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木子,五代半城。
此话,是上层阶级对李家共识。
上京就是上京市,木子合起来是李,说的就是李家。
李家前后五代人,入仕经商。不管建国前后,家族势力在上京市一如长远,根深庞大。说经过五代发展,半个城市都是李家的,言词有些夸大。
但李家只要一跺脚,上京势必会要抖上三抖。
对于经常出入上层权贵的龙大师来说,自然非常清楚李家能量。
不用说上京,就拿整个华国来说。只要有了李家照应,不能说走哪儿都横行无阻,但顺风顺水绝对没有问题。
听到李家三代领军人物,李政邦的承诺。
龙大师精神不由一振,心中多了几份欣喜。
低头再看重创的白骨令牌,也就没那么心疼。
虽然此宝耗费大半心血祭炼而成。但只要有了李家承诺和支持,在做三五个令牌也只是时间问题。
龙大师念头一闪而过,面色舒展开来,声音温和道:
“李先生,你放心。龙某必当竭尽所能,治愈令爱。”
龙大师彻底放下的姿态和说话的语气,李家人非常熟悉。
和那些形形色色上赶着想交好李家的人,如出一辙。
看来奇人异士,也免不了脱俗。那么事后,务必得招揽一些此类人物,以备不时之需。
李先生心中暗想。
龙大师在怀中摸索一番,掏出一个褐色小瓶。
瓶中半满的褐红色液体。打开瓶盖,一股说不出味道散发而出,血腥中带着腥臭又有点另类的异香。
这半瓶赤煞血,是用他本人心头精血和其它阴毒凶物精血混合而成。里面材料经过长达数年耗时收集,最后在经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而成。对鬼物有大补奇效。
因为材料收集困难,平日从不舍得轻易使用。只有危机关头,才会拿出来救急。
今天为了李家,也是下足了血本。
龙大师小心翼翼,将三分之一赤煞血滴在白骨令牌上。
血液落下瞬间,就被吞噬一空。
令牌牌面很快起了变化,红色图文再次发出妖异的血光。可想大补后鬼物,恢复不少元气。
龙大师再次念动咒语。
但这一次令牌只是剧烈颤动,之前鬼雾却不曾现形。
他有些惊讶不解,开始念叨起诡异的音符。
随着和令牌里鬼物的交流推移,龙大师原本严肃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惊讶至极,后又恍然大悟,最后变得异常难看。
沟通结束,令牌异象散去。
龙大师抬起头,面色苦涩的看着忐忑不安李家众人:
“李先生,麻烦说一下令爱生辰八字。”
李先生想了想:
“二零零六年八月十八日......。”说到这,看了眼旁边美妇。
美妇马上补充道:“凌晨十二点。”
龙大师拿手掐算一番后,长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听到此话,李家众人心中皆泛起不好预感。
李先生面色凝重:“我女儿生辰有问题?”
龙大师点了点头:
“令爱四柱八字,天干地支,五行阴阳,全都是阴。属于非常罕见的九连阴女。此命格的人是纯阴之体,天生灵觉发达,体弱多病。最容易招阴晦缠身,也是鬼物夺舍附体上佳人选。”
停顿一下,对着沉默不语的李家人继续道:
“想来李先生在庭院外布的六阳交泰风水局,应该是用来调和令爱阴阳之数吧。”
李先生看了眼美妇:
“此前确有人说过一二。李某一贯不信于此,后面就都由我夫人打理。”
美妇神色恍惚道:
“那位大师说我女儿是什么全阴之命,然后重新给布置了庭院和果果的卧室。”
龙大师面露诧异之色。
他紧接着在房中来回走动几步,前后扫视一圈,最后缓缓摇头道:
“这儿可真没看出来。”
美妇想了想,迟疑道:
“好像叫什么阴凤朝阳。”
龙大师颔首皱眉,若有所思。
他移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窗外上方,靠窗户中间的位置,有一只白色水晶打造的鸟头。
鸟头造型原本应该是朝着天空,引歌和鸣。只可惜,鸟嘴张开的下半部分,已经缺失不见。
他回过头来,在看看屋内的窗户上方。
对应窗外的鸟头,屋内窗户上方。一小块白色水晶和墙融为一体,做出的尾翼造型,对准了床的方向。
龙大师明白之后,忍不住连声赞叹:
“原来如此,确实厉害。也不知那位玄门高人所为。”
美妇看了眼李二公子:“是一位王老先生。”
李二公子当下接过了话:
“嫂子,是我之前引荐的那位王寅吗?”
