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泰然自若,“我没事,我是谁啊,人咬我一口,我还人两口。”
“没事就好,好好洗个澡,早点睡。”夏母说着。
从楼上下来的叔叔婶婶,“哟,冰啊,没事吧。”女人看着夏冰好好站在面前,除了额头的那点伤,“我就说嘛,夏冰就是一只没人要的母老虎,连高家那样的狠角色她也对付得了。”女人口无遮拦,自得其乐得说着。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嘛,孩子才刚回来,”在一旁的叔叔,训斥着。
“我又没说错,你看她都三十了,还嫁不出去。”夏父和夏母一脸艴然不悦,这夏家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出了这么一个气人精。
夏母欲要说些什么。
“妈,我是回来收东西的,车还在门口等着。”
“这,这,怎么会这样。”夏母大惊失色,原本也和她婶子想的一样,夏冰太难对付,高家就给送回来。
夏冰婶子嘴痒,眼睛冷冷瞟了一眼,“哼,我就说嘛,原来也不过如此嘛,是要去给高家当下人,还是要给,那个,那个,高什么来着当情妇啊。”牢骚满腹不说不快。
“怎么说话的,什么到你嘴里都是你说的。”“帕…”的一声,女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捂着被他男人打一巴掌半脸夹。“你打我,”女人眼眶含泪看着四周,“哼,”跑出去。
“你跟她出去看一下吧。”夏冰关切的说,再怎么样也是她十岁堂弟的妈妈。
叔叔忧着脸,尴尬不已,“真是对不住,没帮到什么忙,还给你们添乱。”说完追了出去。
“妈,你帮我收点东西吧,我有话和爸爸讲。”
“好。”
夏冰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透出一股忧郁的光,拉着父亲的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尽量去做,”眉头微微蹙起声泪俱下,“我不会让您觉得,养我这个女儿三十年是白养的,我想让您知道养我是很有价值的。不管以后我到哪,我怎么了,我永远都是您引以为傲的女儿,我无论到哪都不会给您丢脸。”
夏父早已是老泪纵横,因为他的软弱,才使得夏冰事事强出头。一次次的再心里问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对你..(好吗?)这是这个男人最想问的,但没有勇气问出口“冰,你为这个家付出很多,最近爸爸常常在想,觉得我们不值得你这么付出,其实你可以过得更好。”
夏冰抽泣着“我觉得那是值得的,只要能换来我们家的安宁永固,夏墨平安,我做什么,那都是值得。”
夏父,心里纵有千般无奈,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每每想起,他的心都如同针扎般,他违背自己,放手一搏。夏父双手颤颤巍巍,“冰,做父亲得,什么都不求,”男人若有所思“只希望你能幸福,这是我养你三十年,最想看到的,我不求你多出众,而是你能幸福。”
幸福,她还会幸福吗?她的幸福在哪里?会有吗?她早已踏上不归路,身后已是万丈深渊,何来幸福可言。可她心口不一,面对年迈的父亲,她只能释然一笑:“恩,我会幸福的。”笑容里带着她心酸的泪水。
夏墨拎着行李与母亲下楼,放下行李,一把抱住夏冰。泪流之下,“姐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姐,我真的错了。”
夏冰伸手轻擦夏墨脸颊上的泪水,“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很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倒是你,是时候该长大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有些人我们惹不起,可我们躲得起。人生纵是大起大落,我希望你通过这次的教训,长点眼力,”夏冰拉着夏墨的手和父母的手,“爸妈我就交给你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的。”
夏冰拍了拍夏墨的肩膀,微笑道:“我要走了,记住替我好好照顾爸妈。”
“走吧,我们送你出去。”夏父道。
一行人走出院子,此时夜幕降临,视线里都是灰暗,夏冰没有多说一句话,她怕她会不舍。未来的路何其远,太多的未知在等她,满是荆棘。接过行李,她没有回头,她怕看见父亲满是泪水苍老的脸。为何让老人到这个时候,还要为她操心。陈晨放好行李,打开车门,夏冰眼都不敢多瞟一眼。
陈晨欲开车门,“陈小姐,请留步。”夏父转头“你们俩也进去,外面风大,我有事情要与陈小姐说。”
“伯父,有事请讲。”
“那个高昊天,对我们家夏冰好吗?”
“呵呵,”陈晨依偎老人耳畔,“我看舅舅好像很喜欢夏冰,对她也非常好,所以您就放心吧。”陈晨特别加重{非常}这两字的音量。
老人见车渐行渐远,脸上多了一份平静,心可以多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