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还是想说些什么。
她最好的朋友一直无法得到该有的幸福,这令她倍感难受。
“烨烨,你就是太要强了,我知道的,你明明那么心软,为什么却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呢?”
“囡囡,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只要你幸福,我就很满足了。”
“可是烨烨,人有时候要坦诚一点,你什么都不告诉白子铭,他怎么会知道你想什么?”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陶烨的声音很轻,不知道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囡囡听。
囡囡有些着急,为她这牛头一样的倔强和固执。
“烨烨,不迟啊,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你没有真想和他分手!”
但是她如今的情境,连在B市时都不如。
她怎么能,将白子铭拉入更不堪的境地呢?
看她不说话,囡囡也不管,继续说道:
“烨烨,你知道吗?我还记得自己和Jason谈恋爱的时候,总会有大大小小的误会,但是当我们鼓起勇气彼此坦白时,会发现自己想的和对方想的,根本不一样!”
“你不去和对方好好沟通,你又怎么知道对方怎么想呢?”
“囡囡,先不说了,你该去睡觉了。”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每次都是转移话题!行了,我也不管你了!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你和Jason好好的,宝宝快生了告诉我一声,我尽量回去。”
“好的啦,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囡囡听她那么说,语气再次软下来。
陶烨和囡囡打完电话,久久睡不着。
她倒是没真的想去和白子铭联系。
因为觉得,现在说不准是最好的结局。
对方已经出国,就是开始放下一切,她只希望他能幸福。
但是囡囡的那些话,还是让她思量许多。
主要在于安容和白少爷这个案子上。
她开始再次考量自己之前那两个选择。
方案二风险太大,而且对方不相信的可能性更大。
之前好几年都没有失败过,来S市的第一次案子就这样,引人怀疑的地方太大。
她最担忧的是,注射进身体里的不明药物。
实在是一个握在别人手中的太大把柄。
方案一,她可以告诉白少爷和安容,坦率一点,说不定对方力量比自己大,能想到不暴露她,同时还可以解决和尹氏矛盾的办法。
囡囡有句话说得对,永远不要用自己的想法来衡量别人的想法。
或许对于她来说,很难的事情,对方就可以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呢?
这也是她对于白子铭唯一遗憾的地方。
当时那么仓促地说了分手,伤了对方的心,反而连一个彼此沟通的机会都没留下。
实在是做得太少了。
如今已经没有了重来的机会,她能给对方的,就是默默的祝福。
这次,或许真的可以听听囡囡的建议。
安容依然一大早就来看她,带着丰富的早餐。
“侬饿了没?看看我带什么来啦。”
是陶烨提过一次的水晶包子。
她很喜欢吃这个,乔丽珍女士会的为数不多的食物里,这个最受陶烨青睐。
陶烨再次被感动。
如果她是男人,肯定也会爱上安容,而是尹姝的。
“哎呀呀,这就感动到不行啦,这个包子,是我亲手做的,那侬要不要哭一下看看?”
“噗嗤——”
眼眶都开始酸起来的陶烨,一下子被逗笑了。
“所以侬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当我女儿,很幸福的哟。”
“嗯,我愿意的。”
“不愿意就算啦,等侬什么时候没有顾虑了…….哎?陶陶刚刚说什么了呀?”
“我说我愿意,一直都愿意,只是有些…….逼不得已的原因。”
“现在,我觉得那些原因都不重要了,水晶包子更重要。”
陶烨难得的露出顽皮的一面。
“哎呀,早知道一笼包子就能收买侬,我早做啦。”
安容看上去高兴得很,像个小女孩一样,将所有的包子摆到了陶烨面前。
“干妈,摆这么多,我哪里吃得了。”
就这两个字,却让一向乐呵呵的女人一下落下泪来。
白嘉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陶烨正手忙脚乱哄着人,看救星终于来了,浮夸地松了口气。
“呜呜,老白,陶陶答应了,以后我们也有女儿啦!”
白嘉树看上去也很诧异,陶烨反而有些害羞。
说实话,对着本来要鉴情的对象,喊一声“干爹”,还是挺有心理压力的。
白嘉树和安容还是有区别的。
“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可不遂了你的愿?”
“嗯嗯!我就是,呜呜,高兴嘛!”
陶烨受不了两人的腻歪劲,还是决定赶紧说正事。
“干妈不哭好不好?接下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和你们说。”
一听这个,安容眼泪很快就收住了。
陶烨和白少爷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宠溺无奈地笑了。
这一刻,两人似乎找到了连接点。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听着没那么让人轻松了。
陶烨先转向安容,轻声问了她一个问题:
“干妈,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您会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女儿就是女儿,做了错事改正就好啦,再说侬这么懂事,哪会做错事?”、
陶烨点了点头,深吸口气,视线再次对上白少爷。
“干……白先生,我——”
“叫什么白先生?侬要叫干爹伐。”
陶烨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安容,又看了看白嘉树。
发现对方正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
她鼓了鼓勇气,叫出了口:
“干爹,我当时在百宴,是故意接近您的。”
第一句话出口,接下来就没那么艰难了。
而且白少爷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就像一个睿智的老者,倾听着别人的声音。
陶烨受到了鼓励,对着他们,将自己的来意和自己的职业都详细说了。
唯一隐瞒的部分,就是“公司”和自己注射的药物。
她始终觉得,只有在摸清更多情况的前提下,才容易让人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同时也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
现在已经比最初料想的好很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