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饭店在杭城中算是最顶级的饭店之一。
装璜配置、地理位置以及服务都为人称赞。平日里预约一个位置都要花费四五千块钱,更不要说现在正值年关,许多大型企业公司都抢着在这里举办年会,价格更是翻了一倍有余,如果说不是实力够硬或者整年的业绩很好,根本不会在这里举办年会,但是在新新饭店新年的预约单中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公司——加河公司。
加河公司为了抢占新新饭店的新年预约整整加了二十万,而且整整包了一层,大致算下来这一场年会加河公司要花费近八十万元,新新饭店的老板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时还以为是竞争对手故意捣蛋的,在见到加河公司的老板时更加深了他的这种看法,因为加河公司的老板陈加河太年轻了,只有二十几岁,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擦的锃亮,但是这个年纪的人不论怎么打扮脸上总是透漏着稚嫩,新新饭店的老板再三确认,二人才签下合同,陈加河走后,新新饭店的老板还是放心不下,专门叫助理查了陈加河的背景,他总觉得这么大的手笔,这个陈加河也许是个富二代,但是助理查了半天只知道陈加河早前做过各种工作,最近一两年才创建加河公司,新新饭店的老板心中疑窦丛生,但是想到毁约合同的赔款——六十万,多多少少安了一些心。
新年晚会那天他还特意过来一趟,就怕出什么幺蛾子,幸运的是新年晚会顺利进行下来,陈加河也如约付了尾款。他不再有什么担心,喜滋滋地在一旁观看加河公司的新年晚会,晚会上陈加河这个大领导自然要讲话,面对着台下几百号人,陈加河侃侃而谈,新新饭店的老板不由对自己看走眼了而长吁短叹。
这陈加河确实是个人才,看起来年轻,谈吐却流畅清晰,完全没有背草稿的痕迹,很多时候犹如聊家常一般和手底下的员工自由互动,很多问题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都难以招架,但是陈加河不失体面的全部解答,感觉不到应付,完全是真诚的回答,虽然有些回答是消极负面的,但是在陈加河巧妙的语言组织下完全看不到消极负面的一面,就是他自己去讲,他都觉得没有更好的回答。新新饭店的老板不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陈加河讲完话就匆匆走了,新新饭店的老板也就没在看下去,招呼一下手下自己一个人溜了。
陈加河乘坐新新饭店的电梯直达停车场,司机已早早地等在那里,见陈加河坐上车,司机笑道:“老板,年会这么热闹怎么中途出来了啊?”
司机比陈加河年长四五岁,三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壮年,早年在XJ当过兵,身强体壮,感觉一个人可以打四五个成年人,和陈加河站在一起像是陈加河的哥哥,但是司机自己知道他打心底是怕陈加河的,这里面自然自己在陈加河手底讨饭吃的因素在,更深层次的原因是陈加河身上有股神秘强大的气息,这股莫名其妙的气息司机不明缘由,他归结为上位者的气息,毕竟这么年轻就创建了几百人的公司,而且据说是白手起家,这就更可怕了!他在这个年纪还在教官的严打下哼哧哼哧地摸爬滚打呢。
“去楼外楼。”陈加河冰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司机吓了一跳,他能感觉到陈加河的心情很糟糕,这都快过年了,公司业绩又那么好,还在新新饭店举办年会,又有什么事在烦恼他呢?司机不敢多问,立马打火发动汽车。
汽车驶出停车场,来到车辆横行的大马路,行驶了十几分钟,堵车了,司机把方向盘一打,抄了个小路走,小路不像大路一样明亮,司机打开车灯,顺便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陈加河,只见陈加河面沉似水,嘴唇紧紧抿着,老板在忧愁什么呢?司机如此想着,心情也随着老板的失落而有几分烦躁,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黑衣人站在小路中央,司机忙按了两声喇叭,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对面两个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了过来,司机不得已将速度降了下来。
司机也是个暴脾气,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骂道:“没长眼啊!?大半夜的站在路中央想死啊?!”
那两个人充耳不闻,依然静静站在小路中央,司机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转身对陈加河说一声,老板,我下去看看,两个人不长眼的,我好好教训教训。
陈加河侧身看了一下说道:“有监控,别过份了。”
司机咧嘴笑道:“咱是本分人!”
推开车门,迈步下车,像是风一般朝两人冲去!
陈加河对这种小事完全没放在心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他有自己的事要操心,此去楼外楼他是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的,在新新饭店办年会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过去一年的业绩并没有想象中好,甚至可以说糟糕,公司亏空巨大,但像他们这种销售公司最重要的是员工的信心,如果不让员工感觉荣耀,很可能下一瞬间就做鸟兽散,偌大一个公司变成一个空壳,所以他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新新饭店举办年会的,如果楼外楼的客户谈成,那么糟糕的形势还能再缓缓,不然…………陈加河不敢想。
忽然前方传来吵闹声把陈加河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看去就看到司机和刚刚拦路的人打了起来,在车灯的照耀下,司机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从形势上看,司机居然在挨揍!
怎么可能?!这司机陈加河招聘的时候就看中了他的身手,之前也有几次遇见不长眼的人都被他轻松摆平,这次他居然在挨打?!
陈加河忙探出头喝道:“喂!你们干嘛?!”
