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是一个逐渐积累的过程,就像我们需要先上小学,再到初中,再到高中,最后才能上到大学。
每个阶段的知识相互连接,又逐渐升级,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所以最前面的基础是最为重要的。
即使上到了大学本科生、研究生、甚至博士,他们仍然需要用到一年级数学的加减乘除,小学语文学的字词。
而这里很多孩子连小学都没得上,更别说后面接下去的了。所以这里大学生少,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原因。
很让人心酸,又无可奈何的一个原因。
中年妇女也没再说话,就满含笑意地看着她们俩,待她一会儿看够之后,她才抬手指着屋内,然后挥手招呼沈颜初她们进去,同时也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来来,快进来先坐着。”
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并没有立刻进去,有些陌生的环境和人,让她们一时还没那么容易适应下来,而且这还是别人的家里。
看着她们两人站在原地没动,那位带路的村民大叔也从身后走了过来,连忙也跟着招呼她们俩人进屋,“来来来,先进来坐着,不用客气,就当自己的家,你们走这么多路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两人都这么说了,而且都这么热情,沈颜初和陈筱竹也觉得再让他们照顾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有些拘谨地朝着中年妇女所指的方向坐到了椅子上。
一坐下去,她们也都是沉默着的,正襟危坐地打量着屋内。
就在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做坐得极度不安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男人粗犷的说话声音。
“婆娘,俺回来了,快过来搭把手。”
是刚刚那位中年妇女的丈夫,也就是带路大叔的表弟,而那位中年妇女正是他的表弟媳。
中年妇女正在烧着水,突然听到丈夫的喊声,连忙从小凳子上起身,快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熟练地将丈夫肩上挑的两担木材卸了下来,旋即中年男人又将另外一边手里拿着的一根大腿粗的树枝也放到了旁边。
中年妇女将两担木材卸下来以后,放到了旁边,才抬起头,兴奋的裂着嘴,对着她丈夫笑着说道。
“乡里说的要过来这里给俺们孩子教书的那俩姑娘娃子到了,正在咱家里面休息呢。”
说着她便往屋里面指了指,男人闻言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里面一看,愣了一下以后,和刚刚他老婆看见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后的反应一模一样,一听,立马激动起来,快步往里面走。
“姑娘娃子们来了啊?”
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见他进来,条件反射便起身,男人连忙摆手示意她们不用起来,赶紧坐下。
“别别别,娃子们千万别客气,快坐,坐。”他笑得那是真开心,因为平常干活的原因,他皮肤偏黑,这会儿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那样子让人看起来感觉十分亲切。
“你们好呀,俺是他表弟。”男人说着,指了指外面正在帮他把两担木材搬到灶台前的人,也就是那位带路的村民大叔。
说完,男人便收回视线,又继续憨憨地看着沈颜初她们说道:“俺叫李牛,刚刚那婆娘是我媳妇儿,她叫潘文丽。”
李牛介绍完自己的话音刚落,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便异口同声的说道:“李叔您好。”
李牛这几句话还挺容易听得懂的,口音不是很重。
李牛见她们两人如此礼貌,笑容更深了,好不高兴着。
笑着笑着,他突然想起什么,豁然起身,对着沈颜初她们说着,边转身要往门口走去,“你们先坐着,我婆娘要做晚饭了,你们晚上在这吃,我去宰头羊晚上下饭。”
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懵逼地看着他走出去,面面相觑,李牛后来说的这话她们听着就有些困难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陈筱竹惊讶地出声说道:“叔叔好像是说要我们在这吃晚饭,最后似乎还说到宰羊,那……”
最后的话不用说完,她们也都能知道接下去是什么意思。
两人在原地顿了两秒之后,连忙起身往门口冲去。
让她们来别人家落脚暂住,她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儿人家要是为了款待她们,把家里好不容易养着要卖的牲畜给宰了,那她们就更加羞愧了。
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快步跑了出去,沈颜初正好看到李牛拿着一把杀猪刀,刀口对着一头害怕得四肢不停挣扎和嚎叫惨烈的羊。
她见着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连忙朝着李牛挥手,想让他先停手,同时对着他出声阻止,“李叔,不…………”
可是她嘴巴张了张,一句话还未说完,那振聋发聩的羊嚎叫声便突然削弱好几个度,逐渐只剩下微微的呻吟声。
沈颜初瞳孔一缩,看着那只羊抽搐了好几下以后,奄奄一息的模样,怔愣住了。
羊的血顿时喷涌而出,之后逐渐变成了缓缓细流,嚎叫声也逐渐消失于耳。
李牛真的是说干就干啊,这速度也真神了,最主要的是,就靠他一个人就把羊给控制给宰了,这一系列动作手法一看就是很熟练的模样。
陈筱竹后脚跟在沈颜初身后,她跑得慢了沈颜初一步,正好看到李牛拿着刀对着羊,旋即举起手对着羊手起刀落的利落动作。
还是晚了一步。
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心里隐隐有些愧疚难受,也有对李牛朴实真诚对待她们的感动。
这里条件原本就不是很好,虽然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养一些牛羊猪之类的牲畜,但是这些并不是为了养自己家吃的,而是为了可以卖了换钱。
在这个地方,除了种植一些适合这里土地条件生长的农作物可供自家食用和卖钱之外,就只能靠养一些牲畜来增加经济收入了。
李牛杀完羊抬头一看,见沈颜初和陈筱竹两人并排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静默着没有出声,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李牛拿着刀的手抬起,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夏天随便一动就能满身汗,更别说他是宰羊。
他用手背擦着汗,边抬头看着沈颜初她们两人笑得很憨厚,他看着她们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的真诚朴实的情感一时间不断地萦绕在沈颜初和陈筱竹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