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天的酒会,就是为了这个什么劳什子竞标?
她还没想到更多,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寻常。
那么伤心的夏萱敏敏,到最后都不忘讨论一下这个事情。
后来的这两位秘书小姐,干脆就是奔着信息交换来的。
怎么看,都不是一场普通的商业酒会。
等到两拨人马终于离开,陶烨已经在角落待了半个小时了。
为防又被人堵了,她第一时间离开了那个死角。
结果刚走到楼下,就被人叫住了。
说是萧历正在到处找她,好像有什么急事。
果然,看到那男人的时候,对方不顾正在谈话的人,立即朝她走了过来。
“陶烨,你没事吧?”
陶烨有点疑惑。
“嗯?我有什么事?”
萧历显然和她想的不是一回事,所以蓦然被噎住了。
“不是,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担心你不适应。”
陶烨感觉得到,对方并不是指这个,只不过,她很顺其自然接了下去。
“不会,还挺有趣的。”
“那就好,你去自助那里吃点东西,最多再有半小时,我们就可以走了。”
酒会自然不会这么早就结束,是萧历有特权而已。
陶烨自然是对方说什么她听什么。
所以非常乖顺地去找食物了。
但是就在自助餐桌旁,短短一段时间的夹菜缝隙,就不下五个女人单独来找了她。
这些人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竞标”“地”“案子”之类的事。
陶烨本来就不知道,所以非常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们,她“不太清楚”。
众人交换过眼神,显然觉得她口风太紧,不是不清楚,而是不说罢了。
陶烨对这样的误会无所谓,只要没人来打扰她吃东西就行了。
好不容易度过这二三十分钟,萧历的司机终于来叫人。
说是对方喝醉了,已经回了车上,他来接陶烨。
陶烨有点纳闷,这么一会儿就喝醉了?
来了车上,果然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看来这是临走被灌了。
“萧历,你没事吧?”
躺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憩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瞬间睁开了双眼。
眼中一片清明。
“你没醉?”
“自然没有,那么容易醉的话,我还怎么混?”
说着一把将陶烨拖进了自己的怀抱。
陶烨挣了两下,没挣开,就随他了。
自己挪动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司机缓缓将车开了出去。
路上萧历没说什么,只是一直抱着她,不知道想什么。
到家后,对方接了个电话,但是表情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一个案子出了点问题,资金断流了,后天就是招标会了。”
又是“招标”,陶烨现在听到相关的词,都很敏感。
“招标?是城南那块地?”
萧历突然抬头看向她,眼神还是那么平静。
陶烨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错话,作势要给嘴巴拉上“拉链”。
“怎么?你听说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干涉你工作呢。只是今天在酒会上听到有人在聊。”
“是吗?她们聊什么了。”
萧历一般很少会和陶烨聊工作的事,更不会这样一直追问某件事。
陶烨非常奇怪,甚至觉得对方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她仔细观察了两眼,没什么异常。
于是继续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提到,好像什么宝来?筹了50个亿,还有两三个公司大概,也专门筹措了几十个亿,好像要参加这个竞标。”
“哦?是吗?”
这句话萧历的语气非常奇怪。
陶烨莫名感觉到一些不舒服,她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你要不要喝点解酒药?我自己自创的,喝了明天不会头疼。”
“可以啊,谢谢我亲爱的女朋友。”
幸亏对方没有继续问下去。
陶烨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默默决定,以后还是少和萧历的工作接触为好。
她一直都觉得,不论两个人在不在一起,给彼此空间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些空间,最好不要踏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让陶烨没有想到的是,此后她成了各种酒会商会的常客。
原因无他,每次萧历都会以没有女伴为借口,让她帮忙。
因为工作室交给了职业经理人管理,鉴情的工作也没了,所以她确实挺闲。
所以就更难拒绝对方的请求。
不止如此,每次回家,萧历都会有意无意问起她。
在宴会上和什么人说话了,感觉人怎么样,说了些什么。
初时也不觉得什么。
直到某天陶烨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萧历根本不在卧室。
她悄悄来到书房,本意是看下对方在不在。
没想到,却听到了让她心碎的话。
“放心,消息来源很可靠。”
“嗯,突然发现,‘女朋友’还挺好用的。”
“呵,真心吗?那种东西是什么?”
“确实,她之前有做一个叫‘鉴情师’的工作,能力不错,我差点都被骗了。”
“对,都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她很擅长观察人,以及探听话头。”
“我吗?我没那么做,我只是回来关心一下她,顺带问问她们聊了什么而已。”
“行了,明天按照这个方案来。”
“你小子,等赚了再说吧!”
“萧家,迟早都是我的。好了,挂了。”
椅子被推动的声音响起,陶烨下意识躲回了卧室。
此后就是一整晚的失眠。
她完全不敢串联这段时间来的所有事情。
因为一个可怕的答案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理智。
后来,她清楚感觉到了对方悄悄进来时的足音,却吓得呼吸差点都屏住。
幸亏对方没有很靠近,也没有发现她早已醒了。
巨大的黑暗压在了陶烨身上,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悲哀的发现,从来没有认清过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
现在这又是什么呢?
从一个牢笼逃脱,被关进了另一个牢笼?
还是说,从一个陷阱跳到了另一个陷阱呢?
可笑她根本没有脱离过枷锁的控制,只不过拿着另一端的人,从宫姐变成了萧历!
悲伤。
愤怒。
想要质问。
想要不顾一切揭开这一层丑陋的装饰。
再次试爱的心,被狠狠扔在了地上。
那一刹那,陶烨分明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