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父亲,我早就劝您了,太肥胖了不好,可您就是不听……”
“儿啊,你父亲去的早,难道你就忍心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郭家没有你不行啊……”
耳边隐约传来模糊而遥远的声音,但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这声音离他很近。
努力的睁开眼睛,三道人影霎时间映入郭员外眼帘。
“父亲,你醒了?太好了!”一位青年男子兴奋的喊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郭员外张阖着略显干裂的嘴唇,呢喃问道。
“父亲,我只听说您吐了一大口血,而后径直倒在地上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您这样?”
听到自己的儿子那么问,郭员外略作回想,眼前不由得再度一黑,一口老血也差点再度喷出来。
“爹,爹,你这究竟是怎么了?”郭员外的儿子急忙上前,生怕自己的父亲除了什么意外。
郭员外再度悠悠转醒,很是无奈的道:“家里遭贼了。”
闻言,他的儿子很是奇怪的道:“咱们家大业大的,遭贼不是常事吗?”
郭府在金风城很有名,时不时就有来打秋风的毛贼。
当然了,这些贼即便是提前在郭府踩过点,对郭府很是熟悉,但往往也偷不到多少东西,所以遭贼这种事虽然令人感到心烦,但是也无伤大雅。
“儿啊,你不知道,咱家的钱窖竟然被盗,那可是咱么祖辈代代积攒下来的财富啊!没了这些东西,咱家的财富一下就少了一多半!”郭员外痛心疾首的说道。
“父亲,咱们人没事就好了,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啊!何况咱们家的产业又没有被偷,大不了再想办法赚回来就是了。”郭大少爷虽然心中也很是肉疼,但他还是安慰道。
自己才开始接手家中的产业没多久,对各方面的道道还不是那么清楚,若是这时候父亲再出了什么意外,那损失可不止被偷的那些了。
“是啊是啊,儿子说的对,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了,即便是钱窖里的东西被偷了,可郭家明面上的财富不还够我们吃好几辈子?”郭母也赶忙劝慰道。
“头发长见识短,那里面有些宝贝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郭员外痛心道。
郭大少爷突然好奇的问道:“父亲,咱家产业遍布整个大云国,那是得多珍贵的宝物,又或者是多少东西,才能与咱家的产业相提并论?”
郭家的产业横跨数个行业,有几个甚至是垄断行业,其利润自然不可谓不大。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郭员外竟然说那些宝贝可以抵得上郭家产业的一半,他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听到自己的儿子那么问,郭员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骤然起身,眼中放射出择人欲噬的寒光:“肯定是有内贼!”
钱窖中的东西那么多,没有内应配合,别说将这些东西搬走了,就连找到钱窖中的方位都不是那么容易。
而想要将这些东西搬走,那也必然不是一日之功,要知道,那些东西可都是很重的!
“内贼?”郭大少爷一愣,怎么突然就怀疑起了有内贼?
郭员外恨恨的道:“钱窖中的东西全都没了,能够在隐瞒住我们的情况下还能将所有东西都搬走,那必然得有内贼接应!”
“什么,钱窖里的东西都没了?”
郭大少爷这才真正听明白,郭员外说的不是钱窖被盗,而是整个钱窖都被搬干净了!他之前还以为是钱窖中最珍贵的一些东西被偷了,没想到却是这样。
虽然钱窖中那十几个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不清楚,但是他可是知道那里面有十几个大金锭大银锭的。
郭员外缓缓点点头,冷声道:“是的。”
房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郭大少爷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即使如此,那必然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活动,父亲,你可有什么怀疑对象?”
听到自己的儿子那么问,郭员外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最近似乎没有与什么人结仇啊?
或者说,大多数与郭府结仇的人,都被安排好了去处。
至于说,究竟被安排到了哪里?
其实很简单——九泉之下!
不过随即他又回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谋划,他想借前段时间自己得到的一本典籍来挟持般若寺为自己扩大生意,“莽金刚”熊玉龙在收到典籍在他手中的消息之后,甚至还上门求取,但是却认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所以两家最终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为了防止典籍被这伙强人偷走,前几日他特意下去过一回钱窖,将那本般若寺渴求的典籍放入了其中,那时候东西都还好好的。
直到今日,却突然发现东西都消失了,那说明什么?
