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也注意到于总的异常神态,她不禁有些担心,她知道娱乐圈通常有潜规则,漂亮女演员是很难通得过导演和制片人的骚扰,但她只是个作家,长得不算倾国倾城,缘何也会被制片商想入非非呢?
杨楠也注意到于总的不对劲儿,他感到有些焦虑,便对夏青说:“方姐,合约你看仔细一点儿,看有没有不足之处。”
夏青点了点头,埋头认真看合约,于总大概听出杨楠话中有话,便收敛了一点。十分钟后,两人都看完了合约,夏青觉得没有太大问题,有些小细节她想了想觉得无所谓,对整体没有影响。于总问道:“夏女士,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夏青说:“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
看得出来夏青有些急于促成这件事,于总便想吊吊她的胃口以牵制她,他灵机一动,便问男助理,说:“小钟,现在几点钟了?”
“十二点差十分,于总。”
“到了午饭时间了吧?”于总说,转向夏青,“夏女士,这样吧,我们中午在一起吃个便饭,合同就在饭桌上签吧,因为有些很实际的问题我想和你探讨一下。”
夏青想不能太急,太急了会失去主动权,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主动权在别人手中,急也没有用,她便淡然地笑道:“好的,一切听从于总的安排。”
于总豪爽地笑了,“夏女士也是个爽快人。一会跟你好好喝几杯,怎么样?”
夏青也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她便说:“喝可以,但请于总手下留情。”
“好,好,我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对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我想请你去吃北京最好的烤鸭,你听过全聚德吗?”
“听过,是北京最好的烤鸭品牌。”
“是的,是的,作家的知识面挺广呀。都说到了北京,‘不到万里长城非好汉,不吃全聚德烤鸭真遗憾’,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
“谢谢于总厚意。”
于总越来越喜欢夏青了,甚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他暗自琢磨着,无论如何在她离开北京之前把她给“拿”下。于总对助理小钟说:“你先去全聚德订一间最豪华地房间,我们十二点到。”
于总打了电话约了他两个搭档过来一起吃饭。他让夏青和他一起坐他的宝马车。夏青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子,感到非常舒服。她不禁感叹钱真是好东西啊。
十二点钟,夏青、于总、杨楠和女助理李雪便到了全聚德烤鸭店。于总请夏青先上坐,夏青便选了最里的一个座位坐下,于总坐在夏青的左边,杨楠坐在夏青的右边,李雪坐在于总的左边。
半小时之后,于总两个搭档才姗姗赶来。于总向夏青介绍两位搭档。
于总指着其中一个年约五十岁、身材稍胖、皮肤黝黑的男子说:“这位是朱总。”然后又指着一个长得高瘦的、有些书卷气的男子说:“这位是刘顾问。”
于总两个搭档不约而同地说:“欢迎远道而来的作家夏女士。”
夏青对他向微笑道:“你们好!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的书能够得到各位的赏识真是太荣幸了。”
朱总说:“应该的,应该支持的!”
于总说:“应该说是你的书写得好,好的作品我们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刘顾问若有所思地看着夏青,突然说:“夏女士很像许晴,你们发现没有?”
于总连忙说:“是的,我也发现了,夏女士,刚才我就想说来着,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怕冒犯了您。”
夏青浅笑道:“是吗?还是头一回听说我长得像许晴,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啊。你们就别取笑我了。”
于总连忙说:“哎,此言差矣,像就是像,不存在取笑的问题。我们北方人说话做事都挺爽快的,慢慢地你就会感受得到。”
“我知道北方人豪爽,这我在东北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
“哦?你还去过东北?哪个省?”
“黑龙江。”
“呵呵,我正是牡丹江的。”朱总挠着头憨厚地笑道。
“夏作家,你一个南方人去东北干吗?”刘顾问一直盯着夏青,感到她有点神秘,似乎她身上蕴涵着太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小时候随父母在东北,我父母以前是知青,在大兴安岭插队。”
“哦,原来是知青的后代啊。”于总笑道,“真难得,我大哥也是知青,不过他去云南插队,我向来对知青比较有好感。”
话题越来越多,越扯越远。这时,服务员拿来菜谱,于总对助理小钟说:“你去点菜,多点一些,大家都饿了,今天我们开怀畅饮啊。”
夏青突然想起合约的事,现在看来于总似乎沉浸在聊天儿、喝酒和吃饭上面,无意于签约。她便问于总:“于总,咱们今天是不是可以敲定合约呢?”
于总笑呵呵地说:“当然了,不过你先别急啊,今天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刘顾问和朱总相视一笑,似乎心照不宣。杨楠小声地对夏青说:“你可能不太了解娱乐圈的游戏规则,几乎百分之百的合同都是在酒桌上签订的,所以你别着急,必要时我会帮你的。”
杨楠似乎给夏青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时,一个穿着一套清朝服装的帅气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两个女服务员,她们搬来一张操作台,台上面有一个直径约四十五公分的大大的白色瓷盘和两只装在木桶里的、热腾腾的还在冒着热气的、油光滑亮的烤鸭。
穿清朝服装的男子对大家说:“大家好,欢迎你们光临我们全聚德烤鸭店,希望你们在这里吃好喝好,现在我给大家表演切烤鸭。”
说完,小伙子戴上一次性手套,右手拿起一把锃亮、刀锋尖锐的小刀,左手拿起一只烤鸭开始对着白色瓷盘飞快地削了起来,他的动作娴熟优美,神情镇定自若,全身心沉浸在其中,似乎万物在他心中是空的,只有手中的刀和鸭子才具有灵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