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口喘气的慕容子明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却是催促随遇道:“子安师兄速度带我去,我快支持不住了。”
随遇本来抱琴,这时却是顾不上隐藏了,一挥手却是收了琴,手中多出一把蓝若碧玉的霓剑。一手扶着慕容子明,却是一脚踹开这镇妖塔的塔门。
慕容家子弟极少失礼,众家子弟都知道他家规矩。
此刻见得这一脚踢门却是差点惊掉下巴,更是有些想笑。
只不过看着这随遇扶着子明进了塔,然后看到三位高功之士胸前皆是呕的血迹,这会儿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笑不出来了。
原来这三位,皆是一手扶着那石臼,各自盘腿半靠着身下那个美人靠,胸前皆是血迹。
这会有气无力的看着上楼的那二位。
这时候却是欧阳正明看的自家修为惊人的二叔这般惨样,却是忍不住要出阵过来相扶喂食丹药,却是听得那儒生半眯着眼一声爆呵:“守好你自己的位置。”
等呵斥过了像是有几分后悔,像是死了半截没埋一般有气无力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不为,曰智士。明知不可而为之,曰仁人。”
却是那个道士一样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外的欧阳正明问道:“明小子,看着刚刚上去的两个,那个是那位小敦煌,另外一位是何人。”
欧阳正明在塔外剑阵里拱手答道:“回丹阳子前辈,那位持蓝色佩剑的是小敦煌慕容子安公子,也就是敦煌君的高徒。上次云梦大猎就是他设计诓半截柳那等元婴境妖怪,然后敦煌君埋伏在半道一剑斩杀。那位身材高大的就是刚刚施展剑阵的慕容子明公子,不过数日前,这子明公子已经被姑苏慕容府废除修为逐出了家门,参合山庄明文昭告天下了。只说品行不端,未有具体恶事传出。”
道士一手扶着那石臼传输灵气,空余的那只手把光杆拂尘摆弄了一下,特别是那拂尘上一根毛也没有,就空余一个手柄杆。这会儿却是叹气道:“德昭老夫子是失心疯了嘛!如此古道热肠的稚子便逐出家门,实在是不该,就算家规森严,也该有个悔改的余地。”
一旁的和尚却是颇为赞同的说:“牛鼻子这么多年,就看你今日这句话说得痛快,连德昭夫子都骂了,哈哈哈哈,到时候再被酸儒模样的老夫子按在墙边给你讲道理的时候,和尚我一定救你一救。以报今日这子明公子的救命之恩。”
道士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我们两个一起上,也讲不过这个道理,打不过那位夫子的拳头啊!”
这时候欧阳家的那位儒生却是轻声问道:“既然废除修为逐出了慕容府,以后只是姻亲。怎么刚刚又还能施展那等雄浑剑阵,而且看那个样子也是勉力驾驭。难道短短这么几天修回来金丹境了,这可是前所未闻。”
欧阳正明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手下留情,没有废除修为。”
这时候却是从旁的那位陆氏子弟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然后替他找补,这位陆氏弟子正声道:“慕容家最是正经古板,说的好听是端庄守礼。怎么会在这等事上作假,既然昭告的文书上写了是废除修为了自然定是废除了的,除非是有什么奇遇,这几天恢复了。”
欧阳正明本是不待见这位陆家子弟的,但是刚刚一路杀回来,路上陆氏弟子也算身先士卒。
这会儿又是好意提醒自己不要妄言,家中长辈说那是修为高秉公直言,自己这等小辈怎么可以评价一方仙首。
这会儿,欧阳正明却是拱手对着自家那位二叔道:“我已请子明道兄路过夔州可到府上一叙,不管他是不是慕容氏之人皆是如此,请赎侄儿妄为了。”
这中年儒士颇为开明,一个手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无妨,口中却是说:“你作为欧阳家的少主,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咱们家交朋友不论正魔的。”