肯定就是般若寺动的手脚!
为何?
那些大金块和箱子可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搬走的,在搬下去的时候可是动用了诸多人手和工具才做到的。
可如今竟然在没有造成什么响动的情况下就被搬走了,这只能说明做这件事的人力大无穷。
加上那唯一一只被固定在地上的铁木箱竟然都被切开了,想来能做到这点的神兵宝刃,也只有般若寺才会拥有!
而且即便一般人偶然间拥有了那样的神兵宝刃,力气不够大也不可能将箱子那么简单的就切开。
所以,般若寺能满足一切偷盗郭府的条件。
第一,与郭府有嫌隙。
第二,力大无穷,可以轻松搬起那些金块和木箱。
第三,拥有足以斩开铁木箱的神兵宝刃。
所以,除了般若寺还能有谁?
“般若寺……熊玉龙……”郭员外咬牙切齿的呢喃道。
“你们给我等着!”
……
般若寺无形之中就为方麒羽挡了次刀。
其实郭员外真的是高估般若寺了,因为般若寺还真没有能轻易斩开铁木箱的神兵宝刃。
湛离水剑的确可以轻易斩开铁木箱,但要知道,它虽然现在只是玄兵,但它却有着先天灵兵的底子!
整个风羽星都难以找出一柄的先天灵兵!
而且他们力气虽大,但却很难在搬起那些金块、木箱的同时不发出什么大的响动。
毕竟,就连方麒羽这样初入蜕凡八变的武徒都只能在将金块切开之后才好放入乾坤袋,更不要说别人了。
可谁叫般若寺运气不好呢?
……
上午七时许,相君凰刚起床出门,就看见了在重复刺击的方麒羽以及一旁监督的李湘君。
“小师弟,你的脸色怎么有些憔悴的样子?”相君凰略有些担心的看着方麒羽。
方麒羽没有说话,继续拔剑,刺出,收剑。
见状相君凰也没有生气,因为她明确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打扰,什么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随即她见着无聊,也开始打起了一套拳法。
其状真可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只可惜方麒羽正在修行,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关注她的美态。
等到将五百次刺剑都刺完之后,方麒羽擦了擦头上汗水,朝她回答道:“我昨晚是没有睡好,结果一大早就被潇庭师兄硬拉起来修行。”
相君凰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在修行上,哥哥还是很较真的,你习惯就好。”
大早上的被拉出来修炼,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随即方麒羽可怜兮兮朝相君凰卖惨道:“可叫我起床也不必给我的床上泼桶水吧?”
“嗯?”相君凰略有些意外的看向李湘君。
李湘君并没有解释什么,还是说道:“这是在历练之中。”
闻言相君凰就明白了,那必然是方麒羽睡得太死,一般的方法可能不是那么好叫醒他,李湘君这才采用了这样直接的办法。
“在历练之中又怎么了?”方麒羽不满的嘀咕道。
相君凰朝着方麒羽微笑道:“小师弟,哥哥这是在提点你。虽然这是在城中,但这并不意味着绝对的安全。若是进来的人不是我哥哥,而是想杀你的人,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
闻言,方麒羽按照相君凰所言略作一番设想。
即便他有玄天道经,有天命金瞳,有决生死,有诛尘剑,可他的脖子可挡不住铁剑之锋!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他必死无疑!
越是这样想着,他就越是后怕,身后本就被浸湿的衣衫更是再次沾染上了点点冷汗。
见到方麒羽的反应,李湘君还是不太满意,因为在他看来方麒羽的悟性有些差了,还得相君凰和他明说。
而相君凰却是满意的道:“小师弟你能明白就好,所以以后即便再是困倦,也要保留一点警惕心才是。”
方麒羽赶忙点头答应。
所以今日,李湘君真正想教他的不是要坚持修行,锻炼他的韧性,而是想告诉他,只要不是在绝对安全的地方,那就必须保留一定的对外界的感知。
强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必须从点滴累积起来。
往年不是没有单独前来历练的武圣乃至真仙的弟子、后裔,但是还真有少数人天真的认为城内就是绝对安全的,从而白白丢了性命。
即便有些人身上有保命手段,但是这么简单的就丢失了保命手段,他的师长也必然会因此对他失望。这对一些天才来说,那可是极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