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
宁思远瞬间凌乱了。
赵飞毫不在意:“反正分手那么多年,你也不在意。正好去送她最后一程,以后还能做个朋友,多好的结局啊。”
宁思远现在非常想把这死胖子,摁地上磨檫一番。
赵飞喋喋不休,继续道:
“到时候你可以亲口跟她说“苏沫,祝你幸福,找到了想要生活”。然后看她披着婚纱,牵着别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相互宣誓、表白,喝下......”
“赵飞!你够了!”
愤怒的宁思远打断好友话语。
赵飞撇了撇嘴:“这就受不了,才哪儿到哪儿,下面还有好多呢。”
宁思远渐渐有些明白他的想法,却还是问了出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腹黑的赵飞毫不留情揭着伤疤:
“看看钻进龟壳的人,还能骗自己多久。”
愤怒变成了无奈。
宁思远面露苦涩:“你不懂。”
“我不懂?”
赵飞冷笑一声,激动起来:
“木头,三年多了,我以为你会走出来。但是你一直在心里徘徊留恋,不肯放下。你不找女朋友,也不跟我去放纵,一直用工作和徒步来麻痹自己。”
“好!以前是她家不同意,身份有别。她痛苦,你也痛苦!最后因为那件事发生,她才听从家里安排,去了国外。但是你们都没放下彼此。”
“现在不一样了,你有能力了,完全可以追回自己失去的东西。但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在逃避,不敢面对。告诉我,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震耳欲聋话,让备受打击的宁思远哑口无言。
赵飞情绪稍作平缓。目光似箭,直刺人心:
“来,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忘掉她的话在重说一遍。不要违心,认真的,发自内心的,再说一遍!”
停顿一下继续道:
“只要你说是,兄弟我保证以后不在提她任何一个字。”
宁思远看着好友异常明亮的眼睛,好几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沉默半响。
赵飞长叹一声,上前搂着宁思远的肩膀:
“木头,放下发生的事情往前看。现在你有能力去改变之前放不下事情。不要让自己在逃避下去。不要等事情无法挽回才追悔莫及。”
开导劝解之后,赵飞静静离开书屋,留给了宁思远独自思考空间。
彻底揭开的伤疤,让三年多来紧绷的心打开了缺口,宁思远脸上露出几抹怀恋。
沫儿,你在大洋彼岸还好吗!
思念过后,转而想到之前那件事情,带来的巨大伤害。
宁思远心又充满了茫然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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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侠,从警二十多年,大案要案碰过无数。从没遇上像今天这个案件,使人毛骨悚然。
六具尸体,死相奇惨。
当中有两人脑袋耷拉,下巴软软贴着喉咙。扒开脑袋,脖子上乌黑发青的五个指印,分外明显。
还有两人胸口从后往前,碎了一个大洞,里面内脏看得一清二楚。
最后两人,脖子动脉之间各留着一处血肉模糊伤口。细看之下,就知道是被生生咬成了那样。其中一人胳膊还扭曲成了奇异形状。
壹号夜店外,已被警车封了起来。
出事的包厢前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法医,刑警,在里面不停的拍照。搜索着现场留下的证据。
大清早赶来的秦侠,目光在每具尸体上探究一番。最后慢慢走到包厢沙发中间坐了下来。
他的眼神从门口外置缓缓往里移动,在不同尸体上逗留而过,最后落在了那具胳膊扭曲的尸体上,一动不动。
片刻过后,一个扎着马尾,英气十足的年轻女警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面色严肃的短发男警。
“头,我这人都到齐了。”女警向秦侠汇报。
秦侠半响没有反应。
马尾女警扭头看了眼身旁男警。
同伴用手指在太阳穴位置,临空转了几下,示意组长正在思考问题。
马尾女警向同伴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
对方耸耸肩,摇了摇头。
马尾女警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报告队长!人都到齐了。”
秦侠脑中梳理出的作案场景瞬间被打断。
“听到了,用不着这么大声。我还没上年纪。”秦侠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一眼马尾女警。随后反问:
“说说,了解到什么情况。”
“哦!”
