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继那名炸炉的门徒之后,又有两人在锻造时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杨 帆对他们的影响之深,令人啧啧称奇。
其实并不是他们自不量力,只不过是这几人在明知夺冠无望的情况下豁出去了,拼上被崩飞一次,也想弄清楚杨帆究竟是不是靠运气才成功的!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都如愿以偿的被崩飞了。
铸器试炼的魁首,毫无疑问的落到了杨帆头上,这对他而言,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为此,他准备在迎风殿开一场宴会,不料,嘉宾未至,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宁愿,斗原宗公主,普通门徒见到她的车驾必须跪拜的人物,此时,她正一身盛装的踩在迎风殿的大门槛上,看着跪在她脚下的娇雀道:“让你的主人来见我!”
娇雀低声道:“主人正在沐浴,奴婢侍候您到客室稍坐,主人马上就来。”
宁愿皱眉:“无论他在做什么,三息之内我看不到他的人,这座迎风殿就拆了吧!”
殿外,百名金甲近卫齐声回应:“是!”
娇雀的性子本就外柔内刚,见宁愿对杨帆无礼,态度又如此蛮横,她也冷下脸站了起来:“既然如此,公主请便,奴婢就不陪您了。”
说完,娇雀转身就走。
“站住!”宁愿声音冰寒,脸色更是冷得令人胆颤心惊。
娇雀并不退缩,轻盈的转过身:“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宁愿玉手一挥,“啪!”一个耳光扇得娇雀扑到在地,随即从指间弹出一块雪绒绣金锦帕,轻轻擦拭了一下手掌,将锦帕随手丢掉,这才淡淡说道:“记住,奴才永远不准背对主子!”
娇雀一声不吭的擦掉嘴角的鲜血,爬起身,再次对当着她的面,慢慢的转过身向殿内走去!
宁愿冷冷一笑:“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打断:“你错了,迎风殿里没有奴才!如果有,应该也是刚进来的!”
杨帆裹着一身浴袍从容走来,伸手抬起娇雀的脸看了看,脸色更加阴沉了,轻轻帮娇雀揉了揉脸颊,示意她先离开。
宁愿淡然一笑,并不理会扬帆的嘲讽,迈步走入大殿:“没想到你的眼界还真低,连这种货色也不肯放过!”
“我关心谁不劳公主您操心,不知公主大驾到此所为何事?”
“有件事要你去做,做得好,我可以让你见水瑶妹妹一面,做不好,你就给我滚出斗原宗!”
杨帆不怒反笑:“以公主的身份,该不会是来替赵逍遥报仇的吧?我刚让他滚出了斗原宗。”
宁愿不置一词,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杨帆本就对她印象很恶劣,没想到她居然不知死活的找上门来招惹他,说不得要给她留下一点深刻的印象了!
想到这里,杨帆沉思了片刻,侧身让客:“既然公主是有所为而来,那就请进来说吧。”
宁愿着实不愿意与杨帆打交道,但此时有事相求,不得已,只好随他入内。
“你最好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否则误了事,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宁愿一面走一面冷冷的说道。
她却没有想到,杨帆心里也正算计着如何才能找个稳妥的地方,闻言正中下怀:“地方到是有一个,就怕委屈了公主。”
“事急从权,少废话,带路吧!”
杨帆暗笑不已,引着她直奔地下铸炼室。
铸炼室早已经被娇雀打扫干净,还备上了精美的果品美酒。二人进入石室,杨帆笑着请宁愿落座:“委屈公主了,这里憋闷的很,该通通风才是。”
说着,杨帆开了通风道,还点上了一炉香料,回头亲自给宁愿斟了一杯冰橘酒:“这酒是博林帝国圣罗利商会特制,味道独特的很。”
宁愿端起酒杯瞥了一眼,摇晃着水晶杯道:“你这点下流手段还不够看,比这厉害的我见得多了!”
杨帆心中暗凛,想来是自己态度突变引起了她的警惕,这女人真不好对付:“公主想多了!”
说罢,杨帆放下杯子:“现在公主可以说说有什么事要我去做了吧?放心,此地只有两个人有权进入,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被公主赏了一巴掌的那个奴才!”
宁愿显得有些不耐:“有求于你的不是我,所以你最好别打什么坐地起价的主意。”
杨帆比她更不耐烦:“公主有话就请快说,我洗澡刚洗了一半,一会儿水都凉了!”
“我要你去杀了司徒浩!”
“司徒浩?那个来自皇朝东部司徒家族的纨绔子弟?”杨帆脑中浮现出一个身穿金色软甲,披着火红披风的青年男子,此人给杨帆印象颇深,图门拍卖会当日,他曾不知死活的撩拨过荣卿卿,还被她敲了个爆栗。
“不错,就是他!你见过他的!”
