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倦怠情绪，明明是很紧张的时候，月之却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竹青已经变成人的模样坐在了她旁边，她正靠在竹青的肩上，脸上被压出了几道印子。
“我被石头砸晕了吗？”月之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没有疼痛的感觉。
“你就是睡着了而已。”
竹青话说完拉着月之站起来，月之刚睡醒脚还有些麻，竹青就一直扶着她直到她完全恢复状态。
“所以我们这是在哪儿？”月之问。
竹青摇摇头，刚才月之一直睡着他不敢走太远，只是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很难想象城市的底下有这么大空间，因为是在地底所以空气有些稀薄，但这对于月之和竹青二人来说影响不大，只要不做什么诸如追逐、打斗一类的剧烈运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月之状态恢复后走了两步，地上的泥土有的地方干有的地方湿润，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月之往四周张望，也没见到哪里有水源的样子。
竹青手中打起手电筒，强光突破黑暗使周围的环境清晰起来。月之一时还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亮光，眼睛微微眯了眯，几秒钟后才完全睁开眼睛。
“土里有红色。”月之蹲下身，捻起些土在手机搓了一把，又放到鼻子地下闻了闻，“没味道，这是什么？”
“有可能是土里混杂着某些矿物元素，也有可能是颜料或者血。”
“血？”月之又从地上捧起一把土，那些土确实很多都结块在一起，很像血干之后凝成的块状物。
竹青把手电筒往旁边照了照，两边都有狭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方，他们正处于像山洞一样的空间内。四周靠近岩石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月之本以为既然出现了血那么肯定也会有白骨，然而检查一番下来并不尽人意。
月之问：“两条路我们走哪边？”
“两边都一样，你选。”
月之犹豫了一会儿，又在两边的入口处一阵张望：“要不你选吧？我心里没底。”
“不管哪边，我都可以护你周全。”
月之对竹青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已经有了一定抵抗力，毕竟每次都落个脸红也太丢脸了。她在心里窃喜，面上装作风轻云淡地指了一个方向：“就那边吧。”
“你不害怕吗？”
“怕啊，怎么不怕。”月之愣了一下，“可是你说过会保护我。”
竹青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发怔，手电筒的光从他那个方向射来，刺得月之看不清他的模样。
“怎么了？”月之疑惑道。
竹青将手电筒往下压了压，让月之得以看清他的表情。月之觉得很难形容竹青的模样，他总是在有些时候会流露出悲伤的深情，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仿佛总是藏着什么月之看不透的东西。
“走吧。”
竹青向月之伸出手，月之把手递了出去被竹青牢牢抓在手中。这次的力道比先前都大些，月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竹青确实恍若未闻般将月之护在身后向前走去。
那甬道的路并不难走，除了泥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其中，除了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也别无他响。
竹青打头阵月之走在后面，竹青看起来还算轻松，毕竟千年修为摆在这儿也不惧什么。相较而言月之就更谨慎些，一直张望着自己身后，腾出的一只手紧紧握住玉白剑。
跟所有年轻人一样，月之也看过不少恐怖小说或盗墓电影，往往在这种时候都该跳出些什么百年的怪物、千年的尸王。
可这一路走来别说是怪物了，就连个活物都没见着，周围又是极为寂静，仿佛是一块死地。
那甬道是个平的，月之没感觉到明显的上坡或下坡。虽然也有拐角的地方，但总的来说她能感觉到是在往平行的方向前进。
竹青一直都没说话，他握着月之的手很紧，生怕她丢了似的。
“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月之回头看了眼来路，她已经记不清到底走了多久。
“累了吗？”竹青停下脚步。
月之摇摇头，她的体力还不至于这点距离就累。
“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这里氧气稀薄也没有可以裹腹的东西。我能熬，但你肯定熬不住。”竹青拍了拍月之的头，声音里满是安慰。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那狭长的甬道慢慢变得宽起来，且越往前越宽敞，到后来竟可以二人并排走在一起。
甬道开始变化意味着前面会有不寻常，竹青又将月之护在身后，手中翠痕已经紧握。
月之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变得浓稠了，她仔细去闻又闻不到什么味道，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令她后背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