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沈翊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小扇子一开,带着小雀极为嚣张的......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那个被姑娘团团拥簇着的公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却也不恼,一双桃花眼眸光敛敛的打量着沈翊安,似乎是在等她道明来意。
“这位公子。”沈翊安向前迈了一步,脸上挂了一个自认为真诚的笑容,“在下沈安,初来乍到见到公子的仪容惊为天人,生出了结交之心,正好在下有些疑惑需要公子帮忙解答,请公子赏脸吃个便饭也好好深入了解一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对面黑衣墨发的男子笑了一下,松开了环在姑娘腰间的手,摸着下巴意味不明道:“即是诚心相邀,岂有推脱之理由?”语毕,他转身面向跟着他的那群姑娘,颇有几分惋惜的说道:“各位姑娘也看见了,白某今日已与沈公子有约,恐怕是要下次再与各位游湖吟诗了。”
话音刚落,离他最近的绿衣女子忿忿的瞪了沈翊安一眼,有些不依不饶,“可是白公子,今日与众姐妹游湖都是一早定好了的呀!”
此话一出,越来越多的姑娘们附和起来。
“就是呀!白公子,这次可是与我们有约在前呢!”
“白公子,奴家为了这次能跟你游湖,可是花大价钱从锦衣坊定了新衣服呢!您可千万不能厚此薄彼呀!”
白公子背对着沈翊安。依旧面容带笑,他转头看向了离他最近的绿衣女子,那目光却令后者后背生寒。
明明是最和善惑人的笑容,可她怎么就觉得好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令人生惧。
绿衣女子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两秒,就娇俏的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哎呀好啦好啦,姐妹们,既然白公子今日不方便,我们就不要苦苦相逼啦。游湖之事....以后机会多的是!”
听了她的一席话,在场的姑娘们议论了片刻,都决定今日作罢。
那白公子此时又做辑,魅音丛生,“那白某今日,可就多谢各位姑娘体谅了。”
那群姑娘就此一步三回头的四散离去,可谁也没注意到那绿衣姑娘却是仓皇失措的,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似的。
白公子睨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暗光,转身又是笑意连连看着沈翊安。
“沈公子,请吧~”
再临岳茗楼,沈翊安坐在二楼的雅间看向一楼那个诺大的戏台,一位衣着暴露的姑娘在台上弹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儿。
一个月前爆火的《与妖成说》余温已尽,可是再回到这个地方,长生坠崖的那一幕却还是会时不时在她眸子掠过。
“与妖想恋,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沈公子,沈公子?”
听到有人唤她,沈翊安的眼眸重新聚焦,开口有些尴尬,“哦……白公子,呃……瞧我这糊涂,还未请教白公子全名。”
男子的桃花眼一亮,厚唇笑道:“在下姓白,单名一个苍字。”
“原来是白苍兄弟,那日后小弟能否唤公子白兄?”
白苍启唇,“自然,沈公子若是不嫌弃,在下可否唤沈公子安弟?”
“当然可以,一切随白兄喜好便是。”
正巧点的饭菜上来了,沈翊安便让白苍先入戏席,酒过三巡客道了两句,瞅着时机差不多了就打算切入主题。
“白兄可知这玄玉拍卖行?”沈翊安为白苍斟了一杯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
白苍抿了一口又将酒杯当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自是知道。”
“白兄有所不知,小弟手里正缺两味香植,刚到此处寻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一无所获,就对那玄玉拍卖行来了兴致。可是,小弟听说那拍卖行需要凭身份腰牌入内,不知……沈兄可有门道?”
白苍一只手轻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桌上随着小曲儿扣起了拍子,有些答非所问,“哦?香植?那不就是用来做香囊的么?我倒是想知道,安弟这般大费周折的寻两味草放在香囊里是意欲何为啊?”
沈翊安心里一惊,没想到对方的问题会如此犀利,面色上却是一阵含羞,“说不来也不怕白兄笑话,我此番一掷千金,不过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长生本来就生的俊美,叫做美人也没什么过错,此番说辞不算说谎,嗯,不算不算。
她这幅自我催眠的模样落入了白苍眼里,后者又仰头灌了一口烈酒,挑眉道,“兄弟我倒是没想到,安弟还有如此雅致。”
沈翊安做辑,“让白兄见笑了。”
白苍没接话,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半晌幽幽的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敢情今儿个安弟这顿饭,全是冲着白某的腰牌而来。”
他说完就起身站了起来,沈翊安以为他要走,也跟着起身想要去拦。却见那白苍几步走到了她身前,将她按回了座位上,深邃的桃花眼中闪着暗光,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既然安弟有心,做大哥的我自然是会随了安弟的心愿,带你进入那玄玉拍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