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看我写得字好不好看?”
“嗯,让父皇好好看看。兕子的飞白写得很有神韵,不错。”
小姑娘听着李世民的夸奖,心里乐开了花,“九哥,我厉害吧。”
“是是是,厉害厉害。”边上的少年敷衍的夸了一句,谁让这个妹妹更得父皇的宠爱呢。
“今日可去看过你们母后?”
“兕子刚去看过了,母后今日精神好多了。”
“嗯,母后今日还下床了呢。”
李世民听完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不过很快就隐去了。自兕子出生后,皇后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高僧祈福也没有用,御医也没有办法。
现在的大唐在李安适离开后又走了原来的路,就好像李安适梦里的师傅凌老二说的一样,历史很难被改变,以一己之力改变历史犹如螳臂当车。今年是贞观八年夏,长孙皇后身体抱恙,卧病在床,李承乾和李泰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李世民却自认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唉。
此时,晋州的滹沱河边上,一个少年正坐在河边上钓鱼,奇怪的是少年总把钓上来的鱼放生,似是只为了享受钓鱼的乐趣。
物是人非啊,这些年李安适断断续续的收到李道宗寄来的信,李安适却只是看从来也不回,因为信里总是言及让自己回灵州,或者回长安,因为李世民在找自己回去给长孙皇后治病。人都会死,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泗野流民,都会死。既然都会死,为什么还要纠结呢。
估计长孙皇后明年就死了吧,她一死,两兄弟之间的争斗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而李世民又自作聪明,玩什么平衡,嘿,真是可笑。自己的梦里怎么会有让唐朝变得更强这种想法,真是幼稚又可笑。
“该回去了,今天就这样吧。”
李安适一招手,不远处的马车就行了过来,“大人,今儿的兴致不错啊。”
“还行,回去吧,看看今晚吃点啥。”
“家常菜,配一壶酒,怎么样?”
“今天就不喝了,还有事要做。”
“我给您盯着,你放心的喝。”
“我说阿猛,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啊?”
“筹划了大半年,终于要收获了,高兴。”
“小心点,别留什么痕迹。”
“是。”
当晚,晋州城的李宅内,李安适正吃着炒野菜喝着小酒,李猛提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进来,“大人,搞定了。”说着把手里的包袱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
“有没有先礼后兵?”
“有啊,可是这个老东西不听,只好动手。”
“替身去了?”
“嗯,老鬼已经代替这个老东西成了新的晋州刺史,以后在晋州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可以横着走了。”
“我说多少遍了,当心隔墙有耳,而且做事不要嚣张,嚣张会被雷劈的。”
“是。”
“来,坐下跟我喝点。”
“好嘞。”
三勒浆的度数不高,再放点冰块最适合晚上喝,清凉又解暑。在这样优美的月色下喝着小酒,还没有蚊虫的叮咬,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就连边上那颗人头看起来都那么的可爱。
“明日一早,把事情给办了。”
“是。”
目送着手下离开,李安适转身拿起桌上的小酒壶往屋内走,也不去管那颗人头。说起来李安适的这个酒壶跟梦里的闻人殇的那个酒壶一模一样,都是扁酒壶。
六年了,李安适在这晋州打拼了六年了,现在他才算真正的掌握一州的命脉。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骨灰盒,李安适“噗通”一声股了下来,“老爹,我变了,我,不是我了,你能原谅我吗,我现在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前世他最讨厌的就是毒品,但现在这是他的主营业务,顺便卖一点花露水和蚊香,酒楼还在开着,这是台面上的生意。
很偶然的情况下,李安适接触到了这种植物,他开始做生意,开酒楼,这让他迅速的成为了晋州的第一富翁。之后就是大面积的种植罂粟,成品免费送了一个月,再之后他就更富有了。贵族吸大麻上了瘾,但是到处都买不到,一打听才知道李安适在卖,他们就来找李安适买,吸到家破人亡,跪倒在李安适的脚边祈求李安适给他们大麻。
那段时间,晋州的街头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李安适那时的乐趣就是站在二楼往下扔大麻,就像往水库里扔鱼食一样,一群人上去疯抢,看着他们为了一点大麻打得头破血流,李安适每回都能吃下两碗饭。
后来,晋州的刺史发现吸食大麻会让人上瘾,导致无数的家庭妻离子散,又找不到贩卖的源头,只能下令禁烟,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杀掉他,换一个自己人上去,幸运的是,老鬼长得跟晋州的刺史一模一样,哈哈哈,老天都在帮忙。
翌日,李猛过来找李安适说事,“大人,幽州、襄州、泉州和益州的货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整个大唐除了长安都有我们的货。”
“长安缓一缓,让小虎去吐蕃一趟,看看有没有人有兴趣。”
“是。大人,长安派来了黜陟使。”
“这还用我教你吗?”
“是。”
你还别说,看着人头吃早饭很有食欲。今天是大麻日,李安适可得快一点。大麻日每个月只有三天,这样的乐趣可不能错过。李安适管这东西叫大麻,吸的人管这个叫神仙膏,拿着免费送的烟斗,美美的吸上一口,那滋味,妙不可言啊。
“小龙,东西呢?”
