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生活又基本回复以往的秩序,杂志社来联系饰品的人换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东北小伙子,有着东北人特有的豪爽劲,正在前台自我介绍,大嗓门传遍了整个公共办公区,云夏初无声的笑笑在心里微微的叹气,抬手敲开总经理室的门。
安馨蜜月归来,此刻,这位女强人坐在办公桌上,交叠着长腿一双,凉拖挂在脚尖上晃悠,正眉飞色舞的跟钱助理讲述她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里,被蜜蜂追赶的刺激事儿。
云夏初轻笑,这个安馨,嫁了人还不改一副彪悍样儿。
“夏初,想死你了”安馨从桌子上蹦下来,扑向云夏初,顷刻之间,眼泪汪汪的伸出胳膊,“看看,可怜的我,被普罗旺斯的蜜蜂蛰的,以后谁再跟我提浪漫的薰衣草田我他妈跟谁急”。
钱助理乐不可支。
“也不怪蜜蜂,谁让您美的跟花似的”夏初看着安馨胳膊上两个红肿未消的大包,笑着说。
安馨撇嘴,抚着胳膊忽然话题一转:“夏初,我去度个蜜月而已,听说你就差点嫁给赵致晗那个大尾巴狼,我靠,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那个男人本事不大还急功近利,他要靠的住,猪把窝都搬上树了”。
云夏初脸一红:“不是没成吗?都分手了”。
“切,我是看的出,你还上敢子伤心呢,我呸,你矫不矫情啊,就那个扔大街上谁捡了谁命苦的倒霉玩意儿,他配吗?”安馨提起赵致晗就气不打一处来。
云夏初杵在屋子中间,在钱助理爱莫能助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解释:“没伤心,我挺好的”。
安馨上下打量了她,不屑的撇撇嘴:“算了,懒得说你了,为了你老大我新婚燕尔保持良好心情,我决定流放一切碍眼的人物,现在,云夏初,我正式通知你,你可惜申请休年假了”。
“我不想休假”云夏初抗议。
“你必须休”安馨拉开抽屉,甩出一个信封“往返机票和酒店登记卡,直达传说中盛产童话爱情的地方,你可以去矫情的疗疗伤,反正离我越远越好”。
哭笑不得的夏初连同塞在手里的信封被推出经理室,机票是北京直飞哥本哈根。
安馨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云夏初从欧洲回来,在旅行中完成了一沓夏季新品的腹稿。
陶陶最关心的是:“一个单身女人的旅行,可有艳遇否”。
云夏初仔细的想想,唯一主意到的艳遇的是回程的飞机上,邻座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帅哥,不过年龄大概只有八九岁,爬上爬下的让她不得安宁,于是她笑着摇头。
陶陶对其不解风情的脾性一向深恶痛绝。
星期二下班,云夏初约了陶陶去做头发,匆匆下了楼,却意外的看见赵致晗的车停在楼下,看见她出来,就摇下车窗,示意她上来。
云夏初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上去了。
“夏初…”赵致晗言语少有的吞吐“很抱歉”。
云夏初想,不是已经打了电话了吗?怎么过了这么久又特意跑来说,看来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也许是真的想过要娶自己吧,于是心里一软,就觉得鼻子发酸,半天才涩涩的开口“哦,没什么”。
“裴玲,裴玲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我们感情非常好,只是毕业的时候,她要出国,我们无奈就分手了,但是我一直忘不了她,所以,夏初,我对不起你”。
云夏初看着车前,一个米奇的即贴型相框粘在哪里,里面嵌着赵致晗和裴玲亲密的大头照,赵致晗笑的嘴巴咧的跟唐老鸭似的。
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从舌根下渐渐散开,一路涩到胃里去了。几时曾想,那个温吞斯文的赵致晗竟然会有那样毫无形象的笑。
原来,两个人之间有没有爱情,真的是有天壤之别的。所以,他对你,永远也只能笑的淡然生分。
“夏初,我想求你件事”。
看着一直沉默的夏初,赵致晗有些艰难的开口,云夏初看着他躲闪的神色静待下文,赵致晗只好继续艰难下去“就是那手镯的设计稿,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没来得及还给你,被裴玲看中了,她说掏钱跟你买,让你出个价”。
把目光从即贴相框上移开,夏初忽然感觉很累很累,外面天气晴好,下午的阳光亮的炫目,云夏初自嘲的笑笑,侧身打开车门,抬腿下车。
“夏初,夏初,求你了”。
“那就送给她吧”。
坐到镜子前面,细致的由浅到深的涂上咖啡色系的眼影,卷翘的睫毛。灰色吊带,肩上有柔软的羽毛装饰,具有民族风情的草绿色长裹裙,隐约里露出一大截妖娆的腰。云夏初细细的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原来也可以是这样魅惑的女子。
云夏初随了陶陶一起去泡吧。
嫁人无望,且容我挥霍仅剩的青春和姿色吧。
喧嚣的夜店,暧昧的灯火,媚眼迷离的美女,肾上腺素分泌旺盛的男人。
云夏初窝在角落的沙发里,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实在忍不住冲去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出来昏昏沉沉的看着陶陶在舞池里,像皇后一样被一群男人围着,跳得兴起。
云夏初摇摇摆摆的挤进舞池,在陶陶耳朵边上大声的喊“我先回家了,头疼”陶陶听不清楚,只是大声的回应“你先去休息会,等我一下”。
云夏初也不管,她接着晕晕乎乎的挤出去,出了夜店,外面有微微的凉风,趁着酒意微醒拦下出租车报出家门。
等站在自家楼道里,按了半天电梯也不见动静,云夏初才看见,电梯门上贴了大大的物业通知:电梯维修。
该死的电梯,怎么又坏了!
气奋的踹了一脚电梯门,夏初抱怨着转身进了灯光昏暗的楼梯间,头重脚轻的一边爬楼梯一边数楼层。
终于到了,8楼,出楼梯间,右拐再左拐,很好,到家了。
伸手在包里翻出钥匙,昏暗的光线下半天也才把钥匙对上钥匙孔,塞进去好像还没转,门就开了,夏初糊里糊涂的推开门,甩掉鞋子,脱衣服,进主卧,右手边是卫生间,随便的冲了澡爬上 床把被子蒙上晕乎乎的脑袋开始睡觉。
不过,云夏初影影绰绰的觉得屋子里有点不对劲,但也说清是哪不对劲,好像是枕头太软了,不太舒服,奇怪!
从听见钥匙响,景晨诧异的开门,看见穿的轻薄的浓妆美女进来,宽衣解带熟门熟路的进了主卧的卫生间洗了澡接着驾轻就熟的上了自己的床,整个过程,竟然视自己这个一个大活人为无物。
等美女退了妆,光洁着一张秀气的小脸未着寸缕的爬上自己的床,扯过被子就自顾自的睡去了。景晨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这美女走错门了。
他坏笑着低头凑近云夏初细长光洁的颈边,用食指挑起云夏初的银质项圈“可是你自己上了我的床啊,不能怪我”,项圈下面的穗状流苏在景晨的有意无意的拨弄下,顺着轻薄的空调被划到若隐若现的****里去了,云夏初不安的扭动着身子,酒精让她的意识极为模糊,
迷迷糊糊中,云夏初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的说:“可以吗?”嗓音低沉,有说不出的诱惑,那种湿热的暧昧的气息让她的身体蠢蠢欲动。
云夏初睡梦中也觉得好笑,婚没结成,后果严重,连带着都做上春梦了。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