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
回到家,云夏初意外的发现,陶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一张纸仔细的研究着。于是她站在玄关处悄悄的深呼吸,平复刚才过于紧张的情绪,这才换好鞋子朝沙发走过去:“干嘛呢?今回来这么早”。
陶陶抬起头,目光涣散,看见夏初立即耷拉着脸,沮丧的说:“夏初啊,我惨了”。
“怎么了?”夏初好奇。
“今下午没事,我回了趟家,正好赶上对门王大妈家找人看风水,我妈不知道怎么想的,非把人请我们家也看看,说一定是哪没摆好,导致我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哈哈!叔叔阿姨其实也就是替你着急,要不你好好谈一个结婚吧”夏初劝着。
“算了吧,我现在活的挺自在的,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陶陶皱着眉毛,苦大仇深“那风水先生,进了我们家,先说让把影壁重新修修,说挡着姻缘了,我晕啊,哪跟哪啊,姑娘我啥都不多,就桃花运多。后来看见我,又说,看姑娘其实面若桃花,天庭饱满,本是有福之人,只是前缘不顺而已,不过看姻缘真命天子应该已经快到了,只是我提个醒,你们啊,却均是不知惜福之人,所以我奉劝你,务必与明年端午前完成嫁娶之事,错过了此生再无幸福姻缘可言”陶陶摇头晃脑学的一副算命瞎子样。
云夏初云山雾罩,瞠目结舌,半天了问了一句“准吗?”
“我他奶奶的就怕他准啊,我可不想结婚!一想老公孩子这两种生物,我就觉得人生没什么盼头了”。
“唉,不想结就算了,算命这种事,不信则无”云夏初劝道。
“算了吧,我妈信着呢,老头连面相相配的男人都给画出来了,我妈说,赶明就赶快跟我爸去公园那个相亲大会上比着那个找”陶陶捶着沙发嚷嚷:“我死了算了,你说那老头也太不专业了,看风水就看风水呗,还兼职看面相”。
“看,就是那张该死的画像,我拼死跟我妈那抢回来的”陶陶说着递过手里那张纸“不过我妈说她已经记住了,崩溃”。
云夏初搭眼一看,纸上只画了一个人的眉眼,很俊挺的一双眉毛,衬得一双细长的眼睛神采飞扬。但是其余全无,耳鼻口脸都没有,这算什么配面相啊“哈,就眉毛和眼睛有什么可担心的,长这样的人海了去了,算了吧,那先生可能也就是信口雌黄,骗老头老太太的”。
陶陶长吁短叹“我也希望如此,本来没啥,被他说得心里堵的慌,以后我要慎重对待一切异性,明年端午前拒绝一切艳遇的可能”。
“唉!我也应该去算算命,看看真命天子出生了没?”云夏初叹着气进了卫生间。
等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艳遇这回事,云夏初就忍不住想起楼下那位,宽肩长腿,薄唇贝齿,倒真是百分百的艳遇对象,想及此,云夏初觉得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那人的表情,懒懒的像只晒着太阳的猫一样,带着甜暖湿热的气息,在云夏初的脑海里,清晰又暧昧的反复纠缠。
心烦意乱的起身,倒了杯冰水一股脑的灌进肚子里,压住那股子邪乎的燥热,云夏初有点沮丧,这年头,回家走错门都能赶上一场活色生香的艳遇,反倒是想遇见正儿八经的结婚对象,怎么就那么难?
自怨自艾的胡思乱想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周一是钱助理生日,邀请了公司一干同事去朝外钱柜K歌。
云夏初本是五音不全的主,但难却辞钱助理的盛情,于是下班后也就跟随大军浩浩荡荡的去了。
KTV门口,一位个头中等,身材稍偏胖的男士看见钱助理和云夏初一行从出租车里下来,连忙迎了上来,白白胖胖的一张脸,圆头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是个随和斯文的人,钱助理笑着跟云夏初介绍:“我表哥,陈启航,经济学博士,你有什么理财投资的问题尽可找他”。
云夏初客气的微笑着与陈启航打招呼。
九点半,云夏初见一群麦霸并无尽兴之意,于是侧身凑到钱助理耳边说:“钱悦,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接着玩”。
钱助理一边点头应着一边起身拉上陈启航,三人出了包间,钱助理说:“夏初,不早了,就让我表哥送你吧,我也好放心”。
云夏初本欲客气的拒绝,却瞥见钱助理一边偷偷的向陈启航使眼色,一边把陈启航和云夏初推着往外走,陈启航则是一脸和蔼可亲的笑。
当下也就明白了钱助理的意思,云夏初一来也不好拂钱助理的好意,二来所幸对此人印象尚可,缘分也不一定怎么来,有个机会总是好的。
陶陶经常说,对于结婚,云夏初一向秉着宁过错,不可错过的原则,来者只要别太碍眼,云夏初就会说,给自己个机会也好。
于是,在这个原则的引领下,云夏初坐上了经济学博士的福克斯,一路上,这博士不时扭头看看副座上的云夏初,友好的笑笑,看似正绞尽脑汁想要找个话题。
云夏初见不得老实人犯难,于是主动的问起当前的经济形势,这个话题算是给经济学博士搭建了一个自我展示的舞台。一路上,博士唾沫横飞,从经济危机谈到能源价格,从通货膨胀谈到货币战争,尤其听到云夏初的理财方式就是存银行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云夏初觉得自己对待钱的态度简直应该拖出去斩立绝。
等到云夏初下车,陈启航已经为她设计了一套细致严密的个人理财方案,保险基金股票黄金,把鸡蛋放的井井有条,这让云夏初很是汗然。
临分别,博士才搓着手,笑的有点腼腆的说:“云小姐,我表妹不知道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我叫陈启航,34岁单身,在银行上班,我能约你明天一起吃晚饭吗?”。
这一路上,云夏初直觉得此人过于书呆子劲了,就想着如何妥帖的拒绝,不至于太驳钱助理的面子。
这时,正好看见景晨从楼道里出来,背心沙滩裤,面无表情的看了云夏初一眼即侧身走了,身后一个堪比陶陶的美女亦步亦趋的跟着,杏眼小脸,而且明显比陶陶要年轻的多。倒是美女经过云夏初时,侧目颔首微笑,暗淡的路灯下光线瞬间明亮很多,云夏初忍不住感叹,当真是颜如舜花的女子!
“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景晨声音不大不小,云夏初恰好听见,怒气呼啦冲上了脑袋。
于是,她不假思索的说:“好的,明天晚上六点半,咱们在朝外丰联广场见”。
“啊!哦!太好了”经济学博士喜出望外,临了又一迭声的说:“谢谢你,谢谢!”。
告别了陈博士,云夏初无精打采的进了电梯,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懊恼。
她做了什么,因为那人一句话,竟然头脑发热的同意了博士的约会。她平白无故的跟他掷什么气啊。说到底不过是上过一次床的男人而已,生就了一副好皮相,不至于偶尔想起来心生嫌恶,所谓艳遇,仅此而已。再说,这年头玩一夜情的双方连姓甚名谁都不过问,哪有自己这样当真上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