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困惑,不解地看了看他:“她是你的情人?”
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形容词。”
我对我自己的失言感到后悔,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明显是对高桥的不尊重。虽然是不经意说出口的。
我们相互无语,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汽车早已使过了繁华的贸易区,路过郊区的一些小店,遇过眼帘的是一座制做加翻新高档皮鞋的店门,一个熟悉的而又衣着穷苦的男人,在门口张望着。他看到了车队,也看到了我,一双愤狠的眼睛死盯着我的远去。
“那不是江川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指着刚才的方向对高桥说道。
高桥无奈地说道:“那次千人火并之后,尊从你的意见,把他的双腿打断,让他成了个废人。可是董事长顾念他往日的功劳,在他出院之后送给了他三万美金。然后才把他逐出帮会。我们现在行驶的地方已经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了。所以他在这里拿着三万美金拿出了一小部分,开了一个小店,专门给别的顾客擦拭皮鞋,你刚才看到站立在门口的他,是他安装的假肢。”
我抱着怀疑的眼睛对高桥说道:“他会擦鞋?”
高桥扑哧的笑了笑:“你知道他刚加入帮会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吗?是专门伺候冯志东擦皮鞋的,他人聪明伶俐,而且精通对高档皮鞋的养护,深得冯志东的满意。你刚才不是瞧见了吗?他又干回老本行了,一切又重头开始了。”
“他会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来?”
高桥一脸的轻松:“不会,我们的弟兄不断地暗中监视着他。再有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也没什么钱,凭什么和我们抗衡?”
我叹了口气:“还是小心点好。”
不知不觉中,车队缓缓地驶入了墓地,有一半的保镖跟随我们下车,不离左右。高桥则手捧着鲜花,郑重地走在前面。
墓碑附近有一个正式庄重的人工水塘,里面的水清澈而又透明。高桥随手用桶盛了满满一桶的清水,哗的一声浇向了墓碑。
“很奇怪吧?这是我们日本人的礼仪。在拜祭死者的时候必须要把墓碑清洗干净。”高桥婉拒了我帮忙的请求,又盛了满满的一桶清水,亲自清洗着墓碑。如此反复多次,直到他满意为止。
我的皮鞋踏着清凉的甬道,仔细地观察着墓碑,墓碑是黑色大理石制成,上面用玻璃镶着一个少女的照片,那女子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是个标准的美女,面庞带着似是而非的微笑,在我看来栩栩如生。
我叹息着,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中不足叹人生。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招来上天的忌恨。她即是如此,正当青春年华中便结束了自己的人生,可惜、可叹。让人感悟到深深的怜悯,还有那正值大好时光的豆蔻嘉年华。
“我的妹妹是不是很年轻,很漂亮?”高桥饱含着泪眼对我说道。
我“嗯!”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