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杨思亲精神力天资不足,那精力篇啰啰嗦嗦反反复复教习许多遍才勉强能够自行转运。
此日天际显白,眼见日出,光辉遍野。
因怕被上清散人撞见自己私传功法,便找些托词将杨思亲哄骗回去。
杨思亲前脚刚走,就听上清散人在殿内召唤自己,于是便寻声赴命,往峰顶大殿见上清散人去了。
却说杨思亲被张纯哄走,没出多远忽觉不妥便要走回来,一来作别,二来答谢。
正好见着上清散人邀着张纯乘风而走,她欲张口说话,却见二人瞬间远去。
杨思亲静静想来,这一夜本来想将自己身世全部告诉张纯,以及感谢他镇魔峰内帮助其母娇柔。不想,全留着给张纯说了,顿时是感觉这夜里自己就是多余的。
她转念一想,人家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天,再加上有下清散人遗言,如此多经历怎么会猜不出她的身份。
杨思亲忽道“不好!”既然张纯已然全部知道,万一在元阳峰被尊主稍微施加压力,岂不是都知道了。想来那尊主并非常人,张纯万万难以自制的。
这时杨思亲脑海里怪里怪气的传来一段笑话:“怎么!人刚刚走就舍不得了吗?”
杨思亲这才想起来是这鬼旗内黑烟君主在说话,被黑烟君主取笑之下不禁有些羞意,一个念头回神便要惩罚黑烟君主。
不想黑烟君主却道:“小妮子,你修为太弱……嘿嘿……没事儿……嘿嘿!”
杨思亲顿时面赤心虚,回转身,不由得心中暗骂,早知到就不该收这鬼旗了。等于是放了一只蛔虫在肚子里,岂不是自己一言一行都受了监视。
只是杨思亲不知道,如果自己神识强大能够压制黑烟君主的话,黑烟是做不到强她一头的。毕竟一个是主,一个是仆,此乃天理所制。
只是现如今她精神力修为差点意思,被黑烟君主反客为主,脑中想法都被窥视了。
这事儿留着不讲,只不过是时间修为的事情,日后杨思亲修为强大之后自然不至于如此。
说张纯被上清散人一路引领,师徒二人直往元阳峰而去。
元阳门三十六峰在外,成卦象分布,独有一峰元阳在内。
所谓元阳初始,气孕于内,一阳复苏,此春阳之象也。
张纯也是经过这些时日学习阵法之道隐隐看出其中奥义,不禁大赞,看来元阳门生存于世不简单,这创立之人非一般人。
一时间尽在参悟其中奥义,也忘了不愉快的事情,稍有不解之处还要向上清散人讨教。
上清不想张纯有如此心境,前途未卜之下还能有心情专研阵法,更是另眼高看。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一来,师徒二人便放慢速度,本来片刻之间便可到达,整整耗了近一个时辰。
两人渐渐越聊越深,上清散人发现张纯对阵法一道已经有自己的心得体会,触摸到了门栏,日后加以培养成为一代大师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不过上清散人转念一想,又觉得可惜了。如此人才,若是尊主下旨责罚,确实如星陨沟渠,埋没了。
于是上清散人心里暗下决心要保下张纯性命,就算是得罪尊主也要执意为之。如此人才,何况张纯与下清散人也有机缘隐情。于公于私,都值得他这样去做。
说话间,元阳门遥遥在目。如此距离不过转瞬即至,那守峰门的是两名筑基中期高手。
两人自然认得上清散人,还不等两人落地,便迎上来说道:“上清峰主,尊主早有吩咐,正在殿内呢!”
上清散人点头道:“多谢了!”
两人做一个请的手势,上清散人也不客气,拉着张纯徒步进峰。
此元阳峰内之情景比较别的峰大有不同,至中春意盎然,处处仙雾缭绕,若隐若现,且灵气异常之充沛。
张纯不禁有些兴奋,心道,我若在吃修炼一会岂不是能够大大的增强基础。
于是不敢明言暗暗之中用无明吐纳之术外加元阳畅行录运转起来,还故意放慢脚步,只见四周灵气如狂风大作,疯狂朝张纯卷来。
如此大的动静不要说上清散人,就是一般的灵力期弟子也能察觉不对。
他张纯的小小心思自然被上清散人了然如胸,不过想不到张纯吸收灵气的动静竟然这么大。
上清散人怕惊动尊主,在不经意间施加阵法,将这动静掩盖了个七七八八。
走了一半路,见张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干脆不走了,那上清散人说道:“老了,走不动了。歇一歇吧!”
张纯一听,正中下怀。忙答应不跌,干脆大胆的盘膝冥想起来。
上清散人大跌眼镜,心道:“这小子胆子挺大,就不怕尊主发现?”
不料张纯笑道:“弟子多谢师尊了!您放心,左右是个死做个饱死鬼总好过做个饿死鬼!”
上清散人表面上大大吃惊,不过心中确实连连称赞,觉得这张纯心思胆大心细。
于是师徒二人互相微微一笑,一个闭目养神,另一个闭目修炼。
一炷香……一时辰……一天……三天……
不知不觉竟然三天,起初上清散人还自担心违期会被尊主怪罪。但是始终不见尊主现身,更不见尊主派门中弟子前来。既然能够当上元阳门尊主,岂能连这点事情都察觉不出来?而且三天都感觉不出来?
笑话了,果然可笑。此一笑并不是自嘲,而是高兴之笑,解惑之笑,乐事之笑。
这显然是尊主有意如此,不来搅扰张纯。
上清散人想通此节,心中大为放心,看来此行元阳峰不是祸却是福了。
于是上清散人更是不去打扰张纯,只在一旁陪着。想不到张纯这吸收吐纳用了整整三天,此乃通悟之兆。
张纯自己犹在修炼,毫不知觉已经过了三天。
只感觉初时灵力充沛归纳,浑身充满对灵气的饥饿感,于是鲸吞牛饮,畅快淋漓。
而后这种感觉逐渐消失,直到感觉这灵力虽然充沛却难以称得上精华,于是略微带有遗憾的收心归意。
这时忽闻:“够了吧?”
不知谁在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