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发生火灾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珍珠得到消息后,去了寝殿禀报陈淮栀。
陈淮栀轻声笑了笑:“是吗?”
珍珠跪在地上回道:“是。”
碧玉在一旁给陈淮栀梳着头发,陈淮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看到了一根白头发,脸色微微一变:“给我扯掉!”
碧玉赶紧将这根白头发扯掉,陈淮栀脸色难看,几乎是喃喃自语的说道:“朕也开始老了啊。”
陈淮栀虽说享受着皇宫里奢华的一切,可是她也要处理政务,还要和顾景城斗智斗勇,一丝松懈也不能有,操劳过度,眼角已经有了细纹,而且发丝间有了白头发。
宋淇河和孟子娴的年龄相当,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对比,就会感觉陈淮栀更加苍老沧桑一些。
“琥珀呢?”孟子娴皱着眉问到。
珍珠回答道:“听说关押琥珀的地方就是起火的地方。”
陈淮栀抚摸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问道:“你确定?”
珍珠点头:“奴婢吩咐的眼线,那天晚上有亲自去灭火,听说抬出来的尸体就是穿着秋娘的衣服,然后尸体已经烧焦了,现在被抬着去尸房,择日下葬。”
陈淮栀听了后,笑了笑:“那你想方设法,给朕亲自确认,仵作跟着一起去,朕要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秋娘。”
“你明白吗珍珠,嗯?”陈淮栀语气稍微有些严厉。
珍珠叩首:“是,奴婢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陈淮栀拂手,珍珠起身离开。
碧玉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给陈淮栀梳头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用力过度,扯到了陈淮栀头皮,陈淮栀顿时就将一盒粉盒子给扔在地上,脂粉犹如烟花绽放了一地。
碧玉赶紧跪下:“请皇上饶恕。”
陈淮栀冷声道:“之前是看你手脚麻利,年轻利索,可不要还没有到老就开始手脚打哆嗦!”
碧玉颤抖着身子,吞咽口水:“是,奴婢知错。”
陈淮栀被扰了心情,骂道:“滚下去!”
碧玉心思沉重,也不敢在这扰了陈淮栀的眼睛,赶紧离开这里,换了个婢女进来。
珍珠没有离开,看到碧玉出来,将她拉在一边,问道:“你怎么回事,刚才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现在伺候皇上竟然还被赶了出来。”
碧玉看到珍珠被吓了一跳,低头行礼:“珍珠姑姑。”
珍珠皱眉:“在皇上身边伺候,切忌小心谨慎,切勿触怒龙颜。”她好心的说教到。
碧玉福身:“是,奴婢知道。”可是这皱紧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你自己心中明白就行。”珍珠轻叹口气,转身离开前去办事。
碧玉看着珍珠离开的背影,眼泪猛然落了下来,再也收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哽咽的喊着:“姐姐……”
如烟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冷声骂了一句贱婢,然后转身离开了。
珍珠赶紧去核实哪些事情是否真实,特意乔装打扮出了宫,先是去了秋娘的家里。
秋娘家住在郊外,珍珠特意骑着马飞奔前去,到了之后,才发现家里面哭声一片,夹杂着骂声。
一个脸色绯红,步子不稳的男人大大咧咧的骂着;“臭娘们,这些钱是那死去的女儿孝敬我的,你居然敢抢?”
回应的只是一阵阵哭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夹在在一起,特别凄凉。
珍珠走进去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大袋子钱,想要走可是一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女人拖着这男人的大腿。
珍珠知道这两人的身份,皱眉不悦,呵斥道:“王大海!”
王大海听到一声呵斥声,朝着声音方向瞧过去,看见是上次送钱的姑娘,立刻换成一副谄媚的笑容:“原来是珍珠姑娘啊,这次来有什么事啊?”
珍珠走上前去,骂道:“你一个大男人竟敢欺负女人!”
这男人被呵斥的有些不满,嘟嚷道:“这是我女人,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再说了这是我家里事……”
珍珠听见了一口气堵在心口说不出话:“你!”
男人皱眉:“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王大海甩开脚,抱着他脚的女人仍旧不肯松手,大声吼道:“这是大丫头的丧葬费,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王大海冷哼一声:“一个死了的女儿,还有什么用,这钱就是拿来孝敬我的!”
说完后王大海一脚踢开女人,然后甩手走了。
珍珠一个女人也不好阻拦,只得错开神让王大海走开。
女人哭了许久,身子还在颤抖,珍珠见王大海走后,上前去扶起女人:“牛婶,别哭了。”
将牛婶扶起来后,另一手牵着半大的小男孩进了屋子。
牛婶放声大哭起来:“秋娘死了,他竟然将这钱拿去赌博,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这还有孩子,该怎么办啊……”牛婶长得十分苍老,可是眉眼间仍然可见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
珍珠哽着一口气在心口出不来,无奈的叹口气:“我也没什么办法帮你们,你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脱离他。”
牛婶抬头,眼中有光芒乍现,可是看到了小男孩,有沉沉低下了头:“可是,狗子还小……”
珍珠看她也没有胆子跨出去那一步,也不敢多劝,只能从包里掏出一袋子钱:“这次好好收着吧,别给王大海抢去了。”
“我也不是时时能出宫帮的你的,抱歉了。”珍珠歉疚的说到
牛婶接过钱,哭了出来:“我,我真是没有办法跨出第一步,秋娘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是,可是她竟然就这样被烧死了,我真的很心痛,我十月怀胎的孩子!”
牛婶哭得撕心裂肺,邻里都听见了。
此时,一个瘦弱且矮的男子站在外面,泪流满面,捂嘴让自己憋住哭声。
“秋娘啊——!”牛婶喊了一声,随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个男子再也忍不住了,想要进去,可是被人拽住,拽住他的人厉声道:“你答应过主子什么事你忘了吗?”
男子硬生生的顿住脚步,蹲下身哭了起来。
“别哭了,回去吧。”
“只要你做好了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会帮你达成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