这样,性格看似懦弱,可只要看到够大的好处就不撞南墙不回头,买期房也是这样,如果不贪那200多万的差价,自己花同样的钱买个五六十平的现房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现在可能想死都难。可话又说回来了,真买个小房子以后自己结婚有了孩子父母或者未来岳父岳母赖小住几天又让谁去睡沙发呢?哎,奥迪车的座位是比公交车舒服多了。
“别那么端着了,从你坐上这辆车开始,你就已经不纯洁了。就如你想的。你现在许不许愿望我都可以杀了你,寝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酒,所以为什么不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许上一个愿望呢?”那个家伙依然端坐在那,虽然长得很漂亮,可说的话却是那么狠毒,上来就要把柳舒做成料理。而柳舒显然是被吓住了,他的裤裆不仅湿了还变得臭轰轰的,显然已经是大小便失禁了。奥迪的空调系统再好也没法让一坨大便散发出香味,车厢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可奥迪车依然开的那么稳,红灯停绿灯行,直走走中央车道,左拐走左车道,右拐走右车道。淡定和恐慌都是会传染的,车里的大多数保持淡定,柳舒自然没过几分钟也就变得淡定了,如果这时候他还慌慌张张肯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柳舒本想拿点纸巾清洁一下自己顺便拖延一点时间,没准九天玄女大神正在赶来救自己呢,再不济公交车站那么多人总该有个报警的吧?可那披着羊皮的狼显然是不想在自己这个小角色上浪费时间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斧和一块磨刀石,咔嚓咔嚓就磨上了,那架势一看就是剁过肉块的,就是不知道被剁的时候那肉块断没断气。“我的愿望,中国超过了美国,成为了最强的国家,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柳舒生怕那家伙冷不丁一斧子过来连忙连珠炮般的把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末了,顿了顿道,“至于代价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能做到吗?”那家伙闻言收了手里的家伙却仍然没正眼看柳舒一眼,“三观挺正,可惜啊等价代换是不变的真理,我出价一千万人民币,你去替我办件事,你能活着回来你我从此两清,而且如果你有其他收获全是你自己的;你如果死了只能怪你本事不够,你我依然两清。同意现在就签契约,不同意我会把你睡眠开上一辆藏有10公斤毒品的货车,到时你还是个死而且你全家几代人都别想抬起头做人。”柳舒用力咬着下嘴唇心中悔恨万分,可最终只能点点头。签了契约自己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不签的下场是个正常人都没法接受啊!
“很好,我(莫里蒂丝)在此向诸界因果宣誓,我会向柳舒父母支付一千万人民币的报酬,柳舒要代替我(莫里蒂丝)去元魂位面尽可能的发展,为我降临在元魂位面做好准备,如果柳舒做的不够让我(莫里蒂丝)满意,那么我有权力对柳舒的九族十八代人进行无限连带责任追究,契约时间六十年,结约者莫里蒂丝、柳舒。”柳舒刚点完头就感觉全身僵硬,被莫里蒂丝这个家伙摆布着签下了完全血亏的契约,接着他只感觉手指一凉,一股心悸感顺着血液流向自己的心脏,把其中仅剩得侥幸冲了个粉碎,接着以心脏为中心无限循环往复直到柳舒全身都萦绕着那种无声无色无质量的心悸感!
乌云密布的天空,呼啸而行的西风裹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来到了工业区的一个封闭仓库。车门打开莫里蒂丝风筝一样被西风吹入仓库内,看不见的风筝线牵扯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人跟随着风筝。真是可笑人也有会被风筝放的一天。看着塑料袋一般飞入仓库的莫里蒂丝,望着那乌漆墨黑的库门,耳边回想着那份该死的契约,柳舒真想大喊一声如果有谁在的话救救他或者打死他都行,他不想去那个元魂位面,连莫里蒂丝都不敢直接去那,可想而知那里有多危险,如果他真在那里干坏事,他相信自己的九族十八代一样跑不了被清算的命运,那他何苦还要去做那个坏人呢?可他到底还是没喊出来,因为他的嘴巴早已被封上,“谁来拉我一把啊,无论是谁都好,”在被吞入仓库前,柳舒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他工作过生活过畅想过未来的这座城市,似乎是在找寻什么,可身后一片虚无,“看来,没有奇迹了,”冰凉的西风带着他最后的一个念头涌入了那乌黑的仓库。
仓库应该是莫里蒂丝的一个坚固的据点,所以一进入这里,她就放心的把柳舒身上的禁制解开了,安心的在地面上画着抽象的符号。“喂,你就不担心我做不好任务或者直接叛变吗?毕竟你那么重视那个所谓的元魂位面,那里肯定有比你还厉害的存在。”莫里蒂丝头都没抬的回复道,“所以在送你进去之前,我会先分割修改你的记忆,让你认贼做母,到时候还怕你不尽心竭力的为我做事吗?”柳舒脸色刷的一下变的五颜六色,他愤怒,他害怕,他无能为力,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样卑鄙无耻!莫里蒂丝很显然惦记元魂位面不是一两天了,几分钟就画好了复杂的符号,又伸手把那绝望愤怒的柳舒抓来,对他进行改造、设下多重禁制,然后在一股庞大的空间波动中把刚才还跪在地上亲她脚趾的柳舒送往了她心心念念的圣地。
云深不知处,一位须发皆白的和蔼道士盘坐在一座炉火星星点点的丹炉边,他好像刚刚从一次长久的打坐中醒来,手指看似毫无规律的拨动间已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祸事,来不及照管那即将成丹的丹炉,便负了道剑、执了拂尘唤来了青牛即刻出山。
莫里蒂丝刚把柳舒送走,又发达走下边的小喽罗去处理后事,就感觉颈后一凉,一层冷汗淅淅沥沥的钻了出来,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位盘坐在青牛上的和蔼老道士,尽管是不对付,莫里蒂丝还是得承认这个存在的气质远超自己。莫里蒂丝眉头紧锁,心里正在推演用哪种方法脱身的代价最小,老道已然开口“莫里蒂丝,你打的算盘我已经知晓,那个孩子且看他日后如何行事在做处置,至于你现在就要为你自己的用心和作为付出足够的代价。”莫里蒂丝刚想施展自己最得意的血遁,就看见一道拂尘打来,自己已是被打的吐血昏厥,朦胧间莫里蒂丝只感觉到自己设在柳舒身上的禁制全被老道解开了,只是却没有把那小子拉回来改造回来,“太上是想给那小卒子一个……”念及到此,剧痛带来的昏厥吞噬了莫里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