美妇点点头:“是的。”
龙大师一脸当然:“难怪。王老先生在风相二学造诣,确实独树一帜。可惜,就是走的太早。”
李二公子惋惜道:
“是啊。本来想请他过来再给看看,谁知前些日子突发急病,人就不在了。”
一旁妙龄女子疑惑不解:
“既然有上佳风水相护,为什么果果还会出现这种症状。”
龙大师无奈摇了摇头:
“一命二运三风水,问题关键还是出在孩子身上。”
李先生心中一动:“此话何解?”
龙大师声音低沉,缓缓道:
“令爱出事前,应该深度接触过一些不干净东西。否则绝不会冤阴种体,周而复始。”
“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
美妇和妙龄女子同时失口叫道,显然不可置信。
李二公子满脸惊愕:“龙大师,会不会是你算错了。我侄女可才七岁,那有机会去接触那些东西。”
龙大师摇了摇头:“龙某决计不会算错,唯有冤阴种体,阴气才会周而复始,凝而不散。”说着指了指窗外:
“而且阴凤落,风水破,也说明跟冤阴脱不了干系。”
稍作斟酌,接着道:
“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方。现在只有弄清她出事前发生过什么,也许才能找到那一线生机。”
一番话,李家几人感到沉重无比。
美妇身体更是晃了两晃,被身边李先生一把扶住。
李二公子快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当看到破损的鸟头,脸色不觉一沉。
众人沉默半响。
李先生朝美妇问道:“果果一直是李妈照顾吗?”
美妇微弱点了点头。
李先生看了李二公子一眼,后者快步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妇女跟在李二公子身后走了进来。
李先生盯着佣人,面无表情道:
“李妈,果果出事前,去过什么陌生地方,发生过那些奇怪事情。你好好想一想,全部给我说一遍。”
佣人李妈看着屋内众人紧张不安道:
“李先生,小姐除了幼儿园,就没去过其它地方啊。”停顿片刻,回想半天,接着道:
“幼儿园和家,每天作息时间都一样,也没法发生过什么奇怪事情啊。”
李先生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声音不觉重了几份:
“你再好好想一想,不要有什么遗漏或隐瞒地方。”
李妈慌忙辩解:“李先生,我随太太来这儿八年了,决计不敢有任何隐瞒。”唯恐众人不信,停顿一下又道:
“每次去幼儿园,司机小周都在,他可以作证的。”
李二公子走到门口,朝外吩咐一声,很快一个三十岁左右年轻人走了进来。
李先生把之前话又问一遍,年轻人回答和李妈如出一辙,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李二公子在一旁板着脸,冷冷看着两人:
“果果出事就在这段期间,我不信没发生一点不一样事情。最大可能是你们串通一气,隐瞒了什么。如果让我查出来的话...”
“二少爷,我们决计不敢啊。”
“二公子,这个真没有啊。”
两人一前一后赶忙辩解。
李二公子没有言语,冰冷拉长的脸,摆明了不相信。
李妈将目光转向旁边跟了十来年的美妇,希望她能帮证明一下。
美妇满脸忧愁,一颗心全在孩子身上,哪有心情顾得上旁边的佣人。
旁边年轻人则绞尽脑汁,想着期间有什么不一样地方。
很快,他的眼睛一亮。
“我记起了,出事前三天,小姐受过伤。”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