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的神情让杨明海感到有些不妙，他小声地问高远：“怎么样？是真的吗？”
高远看了看他对面正在正襟危坐的夏青，对杨明海说：“我对她的收入向来不了解也不关心，所以我不知道这份东西是真是假。”
杨明海说：“唉，我们无法举证，只得随它去了。”
高远失望地说：“你看着办吧。”
杨明海清了清嗓子，说：“我方对原告的收入证明无法确认真伪，请审判长明断吧。”
李明说：“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中的第一条和第二条规定，既然被告无法提供证据证明原告的收入证明与事实不符，经审判方仔细核查，现在判定该收入证明真实有效，予以采纳。下面由双方互相辩论。”
杨明海突然打断李明的话，“审判长，在互相辩论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原告夏青女士。”
李明和高一虎低声商量了一会。李明说：“同意被告代理人向原告提问。”
杨明海对夏青说：“夏青女士，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第一，你想过你的丈夫高远为什么会出轨吗？”
夏青愣住了，她实在难以理解杨明海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似乎对高远挽回婚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同时，夏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担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授人以柄，她便求助性地看了一眼王育和。王育和小声说：“如实回答吧，没事儿的。”
夏青迎着杨明海咄咄逼人的目光，“这个问题你何不去问高远？他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呀。”
杨明海讪笑了一下，心想夏青果然聪明，不好对付啊。他便说：“我现在是问你，请别打岔。”
夏青向审判长李明传递一个探询式的眼神，李明冲她点了点头，“请如实回答。”
夏青很无奈地说：“我认为，应该是他的性格所致，或者他认为我不再有吸引力了。”
杨明海得意地笑了，“你在避重就轻，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呢？”
杨明海尖锐的问题让夏青有些紧张，夏青的目光快速地在高远的脸上掠过，出乎意料，此时的高远非常平静地瞅着夏青，等着她的下文。夏青镇定自若地迎着杨明海的目光，“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
杨明海笑了，他的笑令夏青毛骨悚然，不知道杨明海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杨明海的话同样让王育和不安，但他见多识广，他能想到这也许只是杨明海耍的一个诡计，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夏青望着杨明海微微点点头微笑。夏青没有上当，杨明海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感到有些失望。
杨明海继续对夏青发难，他说：“夏青女士，你曾经有过连续几个晚上夜不归宿舍，那天晚上你到底是跟谁在一起过的夜？”
夏青吃惊地望着高远，没想到高远一直都没有忘掉这件事，而且他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杨明海，那天晚上是高远和刘晓兰在一起被她撞见了，现在反过来拿来做文章坑害她，看来高真够卑鄙。
夏青小心翼翼地回答说：“那是我生日的那一天，本来高远跟我约好一吃晚饭为我庆祝生日的，可是左等右等他没有出现，打他电话不接，我就去他公司找他，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了他和他公司的刘晓兰就是他那个情人在一起亲密，我一气之下就不回家了，我就去一家酒店开了间房住。这件事高远非常清楚的。”夏青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高远此举让她彻底寒了心。
在场的人都非常吃惊，都觉得高远这是倒打一耙，为人太不厚道。
看到大家对高远投来鄙夷的目光，杨明海马上说：“高远承认是有这回事，可是，夏青女士，你在外面开/房住几天，难道你一定清白吗？”
夏青有些愤怒了，她有些失控了，她的音量抬高了一个八度，“姓杨的，你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一点是非曲直之分？你还有点起码的做人的正直吗？你明知道是高远的错，却拿着他的错误来责难我，你到底有没有职业道德？”
夏青说完，便捂住脸哭了，王育和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对法官一行人说：“法官，我反对被告律师的无理取闹，他多次在法庭上面拿一些毫无根据的事情来借题发挥，以案子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作用，这显然是在浪费我们大家的宝贵时间，我请求取消杨明海的代理律师资格！”
李明三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李明说：“杨律师，你提问夏青的问题有没有事实依据？如果没有，请问其他问题。”
杨明海认为夏青坚持离婚不是因为高远出轨那么简单，是否她自己也出轨了？这个也许正是个突破口。杨明海对李明说：“审判长，这个问题我希望能继续下去，因为它关乎到原告夏青是否对我的委托人忠诚的问题，这和本案的关系相当密切。”
王育和说：“这个问题跟本案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要讨论的是原告和被告的感情是否破裂。”
杨明海说：“错，这个问题恰恰跟本案关系重大，请审判长明断。”
正当大家相持不下，审判长也是左右为难之时，夏青突然站起来说：“你为什么不去问高远为什么会出轨？问我有用吗？你太可笑了。”
杨明海不依不饶地纠缠，王育和出来解围了，他说：“杨律师，对，你应该去问高远先生，不过你又如何保证你的委托人高远说的是真的呢？”
王育和的话引起一阵哗然，大家开始议论纷纷，都纷纷看向高远，高远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高远非常不满地瞪视着王育和。王育和的话的确很具杀伤力。杨明海和王育和两人四目颇不友好地对峙着，气氛紧张起来，空气中似乎有点火药味。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李明敲了敲槌子，说：“时间有限，我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请被告代理人提下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