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的同事看到夏青,观其色发现不对劲儿,有人问道:“夏青,你怎么了?竞标结束了吗?”
夏青没有回答,而是拿起自己座位上面的电话,她拨了一个号码,对方接了,夏青说:“杨帆,你是不是把绿巨人的创意设计发到网上了?”
杨帆说:“没有啊,怎么回事?”
“不是你?绿巨人的设计稿初稿只有我和你知道,不是你发的是谁发的?”
“你,你可太冤枉我了,我是知道,可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发到网上去。”
“你可以不承认,别等我查出来……”
夏青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时,红帜公司的总经理吴飞进来了,他也是黑着脸,“夏青。”
听到吴飞叫,夏青挂上了电话。
吴飞说:“夏青,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青知道吴飞一定是问绿巨人设计涉嫌抄袭之事。她说:“吴总,我完全是被冤枉的,我的设计创意只有我和杨帆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被传在网上了。”
“你的手绘稿还在吗?”
“在啊。”夏青会开包拿出她关于绿巨人那一叠设计稿,想翻开找她的手绘原稿,可却找不到了。她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早上明明看到还在我的包里的。”
吴飞皱紧眉头,很无语。周围几个同事都围过来,有个和夏青关系好的女孩子在夏青的抽屉里帮忙找,也找不到。
夏青急得就要落泪了。吴飞开始不信任夏青了,他说:“夏青,你是怎么搞的?你的原手绘找不到的话,那么抄袭就变成了现实。我也不相信你会抄袭,但是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是自己的作品。”
夏青心急如焚,结结巴巴地说:“吴,吴总,我,我,我不知道这是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害的我。”
吴飞不耐烦地瞪夏青一眼,“这个项目算是毁在你手里了,刚才要不是向总打电话来,我还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儿,听向总的意思,我们的竞标资格可能会被取消。”
夏青感到有些崩溃,吴飞气咻咻地走了。
同事们向夏青凑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说:
“夏青,你好好想想,手绘稿放哪儿了,别急,慢慢找。”
“吴总是在吓唬你,我们相信这个设计是你做的,别担心。”
“杨帆怎么说呀?只有他见过你的手稿的,他可以做证的呀。”
“是啊,杨帆是个关键证人。可惜他出差了。”
“打电话给杨帆。”
有人拨打了杨帆的手机,却被告知关机了。
夏青一屁股坐下来,“谢谢你们,电话别打了,我想十有八九是杨帆传到网上的,他是不会再接电话的了。”
“你就这么肯定是杨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啊,他是你的搭档呀,他不至于要害你啊。”
“我们支持你,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别怕!”
夏青的脑子很乱,她感到很累,“算了,别管他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让我静一静。”
大家充满了同情地看着夏青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整个下午,夏青几乎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的。她的脑子里充斥着两个大疑点,第一,为什么杨帆会将她的创意图传到网上,难道,难道他被人收买了?第二,她的原创手绘稿到底哪去了?明明早上还看到在包里的,到底在哪儿丢了呢?在绿巨人集团时包一直没有离身的呀。
不对,夏青突然想起来了,在绿巨人一楼的大厅,赵可的老婆纠缠着她大打出手的时候,有三个人正靠近她,这三个人正是光影公司三个竞标的人。难道是他们趁我不注意从我的黑色袋子里拿走了我的手绘图?
这样一想,她马上振奋起来,要想弄清楚是不是他们拿走了手绘图,就只能靠监控影相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去绿巨人集团查看当时的监控录相。可是,现在已经近六点了,马上就要下班了,估计保安也要下班了,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
下班后回到家,夏青没有心情做饭了,她本想等着丈夫高远回来做饭给她吃的,可是,她进屋的时候,高远没在家。
夏青今天太倒霉了,她需要高远的安慰和开导,可偏偏平时准时下班的他今天却不见踪影。
她拿起家里的座机拨打高远的手机,高远很快接了电话,“老婆,你回到家了?”
“是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我今晚加班啊,宝贝儿。”
夏青颇为失望,哦了一声,然后说:“好吧,你早点回来吧。”
放下话筒,她缩在沙发里想睡一会,可脑子乱得很,根本就睡不着。这时肚子饿了,她便起来打开冰箱拿面包和牛奶充饥。
刚吃完东西,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她吓了一跳。看来是要下暴雨了,她连忙把家里所有窗户都关上。
果然,几分钟后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夏青突然想起高远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雨伞,因为没有预报也没有任何预兆,连她都没有想到今天会下雨。
夏青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很心焦。她企盼着雨能停下来,好让高远能顺利地回家。可一直到八点半了,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她决定给他送去雨伞,虽然也许他并不十分需要这把伞,因为他会开车回家。然而,夏青想以送伞为由去看看高远加班都做些什么,也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夏青冒着狂风暴雨打了车去到高远公司楼下,她坐上电梯直达九楼。高远的小公司不大,就租了一间大约四十平方的办公室。连着大门的那面墙是用最时尚的透明的钢化玻璃制成,里面的情形能看得一清二楚。
夏青走到门口,右手刚抓住不锈钢把手准备推门进去,眼睛无意中看到一个让她让措手不及的情景——
离前台屏风约三米远的地方,高远面对着夏青坐在一张长桌前,他的手下是一张摊开的淡黄色腊纸,他正在纸上快速地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