“一早就备好了,就等您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李孝恭面前跪了之后变态了,李安适很喜欢别人跪在自己面前,一把神仙膏撒下去,看着人群跪在地上感谢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酒楼的生意怎么样?”
“很好,有三家分店的生意很是火爆。”
“那就好,熏香和神仙露呢?”
“全国都在贩卖,因为是夏日,生意更上一层楼。”
“嗯,明面上的生意一定要做好,这样他们才会感激。”
是的,李安适明面上的生意就是八家酒楼和蚊香这些,除了酒楼赚钱,另外两样都是赔本的生意,但李安适的名声打出去了,当然用的是“慵闲”的名号。现在大唐谁人不知慵闲先生的名号,就连皇宫里的人都在用,李安适是真正的黑白通吃。
“这回来的黜陟使是谁?”
“李靖。”
“好好招待,把这群人找个地方埋起来,别让你家大人看见了。”
“是。”
此时的李靖还在来的路上,他也略有耳闻慵闲的名号,也知道他这是赔本赚吆喝,想着去了晋州一定要见一见。
“大人,路边有流民。”
“看看。”
李靖对此很是疑惑,因为晋州刺史的奏折上明明写的是百姓富足,人民安居乐业,为何在快要进晋州的时候看见流民。
李靖一下马车就看见官道两旁的流民,大约有四五百,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睛无神,身形瘦弱。亲兵随便拉过一位问了起来,“老人家,你们为何在此?”
这人刚要讲话就被旁边的人拦住,“你不想活啦,他的名号我们不能讲。”
李靖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看来里面有事情啊。
“李武,你先进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李靖素来刚正不阿,眼前的情形让他开始怀疑晋州刺史的奏折,他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
“李大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王大人说得哪里话,王大人身为一州刺史,自是无心他顾。”
“李大人,里面请。”
李靖被被老鬼带着吃了顿饭,又绕着晋州城转了一圈才作罢。当晚李靖的亲兵李武回到客栈,“大人,属下在城里转了一下午,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既然没有异样,那我们看见的流民是哪来的?”
“属下还在查。”
“嗯,明日我要好好的看看这晋州的政绩。”
翌日,李宅。
“大人,李靖要见您。”
“在哪见?”
“刺史府。”
“走吧,把东西带着。”
“是。”
李靖今天一上午都在查晋州的政务,可不管是税收还是案件的审理都没有问题,但是李靖心里的疑问就更大了。正巧这时李安适走了进来,“见过李大人。”
“不必多礼,阁下就是慵闲先生?”
“正是在下,昨日未能前来拜见,真是罪过啊。”
“哎,慵闲先生生意忙碌,不必如此。”
“在下已在酒楼设下酒宴,不知李大人可否赏光?”
“恭敬不如从命。”
没想到的是李靖刚到酒楼就问了一个问题,“老夫昨日在晋州城外遇到了一群难民,不知是何原因?”
“李大人,大唐何处没有难民,有几个难民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群难民足有四五百之数,王大人竟不知?”
李安适闻言给老鬼打了一个颜色,示意他闭嘴,“不知李大人有没有听说过神仙膏?”
“略有耳闻,听闻凡是沾染了它的人无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难道?”
“没错,不是我们不救,而是他们根本就不值得救。之前神仙膏被贩卖进晋州时,王大人就找我说过,想要找出源头将它一举消灭。可任凭我们两人怎么找都找不到源头,只能劝城内百姓不要碰,没想到贵族们却轻易的被诱惑,导致万贯家财烟消云散。”
“老夫听闻各州皆有神仙膏在售卖,各州的刺史也都在想办法根治,然全无效果。”
“幸好神仙膏售价昂贵,百姓们买不起,否则真是一场灾难啊。”
当晚李靖就告诉自己的亲兵不用再去探查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真相了,隔壁的李龙闻言笑了笑。李靖是很聪明,但是他算漏了一件事,这家客栈是李安适开的。
七天后,李靖要回长安了,老鬼和李安适出城相送,场面一度很感人,真的,李安适差点哭出来。
“小龙,你办事也太不认真了。”
“大人恕罪,属下一时不查,竟被他们走脱了。”
“幸好你之后追了上去,不然,事情可不好说。这回就算了,别有下次。”
“是。”
“李靖染上了吗?”
“肯定染上了,这几天他吃的饭、喝的水我都加了料,他这几天已经欲罢不能了。”
“好,派人跟他联系上,条件你知道该怎么开。”
“是。”
“李孝恭怎么样了?”
“此人颇为难缠,据手下的线人来报,李孝恭每天都通过练武来缓解毒瘾。”
“加大他的剂量,让他生不如死。”
“是。”
李安适刚要走就想起来有件事没说,“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武家两姐妹已经找到了,正在送回来的路上。”
“嗯,调教好了给我送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