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流云澈想进去一剑结果那奇枫,却被盈脉语伸手制止。
“好啊,我答应你!”盈脉语转过身,重新走至那奇枫的身边,蹲下,掏出一瓶金疮药替他止血,笑容柔和,“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原本只是要试探盈脉语的那奇枫,一听盈脉语如此说了,他还真的有些后悔了。从她恶整他的那些手段来看,她绝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怎么?后悔了?”
“哼,本公子怎会后悔?”
“那就好!”
盈脉语并没有那奇枫预感的那般对他使坏,相反,从始至终她对清理他下半身秽物一事驾轻就熟,就好似以前经常做这种事一般。
此时那奇枫任盈脉语剥光他的衣服,他也不再虚伪地觉得羞窘了,闭上眼,把自己完全交给她处理。
盈脉语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刻时辰,那奇枫的脏衣服被泡进了木桶内留待清洗,本人已经换上干净清爽的青色衣衫躺在床榻上。
正如盈脉语一开始说的那样,因为他一直在腹泻,他身上的媚药反应似乎降弱了不少,再加之他自脖子以下完全麻木无知觉,是以他也没怎么觉得难受,只是一直担心自己会再次在无知觉中泻出来。
盈脉语将房间的窗户打开,又吩咐掌柜送上来一盆木炭以吸收屋内的难闻气味,屋内的桌上不知何时也多了一只插着樱花的青瓷花瓶。然后,她将替他清洗过身体后的废水端出房间。那奇枫顿时便觉屋内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看这女人对打扫清理一事如此熟知,莫非她以前就是专做这些事的婢女?可是,她的气质不像,她完全没有一般婢女那般的胆怯畏缩的眼神,相反,即便她长相粗丑,出口不甚淑女,做事手段龌龊卑鄙,但一颦一笑间总透着一股淡定慧黠,让人忽视不得。
那奇枫正想着,忽觉空气中再次有恶臭味传来,他立时便皱眉闭上双目,该死,现下不是探究那女人身世的时候,他又腹泻了……
“不用担心,你的身下我已垫上尿布(用那奇枫的银子从掌柜那里买来白色棉麻布裁成的)和油纸,不会沾染在床榻或是你的衣服上!”言下之意,你就安心躺着吧,现下再重新体味一回婴儿期的大小便无法自理的感受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
那奇枫再度萌生起想要杀了盈脉语的念头,他今日所受之辱,有朝一日必当全数让她还回来!
“你磨牙归磨牙,不过你已经答应本姑娘的事可不许你反悔!”
盈脉语熟练地替那奇枫更换新的“尿布”,沾了秽物的尿布则直接扔在门外的那只泡着他红色衣袍的木桶内。
在现代,盈脉语曾经做过敬老院的护理杂工,对此种为成人换尿布事件很熟,是以,她现下做来丝毫不含糊,尽管在尚流云澈他们的眼里,她会屈尊做这些简直让他们无法想象。她注意到尚流云澈曾多次欲言又止,虽未直接和那奇枫面对面,但已有好几次目露杀意了。
盈脉语对此并不在意,那奇枫被她整得很惨,现下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是以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那奇枫所提出的条件,不过,她转而一想,如果她答应了那奇枫的条件,那么他会更难堪,多掌握敌人一个弱点总是有备无患的。
“本公子反悔了又如何?杀了我吗?哼,那样的话你永远得不到圣云!”
“你别以为自己现下可以破罐子破摔,很遗憾,那公子你太天真了!”盈脉语完全没有因那奇枫口头上的出尔反尔迹象而恼火,反倒是笑嘻嘻地攥握着双拳,直到指关节发出清脆响亮的“咔咔”之声后,才道,“你以为本姑娘是无偿替你清理下体,嗤,我没那么善良,你现下感觉不到,其实,我在你那嫩嫩翘翘弹性十足的臀部上盖了个只有我才能够洗掉的戳,至于那戳印上写了什么字,你想知道吗?”
“卑鄙无耻!”
“这个已经听腻了,换个新鲜的词来形容吧!”盈脉语很不雅地用小指掏耳朵。
“……”说不过她,那奇枫索性保持沉默。
“你不说话也无妨,我说你听便是!你明日就与我们一同出发去你的东云母国,届时你只要乖乖向你的宰相爹要来圣云送给我,我便会如约给你解药,绝不食言!当然,如果你敢耍心机暗算我们,姑娘我也不是吃素的!”盈脉语撩起那奇枫颊边的一缕发丝,笑容柔和却隐隐透着森冷冰寒。
如果说,圣光是她从南莲光那里哄骗来的,那么这次她绝对要从那奇枫那里将圣云给抢到手。对于南莲光她或许还有些良心愧疚,但是对于那奇枫,她只是以牙还牙的正当复仇而已。虽然她不是贞烈之女,但也相当不愿自己因中媚药而委身于某个男人身下,不管那个男人是谁!那奇枫对她所做的事情,她不但要加倍还给他,还要从他那里索取精神损失费,她要的不多,就一个圣云而已!
一弯月升上天空,光芒晕开周边层层堆积的云,月亮似是破空撞出一个不规则的洞才显露于这世间一般,虽时而被浮动的云层盖住,但却完全遮掩不住它的光华。
尚流云澈负手立在客栈院中,苍隐在暗影里,对其寸步不离。
原本尚流云澈打算寻找那奇枫的弱点,借此与他“打好关系”,最后向他索要圣云。是以,苍才会出现在翠红轩,也幸得他出现才救下了盈脉语。
尚流云澈没打算让盈脉语插手他的计划,因为那奇枫不是南莲光,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对付的,同他交手充满危险。然而,阴差阳错之下,盈脉语偏就将那奇枫制得服服帖帖。如此一来,好像反倒与他尚流云澈没什么相干了,他只需等着盈脉语将圣云要来便是。
他曾经是一国帝王,自是晓得擅用人才比自己亲力亲为要有效率得多,但不知为何,即便知道盈脉语会为他寻来圣云,他也不觉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