说罢还回头看着那和尚说道:“少年时的我把这位花和尚请回家做客便是肆意妄为。如今你看他虽酒肉不忌,而今替天下人守了也快十年的镇妖塔,今日都快把命搭上了。你看这岂不是吃人嘴短,差点就赔本了。”
门外一众弟子皆是面面相嘘,这位看着宝相庄严的高僧居然是位酒肉不忌的破戒僧。
这时候这因为强力支撑镇压镇妖塔下妖邪,嘴角呕血不止多少次了的中年僧人却是道:“是极,是极。贫僧却是亏大了,只不过刚刚上去的两位慕容施主要过这镜儿宫只怕还很是艰难。要一层一层打上去,而且我看那位子明小友与我等三人一般,这会儿只怕累的脱力了。”
儒生也是苦笑道:“还要一层一层打上去,就看那位小敦煌有多少本事了。每一层不打的妖邪鬼物臣服,或是杀得血肉横飞把那些妖邪杀惧怕了,是见不得那每一层中央镇压用的灵宝的。”
原来这镇妖塔却是地下和地上两个部分,合称镜儿宫的原因便是这地上有七层浮屠,地下自然也有七层宝塔,一中间这石臼相对若照境一般。
只不过这地上七层是宝塔模样朝上,底下的自然就是塔尖朝下。犹如这镜面儿一样,上下相对。
这要修复的那一道剑印再地下七层,自然就要先上道地上宝塔的七层,然后以中间阵法倒置,便进了地下的第七层,那便是那石臼本体连接位置,自然就能看到封印的符篆剑印了。
只不过随遇和子明上楼没有发生打上去的事情。
出奇的顺理,原来先前那一道樊笼剑阵的恢弘剑气被这镇妖塔吸收的时候,塔中每层的妖邪鬼魅都被杀伤不少,这会儿见得随遇手持蓝色霓剑上塔,自然是吓得瑟瑟发抖。
别说围着那镇压的灵宝吸取灵气逃跑,刚刚被硕大的剑气就冲杀了大半围住每层镇压灵宝的妖邪。
这会儿见得一柄蓝色若玉的半灵剑更是瑟瑟发抖,上楼后的子明自然是一手勉强持刀,一手扶着随遇,却是随遇腾出两只手来又化出殷红如血的虹剑,更是把那些妖邪吓的要死。
诸多妖邪对当年一层层杀上去的那个人记忆犹新,这次见到这蓝红两剑却是有些睹物思人,吓得自己半死,看着来的两个少年,看样子便是那人的传人。
妖邪又不傻,虽然想逃走,但是若是逃走就要抢夺这灵宝的灵气,然后便立马当场被斩杀,这长久囚禁的活着还是要好得多。
蝼蚁尚且贪生。
看的另一人手中那杀意快凝聚成实质的刀,那人看着半死不活,却是没妖邪愿意为其他要写探路的。
这下好了,却是随遇轻松收取第一件灵宝。
随后和子明一起登楼,却是这一层妖邪虽然看修为高了不少,但是更是死伤惨重。
同样的看到霓虹对剑皆是对上来的两人惊惧不已。
就是随遇和子明也没想到会这般容易,那镜儿宫的地图上还写得每层的妖邪会为了逃跑会疯狂的吸取灵气,自然会抢夺这镇妖用的灵器。
从第二层收取的是一件钵盂,上了这第三层又是轻松拿下一件琉璃瓶,中间还装着一瓶净水。
待两人上的第四层,刚上楼却是吓的随遇一大跳,子明后来上看的这般情况也面面相嘘。
原来这一层也太惨了一点,中间灵宝下面一堆尸体稀碎一片,这个楼层只有三两只妖邪在墙角瑟瑟发抖。中间这应该是众位妖邪正抢夺吸取灵宝灵气的时候被一击即中一大片,然后便这个惨烈状况了。
那中间乃是一封糕点模样的灵气,用油纸包裹的好好地,等随遇拿下,却是见得那一张油纸上却是下的三教咒印保护着里面的东西,只是慢慢散发一点灵气,当然若是吸取的快,散的也就更快。
这时却是子明笑一笑道:“我知道包裹的是何物了。”
随遇问道:“里面什么东西。”
子明卖关子一般说道:“这应该是五色社稷土。”
就这时候随遇看着子明说:“你这背后怎么多背了一把伞。”
慕容子明无奈道:“子安师兄,你才发现啊!这伞特别重,而且还取不下来。被代师下了一道符篆,立地生根一般在我背上背着。你没看到我坐马车一动不敢动嘛!”
随遇无奈道:“你身材高大,我以为你是经脉未好疼痛难忍,才坐的那般笔直。”
然后自顾自笑了一下,反而诚恳道:“我还以为你这是被逐出家后更加怀念家规伺候。”
说话之间,却是那伞带若有人操控一般,落在随遇肩上和那天鞘云曌剑一起。
这一下随遇差点一个琅跄,子明忍不住笑道:“多宝师兄,举头三尺有神明,轮到你背了。那一日这伞也是这样落在我背上的。余德先生看是代师的伞,就让我不要取。”
随遇一连倒霉模样道:“我背,我背。当师兄的,应该的,应该的。”
然后这本来气空力竭的子明却是瞬间轻松不少,手中两段刀也再次背到背上,反而习惯性从乾坤袋你取出一把纯黑的佩剑,正是那一柄朝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