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白默和秦霁羽相谈些许事情,白默这才知道,原来秦霁羽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记忆都没有了,而秦霁羽也才知道,原来白默是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山脚之下,自己搭建的一间木屋子。
“你的家人没有和你住在一起吗?”秦霁羽当时便疑惑问道,“二十年前有一场瘟疫,家人都没能够在那场瘟疫中挺下来,就老头子我命硬,才坚持了下来,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就没有什么追求了,便来这山里打打猎物,偶尔换几个钱买点酒喝,也挺好的哩。”白默一脸的释然,只是秦霁羽似乎还是从他的眼神之中察觉到一抹淡淡的哀伤。
随着到了山脚下,白默也将秦霁羽带到了他所居住的木屋子,虽然不是很大的屋子,但是从建造的方面可以看出很用心,整座屋子距离地面有着大腿的高度,用着数根粗壮的树干用做柱子顶在地上,而隔墙用的是树干一根一根立起,在大门之前有着四级台阶,都是用树干分割成木板铺的,房顶也是用木板铺就,说起来是平平无奇,但那一块一块的木板,年轮的纹路却是很有方向感,都是朝着同一方向竖起,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
踏进这间木屋子,秦霁羽发觉里面的空气似乎比起外面那山林之间的清新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仔细嗅了嗅,那是一丝淡淡的清香。“白叔,你这房子还有着香气,叫人神清气爽。”感受了一下这股清香,秦霁羽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清明了些,不由朝着白默开口。
“没想到你这小伙子倒是机灵,这才进来就发现了我这屋子的不同。告诉你哩,我这屋子的木头可都是由上好的沉香木所建造的,当时为了凑齐这一间屋子的木头,都不知道老头子多少天是在山林里过夜哩。”白默这时候又点起了他的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白叔,你这屋子都是木头造的,在这里抽烟就不怕着火吗?”看到白默抽起了烟来,秦霁羽不由开口问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白默神秘一笑,却是没有解释为何。“这是为什么?”秦霁羽不解。“这木头是火烧不起来的。”白默说了一句,便走到一处,那里有着灶台。
白默开始处理今天打到的猎物,秦霁羽便跟了过去,在一旁打下手。
一只小野猪处理下来也有二三十斤的肉,其中今天要用的给切取出来放在厨房,而后又将多余的部分都先用盐和辣椒等等调料腌着,找些坛子分开放进去,再同秦霁羽将这些坛子放在屋子外面的地窖之中,地窖里面有着很多冰块,那是前些日子结冰的时候白默用凿子从河道凿取,存放用于保存食物的新鲜用。地窖的造设也是很有讲究,四周围和地面都是用石头砌筑,而且石头表面很是光滑,摸起来也有点冻手的感觉,想来这地窖也是白默很用心造的。
处理完了多余的肉,皮毛白默暂时就先丢在了一边,野猪的头部也被白默处理成了碎肉,熬制成粥,从屋子后边的空地上有一个棚子,那是白默用来种菜用的,从里面摘来些许青菜蒜苗,炒了肉炒了菜,一顿家常晚餐便完成了。
坐落五十平方的屋子,却是配置了一个地窖,一个五十平方的菜棚子,秦霁羽不由有些想在白默这里长久住下了,只是因为自己有所预感,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去寻找那些被自己遗失的记忆,所以也没有向白默提出,自己有想要在这里的想法。
吃吃喝喝,被白默招待完了晚餐,秦霁羽想着如果自己之后要是想起了自己的记忆,会不会遗忘了自己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如此热心的一位猎户人家,才第一次见面便如此热情招待自己,想来他的心肠是多么的好,若是遗忘了的话,那该多不好。
本想朝白默借下纸笔,将今天之事记下好让自己将来有机会的话便可回来报恩,却不曾想,白默居然没有这些东西。说来也是,白默孑然一身的,又无亲戚,平时独自居住在这山间,哪里会用得到这些东西呢。有空便是打猎,每次打猎到的猎物能够歇息多天,却也用来处理猎物的皮毛,好去镇上卖个价钱,再讨些酒回来。而且烟叶他自己也没有种,所以需要的时候也要去镇上买的,好不麻烦。
而秦霁羽也有问他为何不直接居住在镇子上,那样的话也能都凑凑热闹,平时需要东西也能够轻易买到,不用赶路几天才能买得到。白默却是回答:“只是为了方便而居住在镇上,那便相当于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生活。我的生活理想很简单,就是平日无事打打猎,呼吸山间的空气,闲来无事也可以种下菜,在镇子中又何来如此方便的地方呢。”
人各有志,秦霁羽懂了。
身着旧麻布衣,这是白默自己的衣服,在秦霁羽身上显得有些短,但是没办法,这时候秦霁羽也没法找到合身的衣服穿,只能先穿着白默的衣服将就了,而在被白默招待了三天,白默处理完了皮毛冻肉之后,才带着秦霁羽各自背上一个包裹,朝着镇里的方向进发。
因为秦霁羽本身就身无分文,一切都是白默给他准备的,一身换洗用的衣服,一些用值较大的碎银和用值常见的铜元,秦霁羽本来是不愿拿白默给他的钱财,只是白默说了,到了镇上之后,他还没有点方向在,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生存下去,有点盘缠也才好吃饭,不然饿死可就非常不划算了。而想通之后,秦霁羽才收下了这些盘缠,而后默默记在了心里。
镇子的路虽然不算很远,但是因为两人都是步行的原因,一路上也要落脚歇息,他们一直走到第三天的下午才到最近的一座镇子上,而这座镇子,名为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