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雨说了要中止鉴情,那么剩下的费用就要退还。
但是葛敏这天正好不在,所以陶烨就和对方约定,等人回来之后,她们会处理退款事宜。
顺便将这几天的费用和对方核对了一下,夏雨同意了。
本来以为,这件案子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谁也没想到,后来还是生起了波折。
先说陶烨这里,因为案子结束,自然不需要和被鉴情对象再接触。
所以她以肖晓的名义给聂新打了个电话。
说是自己要出差,可能没办法过去了。
为此感谢了对方的好意,并表示了自己不能准时赴约的歉意。
毕竟当时对方非常积极地帮她“插队”。
出现这样的意外,还是对聂新很抱歉的。
聂新听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可以帮忙再约时间。
陶烨自然说没个准确时间,然后就和对方淡了联系。
再说夏雨这里,和对方解除了合约,她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感情这种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去试探对方。
这次也是她鬼迷了心窍,被自己的噩梦和那张不详的预言卡吓到了。
日子恢复平静。
本来她还在担心,会不会之后还会做噩梦,但是庆幸的是,并没有在发生那样的事情。
然而,回来后不久,她却经历了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
夏雨和聂新虽然还没有领证,但已经是同居的状态。
平时也都住在一起。
聂新的睡眠习惯很好,不怎么会翻身,也不打呼,也不会说梦话之类的。
那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洗漱了之后上床歇息。
夏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抬头一看,男人正倚在床头上,盯着手机出神。
她顺嘴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方回说没事。
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他们就歇下了。
夏雨不知道的是,聂新刚刚出神,是因为他给肖晓发了信息,但是对方没有回应。
自从对方上次和他说了要去出差后,此后他发过去的信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了任何回应。
聂新不知道对方到底去做什么,一直都不回复信息。
但是他知道,做媒体这行的,也不是一直都很安全。
而且肖晓自己都说过,曾经经历过许多被人骗的事情。
因而一直没有对方的消息时,聂新有些担心。
尽管理智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可是大概是移情作用,他总是不自觉,在能力范围之内,想要帮一下对方。
毕竟,就算没有……的影响,他们也算朋友了。
聂新这样安慰自己。
夏雨不知道这些,不过今晚她睡得不怎么好,半夜打雷下雨了。
又一道响亮的雷声过后,她就被惊醒了。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准备去厨房倒点水。
正当她的脚轻轻落在地上的时候,聂新那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轰隆隆!
恰好一道雷声响起,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转头看去,果然人并没有醒。
夏雨继续自己的动作,然而,很快,一道呓语声再次响起。
这次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聂新的声音。
不过含糊的声音太低了,她没听清。
夏雨有些不安,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觉得有点心悸。
可是还是忍不住坐回了床上,微微朝着聂新倾下身去。
对方可能做梦了,她如是想着。
“雪梅……雪梅…….”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雨一愣。
这是她所完全不熟悉的名字,听到那刹那的时候,她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
好像这么长时间的担忧终于有了结果。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必定要灵验。
这是个女人的名字,一个会让她男友,在深夜梦到的女人。
夏雨的脑子里,清清楚楚印着这几个字。
聂新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呼吸恢复平稳,他的梦境大概告一段落了。
可惜身为他枕边人的夏雨,却失眠了整整一夜。
其后两天,夏雨工作时总会有些不太专注,所以干脆再推迟了几天预约。
她也着意观察男友,但是并未发现任何不正常的行为举止。
这却令她更加担忧。
犹豫了两天之后,夏雨再次拨通了陶烨的电话。
于是,刚刚收到的款子再次打了回去,这项本已准备中止的鉴情,再次开始。
陶烨收到电话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看来,只要有秘密,就不可能永远不被发现。
她这么感慨,大概也是因为,没想到这么快吧。
陶烨是不是该说很庆幸,幸亏她没有和聂新把话说死,还留了一点余地。
现在再返回去,前期的工作没算白做。
于是时隔一周之后,聂新终于收到了来自肖晓的回复。
对方说,她这次的任务在山区,那边信号很差,进山了基本就没信号。
她这周,整整在里面待了一个礼拜。
说起来,聂新好像还梦到对方了,就在没联系到人的这几天。
当然,他不知道,自己不仅梦到了肖晓,更在梦话中,吐露出了其他人的名字。
肖晓说,自己这次有奇遇,工作也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她很快回来。
聂新再次提起帮她约时间的话,结果被对方婉拒了。
她说她已经不做噩梦了,这次的奇遇也和这个有关。
具体的,她会回来后,再和他慢慢聊。
所以上次没有约成的饭,在电话里达成了初步的邀请。
肖晓的声音依然听上去很有活力,她叨叨了几句这边山区的情况,就撂了电话,说是自己还有事要忙。
聂新想着,联系到人就好,只要不是出事,他也放心了。
于是这天,他难得心情不错,提出和夏雨出去吃饭。
这次和上次出去吃饭的情形正好相反,夏雨在饭桌上,就频频出神。
脸色看着也有点不太好。
聂新看着她很担心,想说带她去医院,结果对方只说工作太累了而已。
他俩个在一起,往往是夏雨说了算,对方不想去医院,他也就没有多说。
不过仍然很仓促地结束了晚餐,早早带人回家了。
回家对方仍是恹恹的,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聂新担忧地蹲在对方身前,问她怎么了。
夏雨看上去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