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芽初发,预示着春的到来,春寒料峭。许多叶片上面仍旧会沾染风霜。
苏府。
孟子娴今日只穿了一件薄衣就跑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的树枝发芽,枝头新绿,让人看着心情都十分舒服。
阳光熹微,云层飘来飘去,使得太阳若隐若现。
“虽说开春了,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吧。”宋淇河拿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无奈的说到。
孟子娴转头笑了笑:“无碍。”
“不行。”宋淇河态度坚决,将衣服搭在孟子娴的身上,拗不过宋淇河,孟子娴只得接受了。
两人刚说这话,门就被人推开,宋星月闯了进来,一下子就扑进孟子娴的怀抱,很是激动的说道:“娘亲春天来了!”
孟子娴被宋星月毫无顾忌的高兴感染了,不由也笑开了:“
是啊。”
“开春了。”
没过多久,天气回暖,陈淮栀下了春猎的圣旨,每个官员都要前去。
回了府里的房间里,孟子娴说话都要无顾忌一些:“这刚刚开春,猎场哪里有那么多动物啊?”
宋淇河笑了笑:“应该会从其他地方抓一些然后让进围场。”
孟子娴打了个哈欠,一边梳着头:“我是不大喜欢这种猎杀活动。”
孟子娴可没忘记,才到这里,就被顾景渊一道旨意给丢进了猎场,差点就被当成猎物给捕杀了。
宋淇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嘴笑了笑:“好了,别想这么多了。”
“快些休息吧。”
“嗯……”孟子娴轻声答应,钻进被窝后很快小憩起来。
宋淇河看着孟子娴睡着后,先容逐渐消失,皱起了眉头。
这次围猎恐怕不简单,收到消息,牢狱里面许多死刑犯被带走了。
不过现在想多无益,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此时,顾景城正端坐在书房梨花木做的椅上,重重拍桌:“消息可确实?”
跪在下面的一个黑衣人埋头回答道:“属下分派的眼线,回收上来的消息的确如此。”
顾景城皱眉,摆手道:“你先下去。”
当他一人独坐于房中的时候,在思考着刚才黑衣人说得消息的背后的目的究竟是如何。
“春猎?”
最近可以想到的大事件,就只有春猎了,顾景城皱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严肃起来,提笔写了起来。
春猎的日子很快便到了,陈淮栀一身骑装,骑着马在首位,带着大部队出发。
陈淮栀周围有许多人保护,随后跟着的便是官员,之后便是禁卫军,大部队从帝京出发,引来百姓驻足观望。
这么大的阵仗,十分惹眼。
孟子娴一身蓝色骑装,骑在马上,可是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她心里有些慌,有种莫名的不安。
猎场在外围,正是当年顾景渊“猎畜”的地方。
孟子娴可是记忆尤新啊,那时候被人带去,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结果一把就被推进了那屠宰场,差点就葬送在那里了。
到了猎场之后,开始安营扎寨,估计要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
本来一个官员是一顶帐篷的,可是孟子娴和宋淇河是夫妻关系,于是便安排在一起了。
第一天,便是进入正题,陈淮栀亲自带着禁卫军杀进了猎场,随后跟着的便是许多官员。
孟子娴骑在马上,并没有急于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在营地滞留了一会,才悠哉悠哉的进去,宋淇河跟在一旁。
有些女官不会骑术,所以就只能看着了。
进入林子后,这里面都是常青树,所以进来后就感觉到了一片阴影,顿时天气阴冷下来,穿着单薄的骑装根本无法掩盖那种冷意。
宋淇河注意到了,轻声笑了笑:“之前都说让你里面穿厚一点,不听我的。”
孟子娴扭过头:“我当时想着穿厚了不好活动嘛。”
正说着,前面就有一只小鹿经过,孟子娴顿时拔箭,对准之后,可是到了后面,竟然收回了手。
“怎么了?不喜欢?”
孟子娴摇头:“我觉得,还是活着的它们更好看,我下不了手。”
宋淇河失笑:“这只是个游戏。”
孟子娴顿时就失去了大半的兴趣:“我不是很喜欢,感觉就像,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吧。”
宋淇河没有说话,不过两人正在发的时候,一支箭,破空而出,从孟子娴的颊边飞快穿过,那只小鹿就被射穿了。
孟子娴顿时愣住,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去,好不容易才收起了惊讶,和宋淇河下马行礼。
“皇上。”
陈淮栀看着跪下来的两人,笑了笑,将弓箭丢给了一旁的绮罗。
“温爱卿,猎场里面要狩猎才有趣啊。”
“若是这么不忍心,过两天的狩猎,就是你被当成猎物了。”
这句话说得,让孟子娴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刚才她说的话,大概都被陈淮栀给听见了。
陈淮栀也没有逗留很久,身边的侍卫已经将小鹿给提了过来,一队人转了马头后离开。
临走之前,陈淮栀说了一句:“温爱卿,待会朕可要检查你的战绩,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看着她们浩浩荡荡的离开后,孟子娴一直愣在那里,直到宋淇河将她扶起来后,才回过神:“她说,我们会被当成猎物,什么意思?”
“她前段时间,将监牢里的死刑犯全部召集在一起,可能想要学顾景渊。”
“什么,她想要开展人畜猎场!”孟子娴不可置信的说到,瞪大双眼:“这虽是死刑犯,可也是人命啊!”
“这,这简直是……”孟子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淇河看着陈淮栀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就被人了,他喃喃道:“我觉得,她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
“此话怎讲?”孟子娴偏过头看过去。
“如果只是简单的人畜猎场,她最后难道只图一个高兴吗?”
“那或许她真的会觉得高兴呢?”
“可是她说,我们很有可能被当成猎物,那么很有可能,这些死刑犯,收到了什么命令,然后杀了谁,就可以无罪释放。”
孟子娴被宋淇河这番话说的背后毛骨悚然,这简直就是变相的清理对自己的不利的人。
那么,谁对陈淮栀最不利?
顾景城!
根本不用想,是顾景城!
“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断,而且这猎场人多眼杂,我们不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景城传消息。”宋淇河很快说出了这之后的关键。
孟子娴咽了口水,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手脚冰凉,她苦笑:“现在,我们都算是陈淮栀的笼中之鸟吧。”
“而且,我才发现,陈淮栀身边的珍珠,换成了另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