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茜莲现下不再追着盈笑天了,因为她已经知道无名山庄内的机关阵法是凌柏布置的而非盈笑天。不过凌柏虽然时常面带笑容,但楚茜莲就是不敢向他开口让他收自己做徒弟,因为感觉上,他很可怕。
当那水蜜桃飞来时,苍和盈笑天均未出手,因为他们觉得以楚茜莲的功力是能够接得住或是躲开去的。然而,他们错了,楚茜莲被砸了个正着。原本她还以为是谁没注意砸到她的,骂了几句后,突然认出了那盛放着水蜜桃的小包袱,于是她登时就怒燃了,拎着那个盛着破烂水蜜桃的小包袱就冲进了人群。
她要找出那个混蛋男人,抢先她一步买下水蜜桃不说,现下居然用水蜜桃来砸她,无论是从人情道义还是生活上的节俭美德来讲,他都必须要向她道歉!
晓墨见楚茜莲冲进人群了,她也急忙跟上,树上的盈笑天也不得不跟上。
楚茜莲的寻人能力显然不错,更确切地说,是那名用水蜜桃砸了她的男人让她恨之入骨,因为她不消片刻便捉到了肇事者,一把揪扯住他的衣衫不放手。
“原来你在这里,呵呵,让我好找!”楚茜莲咬牙切齿地冷笑着,随即便将那一小包袱摔烂的水蜜桃扬了扬,“这个是你的吧,死男人?”
“喂,你先松开手,我们有话好说……”斯文男子小心挣脱着,唯恐用力过大撕烂了自己的衣衫。
“好说你个头!你抢先我一步买下水蜜桃也就罢了,居然不懂得珍惜!你不懂得珍惜也就罢了,那是你家的事,我管不着,但是你居然还用它来砸我脑袋!你这死男人就是专门在针对我的,对不对?”楚茜莲一边说,一边将盛着水蜜桃的小包袱朝向斯文男子的身上甩,一甩一团湿答答的黏腻痕迹。
斯文男子也发怒了,不过他并没有朝楚茜莲动手,只是试图劝住她。
“喂,你这丫头不要甩了,我的衣服都被你给……喂,你再不住手,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我就不住手怎么地?是你这死男人有错在先,今日姑娘我就为武林除害,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楚茜莲此刻已处在抽疯状态,完全被怒火迷乱了神智。
“柳风,发生何事了,这位姑娘又是谁?”正兀自郁闷的傲然男子察觉到身边的骚动,一抬眼便见柳风被一年轻漂亮的姑娘纠缠住。
“爷,发生点儿小事儿,您不用担心,我这就……收拾这个疯丫头!”柳风一边挡住楚茜莲挥向他面部的沾满水蜜桃汁的黏糊糊的小手,一边腾空回答傲然男子的问话,忙得不亦乐乎。
“原来是这样……”傲然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茜莲打断。
“呸!你居然骂我是疯丫头,你才是个疯男人,原来你的名字就叫柳疯啊,呵呵,果然是个疯子!”
“我的名字是风调雨顺的风,才不是疯子的疯,你这泼妇不识字就回家重念两年私塾,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说我胡言乱语,我看你才是胡搅蛮缠!一个大男人居然跟我一个姑娘家抢着买水蜜桃,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嗤!说我不是男人,我看你才不是女人呢!”
“你说谁不是女人?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我说了又如何?你不是女人……”
“我要杀了你……”
二人吵至此,声音渐行渐远,若问原因,他们已被众人推搡着上了比武台,参加到第六场海选比武当中了。
晓墨满脸忧色地站在人群中,她的身后站着盈笑天。面对楚茜莲和柳风激烈争执的场面,从始至终连一句话也没有插上去,她不由地责怪起自己的笨拙来。不过,她没发现,从始至终,一直都在边上看着的盈脉语也没有插一句话。
他们事先已经说好,遇见盈脉语和尚流云澈,就装作不认识。不过,晓墨显然忘记了约定,一转头见到盈脉语,急忙便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小姐,小姐,您快看呀,茜莲被弄上比武台了,现下该怎么办才好?”
盈脉语本想继续装作不认识晓墨的,岂料晓墨的话却是被一旁的傲然男子听见了。
“姑娘,莫非那台上的姑娘……”
盈脉语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是我妹妹!”
“呃,原来是这样,呵呵呵……”傲然男子低笑出声。
盈脉语有些反感:“你笑什么?”
见盈脉语面色不善,傲然男子知她对他有所误会,遂笑道:“那台上的男子是在下的随侍,他并非坏人,想必与令妹有些误会!”
“呵呵呵,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家妹妹不是会无理取闹之人!”盈脉语口气很冲,摆明了不想与傲然男子说话。
“姑娘说的是!在下认为姑娘对在下似乎也有些误会,在下适才邀请姑娘吃水蜜桃一事并非调戏之举,如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傲然男子并未因盈脉语的不善语气而恼火,依旧很有礼貌地解释着。
人家都已经如此说了,盈脉语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便缓下语气道:“罢了,这些皆是小事儿,现下先看他二人如何收场吧!”
台上二十人中,楚茜莲只与柳风两人对打,其他十八人则一窝蜂地乱打,最后只剩下一个瘦猴子男人坐在一旁看他二人打。
楚茜莲功夫不怎么样,但轻功尚可,而且耍起来漂亮,每一个动作皆像跳舞。柳风的功夫自然比楚茜莲高上许多,不过他只守不攻,明眼人皆能看出他在躲着楚茜莲。
“柳风是柳家独子,上头有七位姐姐,自小便被娘亲和七位姐姐教导要秉持柳家祖训:对女子必须怜香惜玉,对女子绝不可动粗!”傲然男子解释道,“柳风其实有女子恐惧症,一碰着女子,原本的武功就使不出来了!”
闻言,盈脉语抽了抽嘴角,这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居然主动解释柳风不动手的原因。只是,他这人难不成有病吗?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他为何要将自己随侍的弱点说给她听?当然,她现下没工夫探究这个男人,她得让那两个笨蛋下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