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郡主似乎对少将军府熟门熟路,一路横穿偌大的府衙,全然没有迷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花园当中,郡主似乎知晓那‘云黑雨’定会在这花园中,一路精致朝着花园深处的楼阁走去。
不过她还未到接近那颇为风雅的楼阁,便看到一个身穿黑羽面若冠玉手持折扇的俊雅少年,领着三五个身强马壮的下属从屋中走出。
见到南华郡主后,那云黑雨撑开折扇展颜笑道:“不知白绫郡主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郡主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多日不见想我了不成?”
看见云黑雨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我不禁暗骂了一句‘厚颜无耻之徒’。
南华郡主白绫此时的心情估计和我差不多,但她明显比我有礼貌多了,换做是我早就怼回去了,她却是微微一笑道:“云将军!今天我来可不是和你说笑的!我来你这找人的!”
“来我这难道不是找我吗?”云黑雨装出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显然是明知故问。
白绫轻哼一声道:“我来这里找一个人,恐怕还要云将军帮我一个小忙!”
“哦?什么忙?白绫妹妹尽管说,凭我们的交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挑一下眉头!”云黑雨话语中尽是献媚之意,显然对南华郡主是有些上心的。
白绫则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白绫便直接说明了来意,云黑雨心中显然已经大概知晓白绫的来意,听她说完后脸上依旧挂着那抹邪魅的笑容,并且很配合的要让管家将府中的人都聚集起来,好让老汉慢慢指认。
白绫却是不吃云黑雨这一套,直接让云黑雨陪同她一起在府中寻人,还让云黑雨给她引路。
云黑雨折扇轻摇,似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没有过多犹豫便接受了白绫的‘请求’。
白绫当下便让老汉辨认了云黑雨身后的人群一番,但要找的人显然不在这群人当中,老汉看了一圈后只能无奈的摇头。
白绫也知道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找到,又把目光看向了云黑雨方才走出的雅阁上道:“云将军不介意我们进去看看吧?”
云黑雨眉头一挑,点头道:“当然!”
随即便主动为白绫引路,前往那雅阁当中,一群人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但我却发现,云黑雨身后的那群人中,有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悄悄退到了人群最后面,偷偷摸摸的脱离了人群。
这种小伎俩,原本是不应该能够在白绫眼前成功的,只是那瘦小男子却是成功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好像是路边的一棵野草,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我立刻便觉察不对,悄悄运转剑意以观气之术查探,这才发现了端倪!
云黑雨的手下显然不是吃白饭的饭桶,能人异士多不甚数,这瘦小男子看似普普通通,但却是个拥有二阶修为的武者。
而且他的功法似乎极为特殊,竟然能够改变自身的气,常人的气都是泛着五彩之色,生气勃勃!而他的气却是灰蒙蒙黯淡无光,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气息极其难以觉察。
如果我不是一个剑修,也没有强过他的实力与超绝的洞察力,除非刻意查探,否则也难以发觉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在暗处‘作祟’!
这人想去通风报信,不论是不是云黑雨指使,显然都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
这样一个揭发真相的机会,我自然是不会错过。
于是我便悄悄跟了上去,凭借我的身法,只要我想这瘦小男子便绝对无法发觉。
那瘦小男子也是极为自负,只是刚脱离人群的时候小心的看了眼身后,便很是自信的走了,一路朝着目的地而去,全然没发现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人,犹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
这‘瘦皮猴’显然也是少将军府的‘常客’,诺大的少将军府弯弯绕绕的路多不胜数,但他却是一路翻墙直行,原本盏茶时间才能走完的路,一下短了数倍。
很快这瘦皮猴就到了一处院落之外,但并未进去,而是从院落旁的一条小道,或者说是缝隙穿了过去,因为这条小道上种满了低矮的树木,看似点缀正中的楼阁,其实却是为了掩盖这条极难发现的小道。
穿过小道立刻便有一种拨开云雾见真章的感觉,原来这楼阁之后竟然还藏着一个小花园,且这‘内阁’前的陈设与‘外阁’几乎一模一样,若是不注意还会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两处院落皆是古色古香很是典雅,全木质的阁楼足有三层,每层都有四五间相邻的房间。
如此高雅的阁楼看起来像是专门留给客人的住处,很有诗词歌赋的风雅,只是还未靠近,便能听见房屋传出若有若无的声音,既有白日宣淫的淫靡之色,也有少女被强迫的哭声,还有男人尖锐的笑声。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处显然便是这少将军府鲜为人知的‘淫窝’,不曾想如此轻易便被我给‘挖’出来了。
这楼阁前还有两个神情振奋,颇有些蠢蠢欲动的甲士看守着,瘦小男子一见两人,立刻便着急蛮荒的喊道:“快、快!少将军有令!把所有肉羊全都从密道送走,并且将密道口封上,现在、立刻、马上!”
然而那两甲士不仅没有照做,还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他,厉声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此地,格杀勿论!”
瘦小男子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怒道:“你们两个是白痴吗?老子是‘张不三’啊!我都来过几次,你们瞎了吗?连我都认不得,快照我说的去做!”
“你误会了!他们是在问我!”
冷漠的声音突然从张不三身后响起,张不三立刻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便从其头皮冒出,一双小眼瞪得老大,突然猛地扭头朝身后看去,然而眼前却是空空如也。
而他身后的两个甲士的喉咙却是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随着鲜血喷涌而出,他们皆是缩回紧握长枪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喉咙,想要将流失的血水堵住,然而越堵血流的反而越快。
长枪在脱手的瞬间落在地上,发出铛铛的声响。
张不三又是吓得浑身一颤,再次扭过头来,正看到两个甲士痛苦的抓着喉咙鲜血喷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