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娴感觉自己被谁抱住,头重脚轻,被吸附的感觉十分难受,不知何时,再次睁眼的时候,便是看到了一片蓝天。
她猛地咳嗽起来,呕出肚子里的水,脸色苍白,衣服湿哒哒的,附着于身体,窈窕的身线被勾勒出来。
宋淇河和剩余的三个手下,都站在岸边,回复体力。
“哗啦啦。”
孟子娴循声望去,一条宽大的瀑布,垂直而下,他们,就是在这瀑布上方,掉了下来。
那些人,可能只是借这宅院做陷阱,其实也未知这里还有其他通道,不然他们可能找不到其他路,也找不到遗落的蜡烛和火石,不然就真的得葬送此地了。
想想也是有些后怕。
“走。”宋淇河失了一个手下,面含冰霜,浑身湿淋淋站在岸边,水滴不停从衣边淌落。
孟子娴刚站起来,脚腕一疼,就摔了回去,宋淇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在她身后的一个下属,一个眼神过去,那下属便过去,扶起她。
孟子娴脚腕扭了,浑身就像散架似的疼痛,鞋子也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白嫩的脚丫子,踩在石头上,被人扶着,走一步,痛一下。
宋淇河见她实在困难,便让人背着。
“孟姑娘,冒昧。”男子低声说了句,将孟子娴背了起来。
那座宅院,居所在郊外,下面却是别有洞天,连接着一处林子的通水道。
孟子娴看着周围的风景,脑袋昏昏沉沉,打了个喷嚏,这走出去的过程,就睡着了。
宋淇河脸色一直很难看,走出林子,换了条道回了丞相府。
管家宋林,见到他们如此狼狈,惊了一下,招呼着奴婢小厮:“快,你去厨房准备姜汤,多准备点,还有你,去拿些干净的衣服,分别送到各房间。”
孟子娴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底子差了些,这浸泡在水里久了,还呛了不少水入肚,一路回来吹尽冷风,身体很快便发热。
背着孟子娴的男子,叫宋季,因为孟子娴衣服是湿的,窈窕的身姿趴在背上,感受得彻底,尴尬而又羞,从耳朵红到脖子,到了府里,终于可以将人放下了,结果孟子娴晕了过去,怎么叫都不应。
“背去房间,请大夫。”宋淇河吩咐到。
宋淇河回了房,很快便有奴婢拿了衣服进来,他屏退旁人,脱下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丢在地上。
挺拔的身姿,背部肌肉线条优美,腹部肌肉隆起,抬脚踏入桶中,热水覆在身上,冷意退散。
宋淇河将头搭在桶边,梳理思路。
孟子娴被送回房间,便有奴婢进房给她换干净的衣服,没过一会,大夫便被请来了。
“这姑娘,本来气血不足,加上受冷太久,导致了发烧,我给开一剂药。”
大夫写好了药方,给了身边的婢女,那婢女便出去拿给小厮,小厮出府抓药。
“建议,烧退后,好好调理身体,不然,病根总会留下的。”一旁没有其他人,大夫只能说给奴婢巧儿听。
孟子娴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一般的疼痛,一动便难受极了。
“姑娘,您醒了?”巧儿端着药进来,看见被子在动,一边询问着。
“嗯。”孟子娴挣扎着起身,闻到一股臭烘烘的药味。
“姑娘,喝药。”巧儿把药端过来,孟子娴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味道直逼鼻子里,不由得捏起鼻子。
“啊,肯定很难喝!”她偏过头,嫌弃的说到。
“姑娘,良药苦口,您烧了还请用药。”巧儿微微笑着,将药碗递上去。
孟子娴也感受到了,浑身发烫,嘴唇干成壳,喉咙就像烧起来一般,脑子也有些昏,不得已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啊!真苦。”孟子娴嘴巴里苦涩,叫了一声,脱力般的倒回床上。
没过一会,药劲上头,就睡了过去。
宋淇河洗完澡,头发用内里烘干,去了书房。
顾景城得了消息,便赶了过来,一见宋淇河,严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宋淇河坐下:“现在,我怕是也是有些人的眼中钉。”
“都怪我,连累了你。”顾景城有些懊恼。
宋淇河摆手:“不,早晚都会查到我头上。”
“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查到什么地步了。”宋淇河敛眉,神色肃穆。
“孟姑娘呢?没事吧?”顾景城问到。
“无碍,发烧了。”
“我已经把证据打包好了,到时候连人带证据,抛给容家人便是。”顾景城食指无意识的打着桌面。
“宫里面最近,似乎也有些动静,避免多事,得将孟子娴送回宫。”宋淇河看了眼他。
“她不是还烧着吗?多休息两日吧。”顾景城看了宋淇河一眼,建议到。
“不,明日就得回宫,你明日不是要去宫里吗?顺路。”
顾景城见宋淇河态度坚决,这情况瞬息万变,送回去,也是好的,便默认了。
孟子娴晚上醒过来一次,巧儿传话,知道自己明日回宫,她有些气闷,这还没玩够,就回去了。
第二日,宋淇河早早将孟子娴打包送到景王府,顾景城见到孟子娴,问候道:“孟姑娘,身子好些了吗?”
孟子娴心中有气:“好不好也不都是要回那鸟笼子吗。”
“孟姑娘见谅,最近事情太多,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上车吧。”顾景城比了个请的姿势,孟子娴踏上踏板,一头钻进马车里。
她扮作顾景城身边的小童,真正的小童,一直在宫里候着,等着和孟子娴换回来。
到了宫门口,马车要停靠在外,两人下马车,一路进宫,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孟子娴和小童交换。
孟子娴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灵儿已经等候着,伺候她将衣服换了回来。
孟子娴将面具扯下来丢在一边,不停咳嗽,烧还未退,便躺床休息去了。
她沉浸在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夕,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宋淇河的声音。
“这药是解药,这是调理的药包,监督她每日服用,我会按时送过来。”
“是,主子。”
孟子娴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恍惚间,看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