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勃然大怒。
不管什么原因,今天让王老虎在这里一闹腾。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刘二狗二话不说,从桌下摸出一把砍刀,同时对纹身壮汉厉声叫道:
“牛子,打电话叫人,狗爷今天要剁了这王八蛋。”
纹身壮汉牛子恶狠狠瞪着王老虎,立马掏出手机,开始叫人。
王老虎有恃无恐的从腰后掏出匕首,:
“想做一只死狗,那我成全你。”
感觉大事不妙的路建国,左瞄右看,准备随时跑路。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几年不见,二狗长本事了。”
门外一个淡淡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西装革履,身材消长,眼神阴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刘二狗看到对方,满腔怒火如同被冰水浇了一般,脸色惊疑不定:
“斌...斌哥,您怎么有空来我这。”
中年男斌哥目光缓缓而过,最后落到路建国身上:
“当然是为了他。”
又是烂建鬼!不知道王八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引出左斌,将自己也拖下了水。
刘二狗凶狠的瞪着路建国,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路建国只觉得后背发凉,头冒冷汗。
“这位爷,您是不是找错人了。”路建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眼神胆怯的看向左斌。
眼见左斌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路建国慌忙转头,接着对王老虎哀求:
“虎..虎爷。上次不是答应欠款分两次还清吗。第一次的我已经还了啊。离第二次还账,还有一个月啊。”
王老虎不着痕迹的站到左斌身侧,也没接话。摆出一副小弟面对大佬时应有的恭敬。
“二狗,借你的地方,和路先生聊几句。”左斌淡淡一语,停顿一下,接着问了一句:
“要我和武进通话吗。”
见对方提到自己老大。刘二狗连忙摇头:
“不需要,当然不需要。斌哥,您尽管用。”
刘二狗说完,带着纹身小弟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左斌一行人。
出来才发现,赌场大厅早被对方带来的人给清空。
而自己那些小弟则对着墙,蹲成了一排。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敢跟大佬炸刺,刘二狗只能咬牙切齿,想着事后怎么好好收拾那只烂建鬼。
房间内,路建国跪在哪儿,面色煞白,汗流不止。眼神从胆怯慢慢变成了恐惧。
左斌朝王老虎挥了挥手:
“老虎,你也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说几句。”
“斌哥,我在外面等你。”王老虎说完,便退了出去。
赌厅内,刘二狗瞥了眼得意洋洋的王老虎,没好气道:
“什么时候转投斌哥门下,难道说陆大拿不要你了。”语气中带了一丝羡慕和不甘。
王老虎斜视一眼,经常跟自己抢生意的疯狗。
对方今天明显低了一头,心中不觉舒坦许多,冷哼一声:
“死狗,虎爷我还跟着陆老大。这次听令给斌哥办事。算你小子识相,否则“武二郎”也保不了你。”
刘二狗心中一惊,下意识问的:“难道是......。”
“没错。是三爷那边亲自下的令,现在知道你小子多走运了吧。”王老虎冷笑不止。
猜的果然没错。
路建国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卒子,能让左斌亲自出马。这种情形,只可能是来自他背后那尊大佬——皮三爷。
不知道烂建鬼做了什么,竟惹出元老。
好奇归好奇,但心中却不敢有任何窥探想法。
刘二狗知道,要想活的长,那就得明白。不该知道的事情绝不能知道,否则下场会非常凄惨。
刘二狗自嘲一句:“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便低头不在言语。
王老虎看对手已服软,满意之余。不禁多了些其它想法。
两人站在哪儿,各自盘算心事。
赌场办公室内。
“来,抽跟烟。不用那么紧张。”左斌给路建国递上一根香烟。
路建国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左斌,哆哆嗦嗦夹住了烟。
左斌弯腰打火示意。
路建国慌忙把烟凑上去,猛吸几口,几声剧烈咳嗽后,情绪稳定不少。
左斌眯了眯狭长的眼睛:
“我问几件事,你只要真实回答就行,这个不难吧。”
路建国赶忙点头:“爷,你放心。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告你。”
路建国方才一直在想,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自己像个耗子一样,但凡见了混社会的都是以礼相让。别说这一看就知道,来头很恐怖大佬。就王老虎手下小弟,足以使自身夹着尾巴,绕道而行。
得罪人,那不可能。
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段时间也就偷个鸡摸个狗,小打小闹。
屁大点事,绝对入不了大佬法眼。
路建国思索半天,猛然想到。会不是昨天那笔横财,碰了不该碰的人?
昨天一对老头老太从长途汽车出来后,就被路建国瞄上。一路跟踪到医院,好不容易趁老太太给老头挂号时候,才把她身上小布包给摸了出来。里面现金有零有整,总共一万多,拿手帕层层包裹着。
路建国转而一想,也不应该啊。
老头老太穿的土里吧唧。经过一路跟踪和偷听,很容易就知道,两人是一对从乡下来市里看病的农民。老头得了病,两人砸锅卖铁凑了一万多,舟车劳顿来上京看病。
按理说两人也不会有什么厉害亲戚,要不然也不用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去挂号。最后把一路小心翼翼的老太太累的放松了警惕,才有了得手机会。
往常走屋穿巷,辛苦谋划半天。少了三位数,多也就四位数。
一万多,已经是今年最大一笔横财。
如果这个也不是,那又会是什么?
不用路建国左思右想,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左斌脸色平静,声音却格外郑重:
“你有个女儿?”
一句话把之前所想的,全部否定。
路建国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惊愕之下,发出一声:“啊?”
左斌眼神瞬间变得异常阴冷:
“记住,我只说一遍。如果下次还这样,那咱们就换种交流方式。”
路建国闻言,脑中一个激灵。立马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左斌再次问道:
“你有个女儿。”
路建国这次听清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个赔钱货,但毫不犹豫点头:
“是的。”
“她叫路小雨?”
“是...是的。”
“二零零六年八月十八日凌晨零点出生,今年七岁?”
“这...这个...,她什么时候生的,我确实记不清了。”路建国结结巴巴,看到左斌眼神瞬间变的寒光冷冽,马上补了一句:
“我...我记得,家里出生证明上有写的,我可以找来确认。”
左斌没接话,反问一句:
“哪个医院生的,不会忘了吧?”
路建国立马回应:“记得。在市郊,哪个,叫妇幼德医院。”
当然忘不了,想当初,医院可不止三番五次催缴过住院费。
左斌用力拍了拍路建国的肩膀:“那就对了。”
对方略带兴奋声音,使路建国更加摸不着头脑,但本能觉察到了危险和不安。
“路先生,现在听好了。我和你,做个交易。”
“爷,您说。”
“有人要收养路小雨,放弃你的抚养权。我可以答应,欠老虎的账一笔勾销,另外再给你十万。”左斌一字一句,语调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抚养权?
收养?
有人要买那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