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夏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就像是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的她,放在易时煜的眼中,竟然也多了一抹寒意。
易时煜无言,盛夏也没有再说话,一个人躺着,而另一个人站在原地。
易时煜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只是薄唇轻启,最后又有些无奈的合上。他沉默着,然后转身离开了。
今晚的一切,他是错了吧?他那样对她,伤害她,侮辱她,该是把她伤害的不轻吧。
易时煜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在面对盛夏得时候。
他忽然就明白了一种东西,叫做:无法握在手心里的珍贵,就只能一味摧毁。
越是在乎,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易时煜清楚,自己困住了她,也一再伤害她,摧残她。
自己应该离她远一点,放她走远。但是偏偏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至少在关于她的这件事情上,自己是一个不想后退的人。
所以他用着最让她寒心的手段,折磨着她,也折磨自己。
盛夏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脚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她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她刚刚梦到哥哥了,她还是那样的想念他啊!如果现在哥哥还在的话,她就不需要嫁给易时煜,更加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也不用一再忍耐这些屈辱。
可生活让她难堪,让她陷入险境。
在易时煜面前,她就是这种的低若尘埃,只是因为,当初她进易家,用的手段是那样的不光彩。
她看着天花板,发着呆,思绪越来越远。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样寂静的夜,这道声响显得格外熟悉。
她清楚的记得,以往的很多个夜里,她都听到过这个声音。
因为易时煜总是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开。
婚姻……婚姻……
盛夏想着想着,还是慢慢的陷入了梦境。
再醒来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是管家叫醒的她,为了让她把药吃了。
管家身边还站着赵医生,盛夏见过的,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过半个小时,端粥上来。”等盛夏吃了药,赵医生走对着管家道。
管家听了,收拾了东西,先出去了。
然后赵医生给盛夏量了体温,只是这空档,两个人都没说话,倒有些尴尬。
“易太太,你的高烧退了,但是感冒药还是需要继续吃,”他把温度计放好,又道,“脚上的伤口有些深,不过缝了针会好得快点,一周以后可以拆线。伤口不能碰水。”
盛夏点点头:“麻烦你了,也谢谢你。”
赵医生的目光放在了盛夏的脸上,神情有几分幽深,又似有打探。
但是盛夏干净而又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让他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是我该做的。”赵医生回答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走路?”
“至少十天。”赵医生收拾完,才皱着眉,寻思了几番,说:“那些药你还有在喝吗?”
盛夏闻言,眼底闪过一抹阴暗。
“那些药,没有用的。”