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一个天明来到时,我早已离开了那个污秽的住所。我在找寻那份以往的爱情。
终于,我貌似找到了。
那是马尼拉,我掏出熟悉的钥匙,打开了好似已离别很久的房门。
这里的一切,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之外,依旧没有变化,或者化妆台上的法国香水才能找寻清晰的回忆。
脱下衣服躺上柔软的床上,想起了把小蓝搂在怀里,而她还不忘在我们之间放个蜡笔小新的娃娃。
如今没有物是,已是人非。
夜半也不知醒来几次。因为右手在双人床上不断的抓空。
我曾承诺过,许多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知道做起来很难。
胡思乱想中,弯月的影子在脑中浮现。每出现一次,我都要重重的打自己几个耳光。
就这样,一个星期之后,效果不是那么的明显。
于是我返回了印尼,瞻仰了她的墓地,在碑前,我亲口地告诉了她,我去珍惜另一个女孩儿。今后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来拜祭她。
回头望了一眼,我终于看到了那个鼓励的眼神……
在思念中,我在小蓝的寓所渡过了三个月的光景,却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我不甘心,仍是希望着。
第二年,春天已经来临,我做好了饭菜,在这三个月里,我每次都是做三份菜,我吃一份,一份摆在身旁,那是给小蓝的,最后一份放在对面,是给冯天奇的。
房门轻轻的被一声声叩响。
是她回来了么,是她叩门的声音。
我掩着内心的激动,在镜前快速的摆弄两下衣领。尽量自己是微笑而不是手舞足蹈的打开了房门。
“你好!”门外的女人说道。
我有些失望,心情急转而下。
礼貌性的回了一句:“你好。”
那女人客气地说:“我是这个房子的新主人,这个房子的物业公司,已经把它卖给了我。”
“你弄错了吧。这个房子是蓝静轩的。怎么会是物业公司的呢。”
“那好,这样吧。你和我去物业公司咨询一下。”
我无奈,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她去了物业公司。
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经理给了我几张文件:“这个房子原来是蓝静轩的,昨天她本人来过。已经把它低价卖给了我们物业。手续都已经办完了。”
我抓住他了领子:“她现在在哪。”
“我又不是她的私人顾问,我怎么能知道。对了你又是什么人,你好像和这个房子没什么关系。”经理倒不怕甩开了我的手臂。
我给了他一个耳光:“我在问你她去了哪里,你快告诉我!”
“你别急嘛,她真的没有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涵养。”他惶恐地急道。
我松开了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指:“这房子你们物业又卖给了别人?”
他松了一口气:“呼……是的,今天上午刚卖。”
我急了:“我出双倍的价钱,我要把它买回来。”
他在镜前整理一下领带:“没用的,合同都已经和当事人签完了。我们不能违反法律。”
“去你妈的法律,你把不把这房子卖我?”
紧张之余他还不忘了做生意:“请你最好停止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你既然肯出双倍的价钱,我们物业还有别的房屋供你选择。”。
失望的我慢慢地松开了抓他的手臂,宁静地呆了二十分钟。然后起身,像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一般,缓缓地离开。
“喂,蓝静轩的,不……我们物业的房子已经卖给当事人了。你必须今天收拾东西从这里搬走。”那男人在后面“提醒”着我。
住所中,女人和几个装修工人正在讨论怎样设计她的新居。
拿起窗台上的法国百合香水,又轻轻的放下。
“味道已经在记忆中了,又何必拿它呢。”我苦笑道。
“新主人”呷了一口饮料:“不好意思,这里的房子很抢手,夺君子所爱了吧。”
我把蜡笔小新装在了自己的背包,无可奈何地说道:“这算是我唯一要带走的东西。”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重新开始吧。”
我疑问的看了看她的眼睛:“你知道我的事情?”
她把那瓶百合香水塞进了我的手里:“是这瓶香水告诉我的。”
“我找不到她了。”
“天涯海角,当你真正的做到时,就不会这样的悲伤。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她的安慰。”她仰望着,流下一行泪水。
我凝视着她:“你年纪这样轻也有好些感概。”
她用手指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十年前,他也住在这……我要把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回过头看了看窗外:“一年过去了,未来多么美好。”
“你也一样。只要对方没有从这个世界离开。”她说。
夜晚,自己神使鬼差地吃了一顿火锅,喝了一瓶酒精度很高的白酒。然后摇摇晃晃游逛在繁华的都市,眼睛却不停地在人群里游动。许久,终于累了,走进一个无人的小巷燃点起香烟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习惯的姿势,想起了家乡那座桥,在桥上偶遇的那个警察,他还像以往一样经常去那座桥么,他找到自己的儿子了么?从弯月逝去的开始,我好久没有去那座桥了,真的想再遇见那个警察,有个聊天的人。哪怕从他手中再索取一支香烟……
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了嘈杂,乒乒乓乓打斗的声音,肮脏的对骂不断强行灌输着我的耳朵,我厌烦的站了起来冲着人群喊道:“妈的,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一会儿。”
咚!继续斗殴的人群,不知谁向我扔了一块砖头,幸好被我及时接住了。
等我把砖头从眼前移开的时候,喊叫声已戛然而止。观察了一下前方,巷内已只剩下一个白影站在那里。真是奇怪,人怎么能跑的这样快?
“你看一下地上。”那个白影的声音有些尖,夜里听起来直起****疙瘩。
我下意识的在地上看了一眼,霎时一身冷汗:地上全是横竖列着的尸体。我刚才接砖头的一瞬间就全死了。
不禁打了个寒颤,酒醒了大半:“你……是鬼。”
对方尖笑起来,我感觉头嗡了一下,腿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