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阳真人冷不妨喝斥道:“陆冬,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打金莲子的主意,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樵阳真人是何等人物,陆冬这点伎俩哪能骗得了他!
陆冬赶紧缩回头,不敢再给凌云递眼色。
凌云心里暗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明天就要下山,越发有些难受,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坚强地抬起头,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师父,我有一个心愿未了。”
樵阳真人狐疑地望着凌云问:“你说吧?什么心愿?”
“我想请师父把都脉灵剑赐给我!”凌云说得很肯定,他这口气,自然是讨要,而不是借,如果樵阳真人给了,肯定就不能再要回去。
樵阳真人先是一怔,马上叹息道:“凌云,你这是帮陆冬讨要吧?”
凌云和陆冬同时呆住,两人的心思竟被樵阳真人一眼看出,凌云嗫嚅了下,只好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陆冬想要这把剑呢?”
樵阳真人没有回答凌云,他转头瞥了陆冬一眼,轻哼了声,骂道:“陆冬,你这小子花花肠子总是很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的身体属火,自然想要一把称心如意的火属性灵剑,对不对?”
陆冬讪笑道:“师父,你的眼睛真毒啊,徒弟想什么你都知道,你老是怎么想到的?”
樵阳真人嗤道:“陆冬,凌云没你这样狡猾,他比你务实多了,我根本不用去想,一眼就能看出来。”略一停顿,他却顺水推舟道,“不过,既然凌云今天替你求剑,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陆冬顿时大喜过望,翻身就拜了下去:“多谢师父成全!”
“行了,别叫得这么亲热,明天凌云就下山了,到时你也还他个人情,直接用飞剑载他回吕梁国去吧。”
凌云一听,声音顿时就哽咽起来:“师父,我……”
樵阳真人转开身子,不再看凌云,却又对他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的路,不可强求!”
拜别了师父,凌云回到小屋时,情绪非常低落,陆冬本想劝劝凌云,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好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声问:“三师兄,明天你还去比赛吗?”
凌云落寞道:“比赛就不用了,但我还是想到山顶去最后看几眼,也许以后再也没机会到山顶去了。”
陆冬凝重地点点头,说:“非本门弟子,如果没有师门允许,是不准登上山顶风雷坪的。三师兄,你此番离开,就将不再是我净心派的弟子了……”说到最后,陆冬竟也止不住抹起了眼泪。
凌云长吁了口气,坚毅道:“虽然不能学习神仙之法,但我还是可以回吕梁国去为老百姓做一点好事!”
陆冬擦干眼泪,强自笑道:“三师兄,你如果能把国家治理好,也不枉此生。”
凌云忽然垂下头,心下苦笑道:这六年来,我父皇从未上山来看我一眼,或许他不愿意把江山社稷交给我打理。
第二天一大早,陆冬准时赶来接凌云去山顶风雷坪,他背上倒插着一把漂亮的灵剑,没有剑鞘,凌云清楚地看见,那剑通体赤红,隐隐有异光闪烁,知道这就是那把有名的都脉灵剑,不禁羡慕道:“陆冬,恭喜你,你终于有一把称心如意的好剑了!”
“三师兄,其实应该感谢你……”陆冬眼见凌云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赶紧转开话题问,“三师兄,你觉得段师兄和钱师兄,谁夺冠的可能性更大?”
凌云略加思索道:“段师兄虽然很厉害,但钱师兄也不差,两人的功力可能在伯仲之间,还真不好说谁会夺冠。”
陆冬奇道:“三师兄,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功力在伯仲之间呢?”
凌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以前经常在净心洞打座,偶尔见过他们在洞外的云雾中练功,段师兄引下奔雷的本事虽然很强,但他却只能引下普通的奔雷,声势虽然很大,但威力却不近如人意。钱师兄的气势固然没有段师兄那样磅礴,但他一手凭空催动烈焰的功夫,却非常厉害!我曾经见他用手中长剑对着十丈开外的大野猪发出一道红光,那野猪中招后,还没跑出两丈,就倒地不起……”
陆冬大为不解道:“钱师兄发出的那道红光刺进了野猪的内脏吗?”
“不是!”凌云瞅了陆冬一眼,解释道,“钱师兄和你一样,擅长火属性法宝,他当时使出的法术,应该是炙烤之术。”
“三师兄,你怎么知道那是炙烤之术?”
“因为他走了之后,我一时好奇,便去查看那野猪的情况,没想到那野猪倒在树丛中,外焦里嫩,居然熟透了!而那旁边的枯枝败叶,却并没有因此着火,这不是炙烤之术,又是什么?”
陆冬恍然大悟,却又舔了舔嘴唇,问:“三师兄,那烤熟了的野猪肉,味道一定很不错吧?”
“这倒是真的。”凌云也有些向往道,“那时正好是冬天,我当时把烤熟了的野猪分割成十几大块,放进洞中,前前后后,共吃了三个月,也没吃完。”
陆冬惊讶地望着凌云说:“难怪有一次我闭关醒来,没有见着你,原来你躲净心洞里面去了。”
凌云笑了笑,说:“是啊,师父很少过问我的去向。”
陆冬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又诧异地问道:“三师兄,你总喜欢呆在净心洞,可是,我觉得那个洞子除了比较干燥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呆在那里做什么呢?”
“看书!我在吕梁国皇宫时,经常感到头痛欲裂,有时发作起来,我恨不得拿把刀插进脑袋中,而我父皇和母后又不理解我,宫里那些太监和宫女,背着我时,都说我是个不可理喻的小疯子,其实无非是我拿刀捅了一个偷偷嘲笑我的太监罢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凌云接着又说,“后来到了这葫芦山中,我的头就不那么痛了,尤其是呆在净心洞中,我才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陆冬同情地望着凌云,叹道:“原来是这样,三师兄,那你这次回去,头还会痛么?”
凌云淡然一笑,说:“应该不会了。”
“为什么?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