杨帆点了点头:“不过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宁愿故作惊奇的道:“他可当众调戏过你的女人,你居然无动于衷?”
“荣卿卿是我嫂子,再说当日被调戏的应该是司徒浩吧?哈哈!”杨帆大笑不已,司徒浩那天不但没占到便宜,反倒丢尽了脸面,要说吃亏,那也是他吃亏才对。
“你的事情没必要对我解释,你只需要宰了司徒浩就可以!”
杨帆心中不解:“要我去杀他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杨帆心说,白痴才有时间跟你装糊涂:“真不知道!”
“那****遇上我之后,竟起了非分之想,托他父亲前来跟宗主求亲!”
“什么?向你求亲?他脑子进水了吧?”杨帆不用假装就表现出了惊愕万分的神情。
“你……”宁愿气急,冰雕似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丝羞恼的表情。哪个少女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和吸引力?就算沉静如她,也受不了杨帆这种语气。
杨帆急忙摆手:“公主别误会,我是说,他哪里配得上公主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宁愿哼了哼,神思不属的轻叹:“如果我父亲也这么认为就好了!”
“宁致远同意了?”这回杨帆真的惊讶了,宁致远是什么人?斗原宗四大巨头之一,极有可能已经晋级成斗将的超级强者!单单凭这两重身份,整个皇朝配跟他攀亲的人绝对不太多,像司徒浩那种凡是女人他都爱的主儿,怎么会被宁致远看中?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玄机?
宁愿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只要宗主点头,下个月十五就要举行订婚宴。所以,你还有二十天的时间除掉他,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杨帆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摸了摸下巴,吧嗒吧嗒嘴:“其实他也挺好的,你干脆收拾收拾嫁给他算了!”
“你……好啊!那我就嫁给他!带着水瑶两姐妹做陪嫁丫鬟,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杨帆正欣赏着宁愿脸上难得一见的赖皮模样,闻言猛的一哆嗦:“你不会吧?”
“我一定会!而且水瑶现在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稍稍动一点脑筋,骗倒她想必不会很困难,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杨帆讶异的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宁愿,实在有些不敢相信,看上去高高在上,骄傲犹如皇冠天鹅的她,竟然可以变得这么无耻加无赖!从她那张诱人的小嘴中居然也能说出:“生米煮成熟饭”这种经典且神圣的字眼来?
“你到底去不去!”宁愿极少对人吐露真正的心思,刚刚情急之下竟对杨帆露出了真实的情态,她察觉之后不由得有些生气。
“以你手下的实力,杀他并不难,为什么要我去?”
“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我的属下也不行,他们名义上是我的属下,可他们也都是宗门的人,并不可靠。”
“难道你手下连一个亲信之人都没有?公主把我当什么人了,这种话只有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才会信,可惜,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整个风莲峰,都已经被我父亲命人监视起来,此次来见你,还是借着水瑶的名义,否则只要我从这里出去,你也同样会被软禁。”
杨帆楞了愣神,暗暗计算了一下时间:“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宁愿似乎有些条件反射似的,身子轻轻向后缩了缩,传神的双眸也略微睁大了些,眼神中满是戒备。
“请我喝一杯。”
“就这么简单?”宁愿似是惊讶于杨帆会如此好说话,但似乎又有些气恼。
杨帆倚在桌沿上,一摊手:“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提出什么条件?让你以身相许?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宁愿顾不得与他计较,拿起空杯递了过来。
杨帆笑呵呵的替她斟满了酒,又替自己斟上,举杯道:“公主这买卖做得划算,一杯酒就让我替你卖命,而且这酒似乎还是我的!”
宁愿脸上露出一丝狡诘的笑容:“干杯!”
杨帆也微笑回应,双杯一碰,他仰头一饮而尽。
直到看着他喝干,宁愿才浅浅的喝了一口:“确实很特别,这叫什么酒?”
“冰橘,产自博林帝国圣罗利商会。”杨帆歪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计时罗盘。
“我该走了!我会把计划……”话未说完,刚刚站起身的她忽然脚下一软,身不由己的再次跌坐回椅子里。
“你真敢对我下手!”宁愿双眉一挑,俏脸紧绷起来。
杨帆见状淡淡一笑:“我为什么不敢?”
“你最好想清楚,毒物对我的影响并不大!”宁愿突然冷静下来,脸色恢复了冰冷不说,语调也平静得瘆人。
“药祖亲手配置的毒物呢?”杨帆依旧斜倚在桌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宁愿闻言,再也难以保持冷静,一双小巧的玉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荣百威!我怎么忘了他!那杯酒明明你也喝了……”
“没错,我的确喝了。可我是男人,而且还是个健壮的男人。”杨帆笑得像是刚偷了一只肥鸡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