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月看了看睡袋,觉得应该可以睡两个人,就很大方的把自己的睡袋留给了储佳佳。
其实储佳佳想开口要姜娜的睡袋,但是目光停留在了姜娜腰间露出的匕首上,储佳佳不动声色的闭上了嘴。
她还是不要惹姜娜的好。
无奈,储佳佳只能换上干净的衣服,钻到储月的睡袋里。
储佳佳露出小半张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顾子归:“子归……我冷……”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动作和语气,储月做起来顾子归觉得心疼,而储佳佳做起来……顾子归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储佳佳身上:“睡吧。”
储佳佳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背过身不去看顾子归。
储月和姜娜挤在一个睡袋里,两人都不是胖的,在一个睡袋里睡竟然还有些宽敞。
储月闭上眼,拍了拍姜娜的头,道:“晚安。”
姜娜轻声应了一声,伸手抱住储月,也闭上了双眼。
岛上严寒,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却满是温暖。
顾子归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姜娜抱住储月的动作,不由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开心,总觉得怀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看向姜娜那边的眼神更是幽怨了几分。
他们这边还算和平。
林微微那里,出事了。
林微微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处山崖,瞪大了双眼。
赵烨匆匆赶过来,道:“怎么了?微微你怎么跑那么快?”
林微微长着嘴好像在无声尖叫,终于在赵烨把她拉入怀里的那一刻彻底尖叫出声。
刺耳的,歇斯底里的叫声穿透了密林,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戚缘抬头,狐疑道:“刚刚好像有什么人的尖叫声?”
陆平摇头:“没有……是你的错觉吧。”
听到老公这样说,戚缘慢慢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快点吧,手电筒要没电了,前面是不是有个峡谷啊,我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溪流好了。”
“行,我们走快点吧。”
月色静谧,这是那么多天以来罕见的一个有月亮的夜晚。
薄薄的光辉撒在海面上,泛起层层银光。
第二天早上,一起归于平静。
储月睡的很香,因为身边又姜娜陪着。
储佳佳睡的很不好,她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身下隔着薄薄睡袋的就是坚硬的岩石,硌的她睡不着觉。
“早上好。”储月坐起来,摇了摇身边还没有睁眼的姜娜。
姜娜顿了一下,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清明,仔细看才能看到一点点薄薄的水雾。
“早。”姜娜打了个哈欠也坐了起来。
她一向是浅眠,但是一和储月睡在一起,就会特别的容易陷入深度睡眠中。
这一点储月完全不知道,她揉了揉睡红的脸颊,对着远处的顾子归道:“天亮了,该起来了。”
今天竟然出太阳了,不是特别的明亮,但世界好歹明朗了很多。
顾子归诈尸似的坐起来,整理整理睡皱了的衣服,穿上鞋子拿起摆在一旁的锅就想走。
走了两步,顾子归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道:“姜娜,走。”
“干嘛?”还在储月肩膀上蹭啊蹭的姜娜立马警觉起来。
顾子归头也不回道:“摘椰子。”
本来他只负责储月一个人的生计就好,现在又多了储佳佳和姜娜,必须得搜刮来一个劳动力。
姜娜嘟囔了几句,但还是起身跟着顾子归离开了。
储月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原地,准备起身出去找些干柴回来。
“姐姐。”地上的储佳佳突然开口。
储月愣住了,但没有停下穿上外套的手,只是淡淡的问:“怎么了?”
“我头疼……”储佳佳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脸埋在睡袋里,储月也不知道她是真哭了还是假哭了。
储月本来不想搭理她,可是想到她前一段时间刚从楼上掉下来,而且伤还没有好,就只能认命的从姜娜包里拿出来几片止痛药,拿着走到储佳佳身边:“那你吃点药怎么……”
“啪!”
巴掌声响亮而又清脆。
储月被这一巴掌给扇蒙了。
储佳佳不是还受着伤吗?动作怎么会那么快。
但是储佳佳的动作真的就利落的爬了起来,嘴角带着笑意站在储月对面。
储月不是个没脾气的,加上跟姜娜玩了那么久脾气也受姜娜影响,变得有些易怒。
看见储月扬起胳膊,储佳佳不慌不忙的从一旁的口袋里抽出来手枪,没等她威胁两句,储月的巴掌根本什么都不顾及的就落了下来。
一巴掌下去,储佳佳就蒙了。
她不敢相信,但是右脸滚烫火辣,是真的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留下来的痛感。
她被打了?对,她被打了一巴掌,被她最看不起的储月,给打了一巴掌。
“你打我?”储佳佳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看上去竟然诡异万分。
储月很平静:“对,早就想打了,打的就是你。”
储佳佳把枪抵在储月的脑门上,冷声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储佳佳现在的行为举止非常不正常,她慢慢的歪头,动作就像是一个僵硬的人形娃娃。
储月一点也不慌张,她推开储佳佳的胳膊,轻笑着道:“为什么要怕呢?你不敢杀了我?”
顾子归和姜娜都不在,留在这里的只有他们两人,如果储佳佳对顾子归说她是被外人杀死的还好,但是对姜娜说是绝对没用的,她甚至可以说姜娜会毫不留情的连着顾子归给一起就地枪毙在这里。
储佳佳不敢,当然,她也不会。
储佳佳从腰后摸出一把弯刀,扬手冲着储月的胳膊就砍了下去,根本不留情。
储月懵了,后退几步躲开。
但是储佳佳紧随过来,扬着刀要看向储月。
储月身后就是石壁,她咬牙,冒险去握住储佳佳拿刀的那只手臂,但是储佳佳却立马换了只手要去砍储月。
那动作流利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刚跳楼抢救生还的病人。
储月咬牙,就那么跟储佳佳争夺着。
僵持之下,储佳佳的帽子被打落,露出她脑后,狰狞的,如蜈蚣一般的疤痕,攀附在她布满伤口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