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手机安静的躺在桌子上面,屏幕上面布满了裂痕,陶烨装作是不在意的一撇,在看到了手机屏幕左上角的那个小裂痕的时候,心好像坠入了谷底。
因为那到裂痕是白子铭在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导致的。之前陶烨总是存在着一丝希望,觉得白子铭只是去了别的地方,但是现在见到了白子铭的手机,所有的幻想都在瞬间破灭。
“有没有好一点?”在听到李老板说话的时候,陶烨才回过神来,李老板正在温柔的揉着自己的脚踝。
陶烨在得到了什么白子铭可能遇害的消息之后,再也没有办法伪装起来,用力的一脚踢到了李老板的手上,在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因为链子太短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白子铭在哪里,你这个魔鬼,到底把白子铭怎么样了!”此刻的陶烨毫无理智,大声的质问着面前魔鬼一样的男人。
“你以前演的多好啊,现在怎么不演了呢?以前多温柔乖巧啊。”李老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只是拿出纸巾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链子解开绑在了桌子上。
顺手拿起手机回了屋子里面。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把白子铭弄到哪里去了!你放开我!”陶烨大声的叫喊着,直到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然后泪流满面的躺在院子里面。
这哪里是鉴情,明明就是送命!
此刻繁星已经布满了高楼的空隙,似乎显出银河的光辉来,让陶烨的内心更加显得空荡荡的。
可是让陶烨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一通歇斯底里的喊叫,缺偏偏的唤醒了一个人。
那人便是白子铭。
白子铭独自一个人躺在地下室的小床上,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的恶化,连日的高烧不退让白子铭都开始迷糊了。
白子铭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在云端一般,鼻息间全都是陶烨的气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在地狱中,四周都是恶鬼在用力的撕扯着自己。
就在白子铭被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导致的冷汗直流,手脚麻木,困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烨烨!”白子铭从昏睡中猛然惊醒,四肢百骸都传来难以忍受的痛苦,却还是忍不住的张口唤道。
“烨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虽然没有听到陶烨的回应,但是白子铭却稍微的感觉到安心,毕竟陶烨还是安全的。
白子铭知道自己的声音陶烨是不可能听到的,索性保存自己的体力,只是听着陶烨呜咽的声音随着风被吹的很远很远……
就在这个时候,一团黑色的小影子突然从禁闭门上的窗户上跳下来,脚步轻盈而灵活。
“改改,过来。”白子铭用力的抬起一只手,先是摸了摸改改柔顺的皮毛,然后取下来了改改身上系着的两颗糖。
因为窗户很小,改改需要很用力的才可以挤进来,所以带不了大的东西,只能是两块小小的糖果,又或者是巧克力。
白子铭将糖放在嘴里,感受着糖慢慢的融化,四肢才慢慢的有了力气。
“大哥哥,你起床了没有?”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念念,谢谢你,也谢谢改改,我起床了。”白子铭小声的开口说道。
“大哥哥,过两天我就能见到你啦。”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期待。
“念念,你有没有给陶烨打电话呀?”白子铭轻声的问到。
“有,有的,可是她却不说话的。”女孩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欢喜,似乎对于打电话这种事情充满了新奇。
“呀,我要回去了大哥哥我明天和改改来找你玩。”小女孩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留下一句话,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改改也灵活的跳出来,白子铭的世界又只剩下了黑暗和思念。
其实那日白子铭在医院里面跟着陶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白子铭刚出了医院的时候,就被人在后面狠狠的打了一闷棍,然后当时就晕了过去,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带了过来。
而这个人,自然就是李老板。
自从那一日囡囡脱口而出的一句陶烨,早就在李老板的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尤其是之后陶烨对着囡囡使眼色,囡囡并没有看到,可是李老板的观察力何其的敏锐,一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一定有猫腻。
所以就拒绝带陶烨回家,遵循着陶烨这一个名字查出了有关于陶烨的所有的事情。
等到白子铭被待到地下室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被蒙着的,也正是这个时候被念念看到了,念念对白子铭口袋里面的手机非常的好奇,便叫醒了还在昏迷中的白子铭,让白子铭告诉自己手中这一个漂亮的方方的小盒子是什么东西。
白子铭这才知道,原来念念从来都没有见过手机,但是自己当时四肢被捆缚着,眼睛也被蒙住了,便一点点的引导着念念拨通了陶烨的电话。
但是念念从来都没有见过手机,在听到了电话里面的声音的时候竟然被吓了一跳,这便是陶烨之前接到过电脑那个奇怪的电话。
后来的几日,白子铭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面,还是依靠着念念让猫咪送来的药品和糖活着。两个人虽然能够认出来彼此的声音,但是始终隔着一堵墙,白子铭并不知道念念到底长什么样子。
陶烨躺在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甚至连眼皮也睁不开。但是思维确是异常的清醒。
白子铭一定是在这一个院子里面的,自己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然后才能去救白子铭。
半夜十分,忽降小雨,降陶烨整个人都淋湿在泥土中,晚风又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果然就感冒了。
头昏沉沉的,感觉万物倾倒。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到陶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泥泞已无,躺在之前的小床上,屋子里面温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