马尾女警撅了撅嘴,把刚想反驳的话压了下去,整理下思路:
“昨晚夜店目击证人,有一个服务员和两个女店员,都看到了进入包厢的嫌疑犯。”
“具三人描述,疑犯身高五尺左右。上身穿黑色连帽运动衫,下身穿黑裤子,脚上运动鞋。因为疑犯用衣帽遮住头部,几人都是从后面或者侧面看到。所以不清楚疑犯具体长相,只能推断是一名年轻男性。”
“另外跟疑犯进入包厢前,有过正面接触的两人,已全部在这里了。”
秦侠神色古怪:“一个人?”
马尾女警点了点头:“是的。”
“疑犯什么时候离开的。”
“没人注意到。”马尾女警用略带厌恶口吻道:
“因为这个天字号包厢,属于夜店经理王老虎的专用场,位置在所有包厢最里面。外面有人把守,没有经过允许是进不来的,所以其他人很难注意到这里。”
秦侠想了想:“王老虎?市局挂号的帮派老大?”
马尾女警面色转冷:“对,就是他。那个胳膊扭曲的死者就是王老虎。另外五个死者,全都是他的手下。”
秦侠点了点头,看向另外一位短发男警:
“志伟,你那边情况呢。”
短发男警面露懊恼之色:
“夜店闭路监控,从凌晨两点半到三点半,有一部分是一片雪花。具值班安保回忆,那个时间段,有部分监控突然故障,一个小时后自动恢复正常。”
秦侠不假思索:“部分故障,那就是说正好没录下嫌疑犯。”
“是的。”短发男警接着疑惑道:
“有个奇怪现象。十几处监控不是同时故障,是一个接一个,分先后出了问题。”
“分先后?”秦侠想了想,继而推理道:
“两种可能。一、疑犯身上带了干扰器。二、有同伙配合黑掉了内部安保。你们认为是那种?”
马尾女警马上表示:“我认为是第二种。”
短发男警稍作思索:“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秦侠一反常态,没当下说出观点,反而开始布置任务:
“不管是哪种。都离不开距离和数量限制。志伟,以夜店为中心,马上把方圆三公里监控录像,全部查一遍。尤其是那些远离街道,不起眼的探头,重点筛查。”
短发男警离开。
秦侠来到低头勘察尸体的法医旁,沉声问道:
“老陈,有什么发现。”
法医老陈没抬头:
“秦队,尸检报告最快也得二十四小时。”
秦侠冷哼一声:
“别跟我说官面话。一包软华夏,痛快点。”
戴眼镜的老陈停下手中活,抬头无奈苦笑道:“强买强卖啊。”
他定了定神,轻声道:
“六具尸体,死亡时间全在凌晨两点左右,遇害前后间隔不会超过三分钟。”
说着站起来身来,指了指不远处尸体:
“那两具死因是窒息。死者脖子里喉结、喉骨全部碎裂。上面留的指印很清晰,你应该能猜到行凶方法,正是被活活捏死。”
秦侠不置可否,没有出声。旁边马尾女警接连点头。
现场其它法医和刑警慢慢停下手中的活,悄悄支起了耳朵。
老陈接着,点了点旁边及身后的尸体:
“前面还好说,这个难度就大了。两人死因是内脏破碎。死者伤口从后往前,贯穿脾肺,钻透整个身体。这儿还留有少量内脏残留。行凶方法是被大型锥形利器,从后往前刺破脾肺而死。”
停顿一下,接着道:“脚下这个和沙发那边三号尸体,死因是劲动脉断裂,失血过多。而面前这个生前还受过暴力虐待,肘部以下小臂,已全部断裂。两具尸体行凶方法是被人咬断动脉而死。”
“综上判定,凶手是一名男性。年龄应该不大,预估在20到30岁之间。身体素质非常高,至少专业运动员以上水准。手持大型尖锐利器,有心里或精神方面的疾病。”
秦侠皱了皱眉:“有运动天赋的精神病人?”
老陈点了点头:“对!这是我准备在报告上写的。”
稍一停顿,语气略显犹豫:
“其实我个人更觉得不太像人干的。”
嗯?
现场所有人全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