砰砰砰
陈加河都没注意到另一个人已经来到了车窗前,用拇指敲了敲车顶轻声道:“下车!”
陈加河心一紧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在这杭城好像没得罪什么人。
陈加河乖巧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在半个身子刚出车门时,右手在座位上一划,将朋友送他的一把仿真枪拿在手里,整个身子出了车门时顺手将仿真枪塞进了口袋里。
“这可是法制社会?!你们当街拦住我是想干嘛?”陈加河故意加重语气,同时用左手指了指街角的一个红点说道:“看到没有?有监控!你们是要打劫吗?!”
眼前的人看不清面孔,听声音有四五十岁,对于陈加河的恫吓和威胁并没有半分惊慌的反应,依然操着平缓的调子说道:“拿出来。”
陈加河咬着牙暗骂一声,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大叠钱递给黑衣人。
“不是这个。”
“嫌少是吧?”说着陈加河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密码是251568。”
“也不是这个。”
陈加河皱了皱眉,又从裤子上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的手机,线上任意刷,密码还是刚刚那个。”
“也不是这个。”
这次陈加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右手揣进裤兜里紧紧抓住仿真枪。
“你们到底要啥?”
这时,另一边的战斗终于分出了胜负,司机被打趴在地,另一个黑衣人也走了过来。
“找到了吗?”
同样看不清面孔,但听声音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
陈加河忽然笑出了声,“厉害了!现在抢劫都是父子上阵吗?”
“他不是我父亲,是我师傅。”年轻的声音答道。
陈加河冷笑一声,“这行还有传承的?!”
“别废话了!拿出来!”年老的黑衣人终于动怒了。
听了这话,陈加河更怒了,“你要我拿出来什么?!你们到底要啥!?”
“一个核桃一般的青色石头。”
听到年轻人的描述陈加河一下子明白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像是见了鬼一般狰狞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那个干啥!?说!是谁告诉你们我有这个石头的?!是耗子吗?!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什么耗子?!赶快拿出来!你通知的警察快到了吧?没时间跟你啰嗦!”年轻黑衣人怒道。
陈加河猛退七八步,从裤兜里掏出仿真枪指着二人骂道:“早知道你们要我的石头,我第一时间就该开枪崩了你们!!!”
年老黑衣人指了指远处街角的红点道:“有监控,杀人是要偿命的。”
陈加河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稳定自若的风度。
“你们也知道石头的魔力吧?!我就是死也不会把石头给你们的!!!”
年老黑衣人对年轻黑衣人点了点头,陈加河注意到这一举动毫不犹豫地扳动了板机,忽然眼前一花,下一瞬间只觉得手腕疼的要命。
“你还真开枪啊?!”年轻的黑衣人立在陈加河身旁怒道。
“我他妈怎么没打死你!?”陈加河的仿真枪掉落在地上,抱住右手腕骂道。
“没救了。”年轻黑衣人摇头道。
“肯定带在身上。”年老黑衣人说道。
“你们拿走我的魔石就是要我死!”陈加河怒吼着。年轻黑衣人直接上手,右手扣住陈加河的脖子,左手在陈加河的身上摸索。那年轻黑衣人力气极大,陈加河就觉得被铁箍紧紧扣住,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年轻黑衣人先是把陈加河的四个口袋都掏了一遍,没有发现,然后又检查了陈加河的两个手腕,依然没有,最后将目光投向了陈加河的脖子。
陈加河的魔石就挂在脖子上,注意到年轻黑衣人的目光,陈加河心急如焚,拼了命地挣扎,不顾右手手腕疼的厉害,双手乱划,一下子打在年轻黑衣人的脸上,一瞬间像是打在铁块上,疼得他大叫。
“不要!不要!!!”
年轻黑衣人不管不顾地将左手伸到陈加河的脖子上,摸索到一根绳子,往下捋,很快发现了一个悬在陈加河胸膛上方的小石头,这石头比花生大一些,入手温暖,表面疙疙瘩瘩的,像极了缩小的核桃。年轻黑衣人用力一扯,将石头攥到了手里。
“拿到了!”年轻黑衣人笑道。
“还给我!!!”陈加河痛失珍宝,忍不住地厉声大叫。他此时只期待年轻黑衣人把魔石还给他,或者有人路过帮他抢过来,又或者警察赶紧过来。他有些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报警,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是冲着他的魔石来的。
二人拿到魔石就不在理会陈加河自顾自地走了。
陈加河一边追一边大叫道:“把魔石还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接引使者。别追了,别再依靠永恒之石的力量了,它只会让你迷失自己。”说着,二人转过一个街角。
陈加河跑到街角,空无一人,那二人已消失无踪。
司机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他自从服兵役结束后再也没有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了,对方不仅力量大,下手也狠,自己走过来还没说两句话就开打,他根本来不及提醒老板,就被放倒了。醒来以后脖子还是又僵又痛,花了一分钟清醒头脑才想起来老板,忙爬起来跑到车边,没看到老板,心中一惊,在附近找了一圈,最后在街角找到了失魂落魄的老板,此刻的老板面无血色,目光呆滞,他连摇了老板几次,老板才反应过来,看到司机的第一句话就是,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什么狗屁接引使者找出来!!!
“什么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